第二十二章 人走茶凉

    舒暖终究不是一个好赌徒，一开场便一败涂地。
    亲戚虚口敷衍，邻居百般推脱，只是一天，舒暖算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什么是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一个个见到她活像见到瘟神一般，不是躲便是不开门。
    舒暖拖着虚浮的身子走出政aa府大院，天色很暗，乌云一块块的堆叠在一起，如泼墨一般浓重得化不开，空气里有太多的水汽，像是升起的薄雾一般，使得路边上的灯越发的朦胧昏黄。
    她顺着人行道走，脚还有些瘸，步子很缓慢，明明路上车水马龙的，她听到的却是那一句句让人心凉的话。
    “好侄女，不是我不帮啊，实在是我以我的身份，根本说不上话啊1
    “我知道你辛苦，放心吧，我会问问的。你快回去，别在这里呆着了，让人看着不好。”
    “我求你了，你快走吧，我家老王才上任几天啊，别你爸的忙没邦成，还连累了我家老王1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识趣，都说了我家老李不在家，你还杵在这里不走？要不是看你可怜，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告你扰民1
    “冤枉？那我家老纪什么也没做，为什么就不冤枉他呢？小偷从来不说自己偷懒东西1
    ……
    舒暖走着走着，忽然就笑了，原来政aa府大院不是没有变化，只是她没有发现而已。
    她的肤色本就白希，脸颊上的两团红晕将那张肌肤更是晶莹剔透，只是那嘴角的笑硬生生的把一抹绝色渲染成了一股悲凉的嘲讽。
    不知道走了多久，舒暖忽然觉得脸上一凉，她愣了一愣，下意识的伸手去摸，手指上沾上了水痕，她抬抬头，更多的雨水落下来砸到她的脸上。
    舒暖没什么反应，站在人行道旁，静静的看着雨中穿行的车辆行人，不是你推我，就是我撞你，熙熙攘攘的一片热闹，却都是各自走各自的，互不干涉。
    出门的时候还只是淅沥的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雨丝就变成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车身上，刷雨器刚刷过去，就又布满了雨水。路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但是路况积了水，即便是开着灯，能见度也不过一二百米。
    电话响了，萧寒接通。
    杜韵诗的声音传过来，“你在哪里？”
    “路上。”
    “外面雨大，你小心点。”
    萧寒淡淡的嗯了一声便切断电话，却在车辆右拐的时候，眼角不经意的扫到一抹身影，他一脚踩住刹车，车子发出一声尖利的吱呀声，停住了。
    她抱着双膝住在绿化带的石头外栏上，头发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了，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滑落，脸色除了白没有别的一点颜色，那双眼睛不知道在看着什么，空洞而虚无，还是昨天的那件米色风衣，下摆垂下来，几乎拽到地上，不时的有几滴水落下来。
    萧寒推开车门下去，走到她面前。
    “舒小姐。”
    舒暖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没什么反应。
    一阵风吹过来，舒暖哆嗦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抱紧的双臂，垂下的睫毛颤了颤，却看到一双男性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