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无一如既往地翻墙而出,以一个帅气十足的姿势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进而迈着沉重有力的步伐,果断迎着城主府的东南方向快步疾走而去。
急匆匆的脚步足见其救人心切。
他之所以愿意挺身而出,不单单是为了完成自己辅佐王沛琛登上王位的大计,就王允川罪行累累、罄竹难书的恶行而言,自己无论如何也是看不下去。故而即使不为庄珂谐,苦无也会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义无反顾地出手阻止他无所不为的卑劣行径!
随着时间的流逝,苦无马不停蹄地飞檐走壁、翻墙跃户,很快就抵达了昭平别院外。
他并不慌慌张张地破门而入,而是选择了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谨慎行事。
只见他纵身一跃,轻轻松松地跳到了一堵宽厚的围墙上,不知为何,这堵围墙设计得格外厚实,就这宽度,足以站得下两个人。
苦无借着参天大树的遮掩在此驻足,进而眯起了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底下的情形,却不由得瞠目结舌、大吃一惊,就连瞳孔都呈放大至缩小的过程。
结合庄珂谐跟苦无所说的状况,他更是不免目瞪口呆、大惊失色。
昭平别院并不大,起码跟王允川的清风苑或是跟荣千富的宅邸相比,它的确算是小的了。
其它的别院当中可能有着更多的院落,但这昭平别院的的确确只是一间四四方方的院落,只不过比寻常百姓所住的房屋要大一些罢了。
数不胜数的带刀侍卫排列得整整齐齐、井然有序,他们一个个站得笔直,犹如青松一样挺拔有力,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即使到了应当入睡的夜幕时分,他们也是一刻都不懈怠。
这帮训练有素的带刀侍卫看过去就不好对付,不过即便如此,正气浩然的苦无也是没在怕的。
今晚不管说什么,自己都要从这帮带刀侍卫的手下救出庄筱筱!
昭平别院内有一座灯火通明的房屋,里面住着的人,应当就是庄珂谐之女庄筱筱无疑。
苦无暗暗喘了一口气,下意识地伸出舌头润了润干瘪的嘴唇,这马上就要采取行动了,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忐忑不安、张皇失措。
他战战兢兢地放眼望去,目光如履薄冰地游走于各个带刀侍卫之间,进而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大脑飞速运转,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过后,迟迟想不出快速制敌的妙招来。
他寻思着对方人多势众,若是想要通过悄无声息的暗杀不发出一丁点儿动静的话,肯定是来不及的。
看现在的状况,自己似乎只能跟他们硬拼,别无智取的他法。
于是乎,苦无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整理了一番情绪,努力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正当他准备把心一横、一跃而下的时候,身后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阵阴森恐怖的声响:“不如进去坐坐?”
苦无心中一震,身子一颤,顿时觉得脊骨发凉、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冒出一堆冷汗来,瞳孔更是放大到极致,细细想来,还真是被吓了一跳,一时之间,不由得神游天外、魂不守舍,心里更是害怕到了极点。
苦无匆匆反应过来后,以飞快的速度潇洒转身,二话不说就往身后之人的胸膛上轰出一掌。
那人不甘示弱、无所畏惧地与之对上一掌,只听见“啪”的一阵清脆声响,苦无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庐山真面目,便已经因为防备不及而被那人给轰到了昭平别院内。
好在苦无最终还是稳稳当当、安然无恙地落在了地上,不过这地理位置却是不尽人意,在那一掌的推力下,正好令苦无跳在了昭平别院的正中央。
周遭的带刀侍卫听到动静,马不停蹄地凑上前来,转眼之间,便已经将苦无团团包围,进而伴随着一阵阵“锃”的声响,不胜枚举的带刀侍卫齐刷刷地拔刀相向,刀尖指苦无,一时之间,杀气沸腾!
而围墙上的大人物亦是轻松自如地一跃而下,他沉着稳重的死亡脚步声徐徐而来,两侧的带刀侍卫纷纷退散,为他让出一条宽敞明亮的月光大道来。
苦无情不自禁地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进而专心致志地仔细一瞧,赫然发现,那竟然是自己的老对手,李宗翰!
李宗翰一边发出一阵狂妄自大的爽朗笑声,一边向苦无靠近,走到一定距离时,又猛然停下了脚步,进而用一种阴阳怪调的语气,有意无意地冷嘲热讽道:“喔喔喔,瞧瞧这是谁?这不是销声匿迹整整三月的苦无苦大侠吗?时至现在,胆小如鼠的苦大侠终于现身了呀?”
“哼。”苦无于不知不觉间握紧了拳头,进而轻蔑一笑,不屑一顾地咬牙切齿道,“李宗翰,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李宗翰把眼睛睁得更大了些,一面比划着双手,一面故作夸张地说,“时隔三月,苦大侠终于肯露面了,真是难得,难得啊!就是不知苦大侠头一回露面就到这里来,是有何贵干呢?”
“我来找个人。”苦无直言不讳道。
“找人?”李宗翰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进而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相当无辜的嘴脸,若无其事地说,“苦大侠来这找人的话恐怕是来错地方了,这里可没有苦大侠要找的人。”
“你少装疯卖傻了。”苦无板着一张脸,坚定不移地说,“你都不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谁,又怎么可能知道这里没有我要找的人呢?”
“哦?”李宗翰就跟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眼神当中闪过一道亮光,当即就提起了一丝兴趣,进而故作姿态地明知故问道,“那么苦大侠是要来这儿找谁呢?”
“刑部尚书庄珂谐庄大人之女,庄筱筱。”苦无昂首挺胸,霸气侧漏地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
“哦——庄筱筱。”李宗翰一手伸出两指,来回摩挲着下巴,进而若有所思地默默颔首,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嘶——”的一阵声响,而后愁眉不展、装模作样道,“哎呀,那苦大侠可能真是来错地方了,庄大人之女怎么可能会在我这儿呢,她应当是在庄大人的尚书府里才对啊。”
“少故作玄虚了!”苦无怒目圆睁、辞气激愤道,“我知道她就在里面,今晚说什么我都要带她离开!”
李宗翰听后,不仅没有感到一丝丝畏惧和害怕,反倒是有些想笑,最终还是控制不住地低了低头,轻声笑笑,进而意味深长地嘲讽道:“苦大侠好大的口气啊。有信心固然是好事儿,但苦大侠从我这儿抢人之前,难道都不先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吗?”
苦无暗暗一笑,一脸的云淡风轻、风平浪静,而后信誓旦旦地说:“我纵使再怎么不堪,对付你们这些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虾兵蟹将,也是绰绰有余了。”
此言一出,李宗翰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进而怒气冲天、义愤填膺地厉声呵斥道:“口出狂言、大言不惭,孤家寡人还敢如此放肆,你当我身边的诸多将士形同虚设吗!来人,给我上,一定要将其拿下,格杀勿论!”
随着李宗翰简单粗暴地向前招了招手,诸多带刀侍卫便是不约而同地一拥而上,直奔苦无而去,气势汹汹的样子还真就如同波涛汹涌的惊涛骇浪般气贯长虹、势不可挡!
面对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的宝刀,苦无毅然决然地纵身一跃、高高跳起,悬浮于半空良久,待到底下的宝刀通通交织在一起,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后,苦无才跳在了它们的刀身上。
随着苦无这一脚猛地一踏,许是感受到一股不可名状的重力的缘故,带刀侍卫们的手臂竟是不由得向下沉了沉,纷纷挣扎着表情,顿时面露难色、倍感煎熬。
紧接着,苦无又是一跃,于半空中旋转着身躯,向周遭的带刀侍卫轰出一道又一道无形的掌力,面面俱到、无一落下。
带刀侍卫们中招以后,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痛苦不堪的呻吟,眼睛一闭一睁,很快就向后飞了出去,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
而苦无则是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他对付这些不堪一击的虾兵蟹将,果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但是苦无方才所击倒的也仅仅只是诸多带刀侍卫中的冰山一角而已,等着他的,还有更多的精兵强将!
一名又一名凶神恶煞的带刀侍卫举着宝刀迎面而来,苦无时而击出一掌,时而轰出一拳,时而腾空而起,二话不说就是一记飞踢。
总而言之,苦无这一场战打得可谓是顺风顺水、畅通无阻。
武功高强、内功深厚的他,要对付这帮蝼蚁根本用不着花费多大的力气!
即使他们人多势众、兵多将广,也万万不敌师出神宗的苦无!
有一个带刀侍卫企图趁苦无一心一意地对付其他人时,悄无声息地给他来上一招背后偷袭。
无奈这人缺少经验、破绽百出,都要靠近苦无了,也不知道压低自己的步伐,愣是叫敏锐的苦无给听了出来。
苦无的耳朵微微一动,一下子就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进而在那人将要得手的千钧一发之际,苦无直接以一种诡异莫测的身法绕到了他的后面,并且毫不犹豫地给他来上一掌。
那人中了苦无一掌,愣是向前打了好几个趔趄,而后更是因站不稳脚跟而摔了个四脚朝天!
许是因为李宗翰有些看不下去了,便牛气冲天地召集了更多的带刀侍卫,进而急不可耐地冲着他们发号施令道:“给我上!给我上!通通给我上!一定让此贼俯首就缚!”
随着李宗翰一声令下,星罗棋布、多如牛毛的带刀侍卫便是默契十足地一拥而上,整个昭平别院的兵力都已经迎着苦无而去,颇有赶尽杀绝、斩草除根之意。
就在这十万火急、刻不容缓的危急时分,苦无猛地用脚一踏地,小幅度地扎起了马步,进而伸出双手置于胸前来回挪动,不断凝聚着内力,口中更是振振有词道:“威风八面神飞扬,不可一世太张狂。不仅神清气更爽,势如破竹凌风掌!”
话音刚落,苦无便赫然瞪大了双眼,进而猛地把这一掌朝不计其数的带刀侍卫们轰了出去。
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带刀侍卫们应声倒地!
有的躺在地上翻来覆去直打滚儿,有的因体力不支而昏迷不醒。
好在苦无使出这一掌的时候,多少收敛了些,也就不至于看到一个血流成河的局面。
苦无虽说早已破戒,但那都是迫于形势的无心之过,他骨子里依然流着以慈悲为怀的新鲜血液,故而真正到了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刻,苦无还是不忍心伤人性命。
李宗翰看着一个个倒在自己面前的带刀侍卫,顿时面红耳赤、怒火中烧,已然是气不打一出来,而后更是用脚踹了踹眼前的一个无辜之人,疾言厉色地爆粗口道:“一个个的,都是酒囊饭袋!都是废物!”
苦无长舒一口气,用一种虎视眈眈地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李宗翰,而后更是伸出一根手指,气势如虹地指着他,毫不退让地冷冷道:“李宗翰,到你了,放马过来吧!”
李宗翰鄙夷不屑地笑了笑,进而向外摊开掌心,掌心之上,猛然变出一柄长枪来。
他猛地握紧长枪,将其在手中挥舞了几圈,进而“砰”的一声把它竖着按在地上,横眉怒目、气势恢宏地放下狠话道:“受死吧!”
说罢,便是一个箭步迎着苦无的方向奔突前行而去,并不由分说地把枪尖对准苦无,毫不留情地朝他刺了过去。
苦无眉梢一紧,反应迅速地侧过身子,而这一枪虽没能得手,却是妥妥当当地停在了苦无的面前。
李宗翰再迎着他的方向顺势往左一挥,向苦无的脖子横扫而去。
苦无向后仰身,有惊无险地逃过一劫,待到长枪从自己的眼前一挥而过后,他再飞快地直起身子,挺起腰板,不假思索地往他的胸脯上轰出一掌。
而李宗翰顺势横着长枪挡在面前,致使苦无的这一掌愣是轰在了他的长枪上。
李宗翰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胜券在握、势在必得的邪魅笑容,进而在一鼓作气铆足劲儿猛地向前一推,竟硬生生地把苦无给轰了出去。
苦无踉踉跄跄地向后连退好几步,差点就要因站不稳脚跟而摔倒在地,后来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略微凸起的东西,使得苦无心生诧异。
他皱了皱眉,低头一看,发现是一柄不知哪个带刀侍卫遗落在此的宝刀。
苦无的眼睛倏的一亮,进而拾起宝刀,誓要和他一较高下、一决雌雄!
谁知苦无刚一拿起宝刀,心急火燎的李宗翰竟又是迫不及待地冲了过来。
苦无睁大了双眼,眉头紧锁、一筹莫展地观察着他的身形。
在李宗翰一枪刺来以后,苦无则是用手中的宝刀以作格挡。
每每他刺来一枪,苦无便是用宝刀从一旁击向他的长枪,致使他的每一记突刺都偏离轨道、剑走偏锋,无一命中苦无。
但久而久之,苦无也渐渐意识到,这样一味的防守总不是办法,自己要的可不是苟延残喘、浪费时间,而是要快刀斩乱麻地降伏他!
就目前的形势而言,要想制胜,唯有出奇!
只见苦无的眼神当中猛然透露出一股杀气,进而通过观察李宗翰的一招一式来预判出他的出枪规律。
随着李宗翰猛然向他的心脏刺出一枪,苦无不再用刀格挡,而是当机立断地伸出一只手,精确无误地抓住了他的枪身,致使李宗翰一时之间动弹不得,想要把枪抽出去却也是无可奈何。
就在此时,苦无再高举另一只手上的宝刀,自上而下地向李宗翰劈了过去。
李宗翰见状,当即就露出了惊恐万状的神情,进而一手伸出两指,在手起刀落之际,眼疾手快地夹住了它锋利的刀身,这才得以巧妙地化险为夷。
苦无见他挡下,猛不防地松开了紧握他长枪的左手,进而以掌化两指,凝聚内力于指尖之上,杀伐果断地往他的右肩上点了过去,愣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李宗翰闭了闭眼,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进而双腿止不住地向后滑行,把脚一横,才勉勉强强停了下来。
紧接着,苦无趁热打铁、乘胜追击,很是灵巧地把宝刀横着朝李宗翰丢了出去。
宝刀横着于半空中旋转着刀身,像是一柄半圆形的弯刃直逼李宗翰而去。
李宗翰见势不妙,当即向后仰身以保住自己的小命。
待到飞刀从自己的头上一挥而过后,李宗翰才火急火燎地挺起胸膛,以防苦无趁人之危。
不料自己才刚直起身子,竟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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