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倚硎这边的阵法呈方块形,四四方方的青蓝色,空间略大,寒气透骨,不知道里面会玩什么把戏,他尝试着触碰了一下结界,却立马又将手缩了回去,因为怪倚硎觉得,就在碰上的一刹那,手指头差点就要结冰了,浑身上下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气。
吴谋的周围径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酒坛子,每个酒坛子上面贴个一个“烈”字,以最上面的酒坛作为主坛,主坛一直待在最上面,不曾动过,其余的酒坛呈半圆的形式包围着吴谋,并绕着吴谋不停得旋转,看得人眼花缭乱。
“快看快看!”荣百华又忍不住地叫道,“开始了!”
两位前辈的阵法让大师兄慕功也琢磨不透,不禁向荣百华问:“荣师弟,你好歹是吴谋师叔的入室弟子,不如我就趁此机会考考你?”
荣百华惊慌地挥挥手,又紧张地说:“大师兄,您真是高看我了,我才拜入师父门下没多久,对这些阵法图仅仅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啊。”
苦无突然安抚道:“你好歹略懂皮毛,我们这些没拜入吴谋师叔门下的,却是对阵法图一概不知啊。”
“是啊!”于七看热闹地附和道。
“好吧好吧。”荣百华的脸上充满了不情愿,只能无可奈何地说,“那师兄你便问吧。”
“放心,师兄绝对不会出什么花里胡哨的问题刁难你。”慕功信誓旦旦地说,“这怪倚硎的阵法倒是全盘托出,一看就知道关键在于酒坛子了,但是吴谋师叔的阵法,仅仅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青蓝色方块,方块之内除了怪倚硎,别的什么都没有,其杀机又在何处呢?难道只是单纯的困住敌人而已吗?”
荣百华被慕功这么一问倒是按耐不住了,直接起身,大声说道:“师兄,你这还叫不刁难我!”
“快坐下,快坐下。”慕功连忙安抚道。
荣百华还是异常激动地说:“这两位高人的阵法要是这么容易就能看出其中的玄机所在,那干脆让我上去破阵好了!依我看,两人虽然都在仔细地观察着阵法,但是都暂且还没有找出破阵的关键。”
“原来是这样么?”于七若有所思地说,“这阵法的难度竟如此之大?”
慕功轻声笑了笑,解释道:“于七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江湖之上论阵法图,就属这两位最厉害,只可惜向来都是不分伯仲,各有千秋,因此,二人约定每五年斗一次阵法,一较高下。”
“那也就是说百华所说的都是真的了?”苦无问道。
慕功还是有点不确定地说:“应该是真的了,毕竟他们二位的阵法,应该就只有他们二人可以破解,江湖之上,再无敌手。”
大师兄转了转眼球,卖关子地说:“你们可知道江湖人士赋予这二人的称号是什么?”
“是什么?”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智勇双谋!”
“智勇双谋?”苦无重复了一遍。
慕功肯定地说:“不错,就是智勇双谋,与其说他们之间是敌门仇派的不共戴天,倒不如说是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
苦无有所感叹地说:“竟然会是如此,那他们私下里岂不会是至交好友吧?”
慕功回答道:“正是,虽然是至交好友,但你放心,吴谋师叔是个有分寸的人,绝不会助纣为虐,与邪魔外道沆瀣一气的。”
突然,一阵酒坛子摔碎的声响,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大家定睛一看,吴谋这边的阵法已经开始了真正的运作,酒坛子从四面八方向吴谋砸去,并且每摔碎一个酒坛子,阵法当中就多一个空位,刚才吴谋出拳,已经打碎了一个。
于七看了一会儿,便胸有成竹地说:“怪倚硎的阵法好生简单啊,也不过就是用酒坛子包围自己,然后再用酒坛子砸自己而已吗?”
苦无想了想,说:“于七兄,你说得不对,怪倚硎的阵法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何出此言?”于七挠了挠脑袋,不解地问,
苦无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阵中共有六十八个酒坛子,吴谋师叔的确可以把这些酒坛子通通打碎,不要说吴谋师叔,就是连你都可以做到。”
“对啊。”于七轻松地说,“就是因为连我都可以做到,所以我才说这阵法简单呀!”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酒坛子一旦被你全部砸碎,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接下来破阵,成功击败怪倚硎呗。”于七说道。
苦无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之后又转头问荣百华:“百华兄,你怎么看?”
荣百华看得入神,难得有一回认真地说:“我觉得苦无说得对,如果单单只是打碎这些酒坛子,这的确是一个不入流的阵法,我若是练上数十天,那想必也不难做到,这阵法一定暗藏玄机。”
“你们说得没错。”慕功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你瞧这六十八个酒坛子,每打碎一个,便会有一定的时间间隔扔出下一个酒坛子,其目的若只是用酒坛子进行攻击,那何不一拥而上,也比这样一个一个的砸威力要大啊。”
于七被众人说得哑口无言,只能静静地看着吴谋接下来的操作。
后来,众人又听到震耳欲聋的巨响,这是怪倚硎所处的阵法,只见一把剑从天而降,插到了怪倚硎的正前面,速度相当之快,力度非常之大。
苦无一行人刚才全神贯注地看着吴谋所处的阵中,全然忘记了怪倚硎这边的阵法,那么怪倚硎前面的剑又是从何而来?这一下子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心。
于是,便又研究起怪倚硎所处的阵法来。
二人看了许久,终于看到了这阵法的厉害之处,只见方块最上端露出一丝丝尖锐部分,随后,这尖锐部分渗透出来,缓缓向下,最后,猛地插到了地上,竟然又是一把剑。
这剑似乎是由冰晶所铸,剑身上下透露着刺骨的寒气,它用力地向下插去,径直插到了地上,捅出一个小窟窿,地面还因此溅射出许多小石子,可想而出,威力是何其的巨大,但是反应迅速的怪倚硎对于这些雕虫小技自然是可以轻而易举地躲开的。
接着,怪倚硎用力握住了剑柄,用尽九牛二虎之力猛地向上拉,想要将其拔出,只见他突然变得面目狰狞,使尽浑身解数,这剑仍然屹立不动,仿佛是土生土长的一般。
过了一会儿,怪倚硎灵机一动,眼见第三只剑又要降下,怪倚硎连忙躲闪开,蓄势待发,就在剑落下的一刹那,在剑落地之前,怪倚硎猛地抓住剑柄,却不料,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目瞪口呆,手都被这剑带了下去,根本拿不动,这剑似乎是有千斤的分量似的。
怪倚硎只得无奈地松了手,张开五指,发现手中竟带下了不少的冰晶,着实寒冷,一定是刚才抓得太用力,所以才会带下来的。
怪倚硎马上就原地打坐,运功调息,稳定气脉,否则时间一长,极寒之气入体便是更难闯阵了。
这时,大师兄又向荣百华问道:“荣师弟,你说吴谋师尊为他准备的这个阵法何如?”
“我认为……”荣百华正想开口,却又被于七抢先回答道:“我觉得怪倚硎所处的阵法跟吴谋师尊所处的阵法,半斤八两,平分秋色。”
荣百华轻声笑道:“好,于七兄既然这么认为,那不妨说说你的理由?”
“你们瞧。”于七自信地说:“这剑的力度虽然十分大,但是它每每落地之前,都会有征兆,那便是先会有一个尖锐的部分露出头角,给人警示,而不是让人毫无防备地空手接白刃,我们只需观察最上面的尖锐部分,随机应变地躲闪,便可以全身而退。”
于七说完,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丝毫没有感受到其中潜藏的危险。
随后,荣百华拍了拍苦无的肩膀,问:“苦无,你觉得呢?”
苦无认真地说:“我觉得于七兄说得不假。”
于七得到苦无的认同,更加得意忘形地说荣百华说:“你看,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但是……”苦无又含蓄地说。
于七也是立马就变了脸色:“但是什么?”
“但是这阵中却有一个潜在的杀机,你想,阵中剑虽然容易躲,但是这阵里的空间是不变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剑迟早会填满整个阵的空间,届时,怪倚硎又将会何去何从呢?”
“不错!”荣百华佩服地说,“苦无所说的,正是我所想的!我也特别好奇,阵中剑非蛮力所能拔出,等到阵中剑即将填满整个空间,那么怪倚硎又将会如何应对呢?”
众人正讨论着,怪倚硎竟然凭空变出了兵器,那是一把锋利的斧头,只见怪倚硎双手握紧了斧头,大叫一声,朝着剑身砍去,众人随之睁大了双眼,都感到十分的惊讶,就连怪倚硎也随之一震,差点都没反应过来,连忙丢掉了手中的斧头。
因为等到斧头砍上去的时候,斧头竟然凝结成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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