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辞抬手做刀,直接敲晕了他。
“睡会儿吧,剩下的交给在下。”
赌桌对面的阴翳男人凉凉地吐出一口雪茄的烟雾,“你要代替他来赌?一个底层人,你上过赌桌吗?”
男人这话让巫辞顿了顿,想起了上辈子的一点记忆。
他上过赌桌,一次,只有一次。
他小时候还在孤儿院的时候,其实是有过一个领养人的。
不合法的领养人。
那男人的具体名字不清楚,巫辞只知道别人管他叫玉三爷。
玉三爷没有说要收养巫辞,只问巫辞愿不愿意跟着他学点东西。
巫辞对此无所谓,玉三爷管饭,他就跟玉三爷走,让干什么都听话。
玉三爷说要交给他世界上最神奇的魔术,人人都说玉三爷这是要选继承人了。
后来巫辞才发现,玉三爷是个赌徒,唯一教会他的只有出老千。
虽说是这么教的,不过玉三爷带巫辞走过那么多赌场,却从不让他上赌桌。
玉三爷说这是修炼心性。
世间赌徒千千万,每个赌徒上了赌桌都会想赢。想赢就会忍不住出千,假如那瞒天过海、偷天换日的技术没练好,迟早会被抓个现行。
不过说这种话的玉三爷死了,他在赌局中无往不利,却在现实里赌输了。
巫辞见他最后一面时,他说,在赌局的牌里,要做就要做“大王”,否则就不要上赌桌,会被更大的牌吃掉。
其实当时,巫辞很想插一句嘴,最大的“大王”,其实是个小丑。
但看着玉三爷严肃的表情,他就没有多话。
后来巫辞还是在报纸上看到了玉三爷的死讯。
报纸上说,天际财团即将继承理事长的“玉仄”死于一场意外,儿子“玉玦”也失踪了,假如儿子找不回来,所有的财产都将由他弟弟那一脉的旁支继承。
不过人生就是这样。
人生是赌局,每个人都是拿着沾血筹码的赌徒。
巫辞没上过任何一次赌桌,却一直都在赌桌上。
他坐上了赌桌,随手挖下一只眼睛扔在桌子上变成银色的筹码,“玩什么?”
赌桌对面的阴翳男人看着他眼眶里的眼睛缓缓再生,嗤笑道,“抽王牌吧,看谁先抽到那张大王。”
“对了,你这一上来就挖眼睛,我最开始给你进入赌场的那枚筹码呢?”
“在下厌恶赌徒,所以扔了。”巫辞笑容不变,随意擦了擦手,捡起桌上的纸牌,十指穿花飞快洗牌,几乎让人看不清楚残影就将洗好的牌叠成一摞推到赌桌中心,伸手一抹便是一字排开,“请吧,阁下。”
对面的男人抬起头看他。
男人知道,巫辞在那一瞬间,就把所有的牌都换掉了。
牌桌上原本的那摞牌,每张的背面都有细微的标记。
对面,是个高手。
看巫辞洗牌的方式就知道,出千术中的基础,几乎是故意炫技一样:假洗、跳洗、翘洗…完美洗牌法等。
54张扑克牌,他完全可以做到想抽哪张就抽哪张。即使让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再将他手速放慢几倍,别人依旧看不出来。
说不定,王牌已经在对方手中了。
“不抽了,对你来说没什么技术含量,摇骰子吧。”
“哦?阁下想要什么数?”巫辞端起骰盅,试了试里面五枚骰子的手感,随意抛起,“五?”
开盅,五个一。
“六?”
开盅,四个一,一个二。
“七?”
“够了!”男人一把抢过骰盅,“我来摇,你来猜。”
“没用的,”巫辞轻笑,“哪怕您来,在下也能听出里面的数字…并且,时间差不多了。”
“什么?”
话音未落,空间破碎,一身黑色军装的镇山河踏了进来,手上拿着的是巫辞刚才说已经“扔掉”的那枚银筹码。
阴翳男人瞬间被重压压到了地上,神色痛苦,无法挣扎,脚腕上的电子镣铐发出剧烈的电击声,让他神经末端失去作用,连英灵都无法召出来。
这里的规则被镇山河用绝对的力量击破了。
巫辞轻轻从赌桌上退下来,低头对旁边的镇山河行了一个礼,递出手中的u盘,“镇局长,这是鱼旋前辈加入七罪议会的证据,他还说要杀了您呢,属下录音了。”
“不听话的狗,那便杀了吧,战利品任由你处置。”
镇山河随手捏碎u盘,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抬眼示意巫辞动手。
“楚辞”的金色灵子从虚空中浮现,抬剑,斩下无法反抗的男人头颅。
沙发上面的镇山河冷冷地打量巫辞现在的尊容,又看了看被扒光以后打晕在地上的五符,嘶哑的声音道,“整理一下仪表,把五符送走,跟我去个地方,伊内丝那老女人想见你。”
捡起地上掉落卡牌的巫辞顿了顿,“是。”
一个看起来至少得有30岁的资本家居然敢说他才几百岁的乖女儿是老女人!老家伙,等死吧!
第64章 铅笔
巫辞连刚得来的卡牌是什么都没来得及看就跟着镇山河走了。
镇山河的私人浮空车并不像皇室或鱼旋安排的那么奢华,反而低调得像是普通的小车间作访,只有一个放着石料的工作台和一张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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