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庄喜乐眼下的身份想要办个宴席自然是各府的贵女都要参加,又因庄大夫人等人的孝期要到年底,这次倒是不能去了。
庄喜乐忽然说道:“在有两日大哥哥他们就该要回来了,这回可是累狠了还瘦了好些。”
她已经可以自有去往来西南,庄振霄也到了可以放开手脚干的时候。
“有这么一次累的机会是好事,回来就该要准备温书等待下场了。”
府中之人对让他们抱有了极高的期待,只要他们能榜上有名,哪怕是最后一名那前程也是少不了的。
只怕回来那身子还要继续瘦的。
“你大伯父已经给他们几个延请名师,盼着他们全都榜上有名。”
庄喜乐跟着点头,“曾祖母会在天上保佑他们的。”
“大伯母,我前两日见了郁家姑娘,说当年礼亲王也有休了礼亲王妃后来又亲自去接回府的先例?”
她这几日已经听了两次这个礼亲王妃的名头,好奇的很。
庄大夫人面色微沉,“她居然将自己比作礼亲王妃,当年礼亲王为保礼亲王妃是强行将她送回娘家的,送回当日礼亲王妃就送娘家搬了出来,言明若是礼亲王出事绝不苟活,自然是传为佳话。”
庄大夫人有些庆幸,如此拎不清的女子还好已经不是他们庄府的人,若还在只怕有她头疼的时候。
“那辅国公夫的姑娘呢?”
庄大夫人见她兴致很高便告诉了她,“辅国公府上那姑娘叫温柔,早些年和还是二皇子的皇上因为私情传的沸沸扬扬,是唯一一个被先帝下旨训斥过的姑娘,辅国公府也是那个时候开始衰败的。”
一般要训斥于哪家姑娘都是由皇后开口,还没听说过皇帝直接下旨训斥的。
“为什么呀?”
“当年二皇子受先帝器重,辅国公府的姑娘又早和他人有婚约,两人为了在一起那柔姑娘强行退婚闹的沸沸扬扬,累及二皇子声誉先帝自然生气。”
“辅国公府的人接连被贬,那柔姑娘便再也没出过辅国公府。”
庄喜乐恍然,怪说不得那柔姑娘现在进宫也是最低身份的采女,有先帝那份训斥的旨意在这辈子可能也就是个采女了。
庄大夫人叮嘱道:“听闻皇上和皇后伉俪情深,柔姑娘一事无非是了了皇帝的心愿罢了,也或是听说她这么些年都云英未嫁对她有亏欠,你也无需捧着她,辅国公府终究是没落了,反观皇后的母家如日中天。”
皇长子都那样大了,那柔姑娘也折腾不出什么来。
“我晓得轻重。”
庄喜乐这才觉得这事还有些麻烦,若是可以她自然是不愿意给庄府带来麻烦。
当日下午一份厚礼就从庄府送到了辅国公府上,华容蓉恭敬的说道:“春熙园的凌霄花还有月余便开了,我家郡主预在月后于春熙园办一个赏花宴,即时还请府中的姑娘们赴宴。”
辅国公府和庄府从未有过交集,已经年愈六十的辅国公夫人看着华蓉带来的礼物匣子,又听了她话更是不解,不晓得这喜乐郡主如今唱的是哪一出。
“禀夫人,我家郡主今日进宫听闻府中有喜,心里对柔姑娘也有几分钦佩,奈何眼下有孝在身不便登门,这才让婢子走了这一趟。”
“这些贺礼也是我家郡主亲自挑选赠与柔姑娘添份喜气。”
辅国公夫人恍然心里便有了几分欢喜,“如此多谢喜乐郡主,赏花宴那日必会到场。”
府中有老姑娘,辅国公府这些年遭受的流言蜚语不少,何况当年之事不还牵连到府中的儿郎她那老闺女的日子在府中十分难过,如今终于苦尽甘来,老姑娘进宫的消息已经出了两日也不见各府的人登门道贺,给老夫人的兴奋劲儿浇了一盆凉水。
辅国公府早就是空有名头没了权势,皇后娘娘母家却是一路跟随着皇上从雍州打到京都,量相对于孰轻孰重谁人都能分清,原本以为这又是一场笑话,没想到这如日中天的喜乐郡主来了。
“待请帖做好婢子会送来,婢子告退了。”
华蓉恭敬客气的从辅国公府退了出来,她这一趟差事也算是办完了。
老夫人看着那些贺礼心中欢喜,还未等命人将这些贺礼送给老贵女儿媳妇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看着那匣子里的东西虽然耀目却也不算十分贵重心里就有了计较,客气了几句转身走了。
礼亲王妃前两日登门已经说的十分清楚,那老姑子因被先帝训斥的缘故就算进了宫这一辈子都是采女,永不能进封。
如此还能有什么用?
庄喜乐听了华蓉的回禀淡淡的点头,她只是负责办了这桩事,其他的不管。
怀里的小虎崽不安的挪动了身子一不小心滑了下去,华荣笑道:“三只小家伙都是二三十斤的个头,不太好抱了。”
庄喜乐看着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惊鸟一家子一脸的忧心,“等着哥哥们下场后的结果出来咱们就回去。”
皇帝都答应了让她自由往来西南与京都,如此她自然是要回去的。
“是该要回去的,婢子瞧着这三只小虎崽就没有惊鸟小时候那般野性,若是不回去历练只怕是不如惊鸟的。”
庄喜乐看着三只小虎崽趴在拒霜身上玩耍,直接说道:“确实是不如惊鸟,许是拒霜太弱。”
这拒霜只是体态健美,论起战斗力却很一般,与惊鸟那般出爪成风比起来差距甚大。
庄喜乐老母亲般的感慨,谁让惊鸟喜欢呢。
庄喜乐要办了赏花宴的消息很快传到各家各府,庄府顺子被服齐哀减半的消息也一并传了出去,羡慕者有之说其乱了纲常也有之,第二日庄府就被弹劾了,理由是庄府不顾纲常乱了规矩,乃是大不孝。
时下之人最重孝道,这顶大帽子扣上来自然是为庄府之人不能忍的。
弹劾之人是翰林院一个快要回家荣养的老大人,也是当初和况老太爷一块儿闹得最厉害之人,当时被自己的儿孙关在府里,如今到了朝堂是谁也管不了他了。
庄良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人怕是吃多了撑的,道:“庄府家训自有庄府的先祖定下,庄府的先祖生前尽享子孙的孝顺,生后不忍看着子孙受苦体恤了些,若是黄大人看不过眼可到庄府先祖灵前焚香祷告,告诉先祖坏了纲常。”
言下之意就差点没说‘关你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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