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西斜燥热散去,庄喜乐带着华蓉提着大筐就准备摘果子,贺清要请她吃饭,既然如此今日这园子里的果子自然要摘光才行。
毕竟她现在可是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
原本翘着二郎腿一边吃果子一边指挥的贺清见庄喜乐主仆配合默契,低矮果树的庄喜乐上,那高的华蓉三两下跳上了树双手并用,见两人不一会儿就摘了一大筐就坐不住亲自下了场。
最开始觉得有些好玩儿,摘着摘着就有意的比拼了起来。
“岁丰岁吉来帮本世子摘。”
见庄喜乐小人得志的样子贺清不服便找了帮手。
庄喜乐扭头看了他一眼,狡黠一笑,“清世子找了两人,我也不欺负你,就找十人好了。”
没等贺清反应过来就见她对华蓉道:“叫十个人来帮忙。”
“是。”
华蓉得意一笑,眨眼间快速消失在院子里。
贺清:“......”
君元识提着一个篮子站在桃树旁慢慢的挑选,嘴角微微的勾起。
庄喜乐凑了上去,“君世子,这些小的都不要了吗?”
君元识摇头,“太小无用。”
“都给我吧,我不嫌弃。”
那些被君元识挑剩下的果子都被庄喜乐摘了下来,等到华蓉带着是个护卫过来速度一下就快了起来,只要是君元识点头不要了的全都被他们摘了下来。
贺清笑闹过了也就歇了下来,见两个护卫抬着框子走到一旁的梨树下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们都是神焰军的人?”
其中一人拱手,“世子说笑了,我等没能被选入神焰军。”
说下一个跨步上了树开始摘起果子来。
神焰军挑选将士自有一套严苛的标准,须得教考三轮才能入选,哪怕在第三轮被刷下来的人在外面的将领看来也是精锐。
庄喜乐的这一百护卫皆是在第三轮被刷下来的,绝对算的上是一支小型的精锐劲旅。
贺清暗自打量这些人,神色不明。
“君世子,多谢你的果子,改日我必定登门致谢。”
夕阳的余晖下庄喜乐满载而归,几乎扫光了园子里所有成熟的果子,下一批要等到九月了。
“你何必让她蹚了这趟浑水。”
看着马车远去,君元识依然是不赞同的瞪着他,“她来京都为质已是不易。”
贺清弹了弹衣袍上的灰尘,转身回到屋子里坐下,一盏茶水入口,道:“那丫头可是猛虎养大的崽子。”
“若是换了其她人被接到京都为质早不知担心忧虑成什么样了,你瞧那丫头连天都敢捅个窟窿的样子像是有为质的自觉?”
“说不定那位走的这一步棋正合其心意。”
“庄府的人近日一改往日里的谨小慎微四下活动了起来,你觉得这里头没这丫头的原因?”
西康郡王是什么人,西南人称庄西康,雄霸西南已久的他如果没有完全的把握和谋划能把这心头宝送到京都来?
也只有那妇人之见的人才会觉得拿捏住这丫头就能掣肘西康郡王,谁又知道会不会是引狼入室?
贺清翘着腿,斜眼看着君元识,“就你这点事在她眼里根本就不算个事,那丫头看着就精亏本的事定然不会做,你根本无需担忧。”
“你要担忧的是她察觉出你背后的身份。”
粮食谁都想要,要是被那丫头查出君元识便是那万粮行的背后大东家怕就不是少几个果子那么简单。
他突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君元识瞥了他一眼,走到屋外拿起锄头在柚子树旁挖了个小坑,这柚子树挂果了,该要追点肥才行。
八月初一,一大早庄喜乐就被平玉从被窝里挖了出来,今日是她第一次去女学可不好迟到了。
一番收拾到大门的时候庄云翡姐妹两人已在等着她,二伯庄良辉站在一旁。
“你大伯送你哥哥弟弟们去了国子监,今日二伯送你们去。”
“多谢二伯。”
见庄喜乐乖巧的行礼庄良辉心里松了口气,面上露出欣慰的笑来,这丫头虽被宠的无法无天但在大事上还是很有规矩,不错!
明德在国子监的隔壁,因是女学庄良辉不便进门,只送到门口便回去了。
门口不时有马车过来,女学生们鱼贯而入,见了庄喜乐行礼问安后便远远的避着生怕惹了她不高兴。
这女学庄喜乐本就上的勉强,见此更是乐的清净。
往南走过一道抄手游廊,过了一道拱门后入眼是一座幽静的园子,园子匾额上写着“问礼堂”三个大字。
问礼堂有正房和左右厢房六间,庄喜乐随着庄云灵两人进了其中一间名为‘似兰’教室在第二排的窗边坐了下来。
今日正好是袁清子的课,袁清子身形优雅,面庞端庄,虽年逾四十依然清丽,走到厅外深吸了一口进入了教室,姑娘们纷纷起身相迎。
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庄喜乐西,眼神交汇中袁清子慌忙避开,随即干巴巴的将庄喜乐介绍了一下就讲起了课来。
不知道是不是庄喜乐在让袁清子发挥有些失常,这一堂课讲的有些磕磕巴巴,直到见庄喜乐从昏昏欲睡到彻底爬在桌子上睡了过去才放松了下来。
等到下课时一声清冷的嗓音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袁大家,西南锦天城才女辈出,有薛无机、温敏、魏云几位大家,袁大家也是来自西南,想来同样来自西南的喜乐县主在词韵一事上也不是凡,不如今日请喜乐县主指点大家一二?”
堂内一众姑娘闻声望去,柳蔓昂着下巴,俏脸上看来笑语盈盈,天真烂漫,眼神中却带上了两分挑衅。
他父亲被皇上斥责还丢了差事,二哥受了家法现在还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庄喜乐她凭什么无事人一般的上女学?
教室寂静无声落针可闻,不由得都看向了庄喜乐,不晓得她会如何应对?
庄喜乐被庄云灵摇醒,听了庄云灵的转述缓过神扭头瞥了她一眼抬眼笑眯眯的看着袁大家,“袁大家以为如何?”
她声音里带上了两分睡意和慵懒,唯丝毫不见恼意。
袁清子心下微沉,她与西康郡王府的那些过往这两年已经刻意的忘记许多,如果可以她绝对不愿意去招惹这位刁蛮和狡猾并存的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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