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等待（下）

    等待五酒食
    初见经济引以为戒
    应邀赶集论酒评古
    柳暝河桥，莺清台苑，短策频惹春香。当时夜泊，温柔便入生香。词韵窄，酒杯长，剪腊花，壶箭催忙。共追游处，凌波翠陌，连棹横塘。十年一梦凄凉，似西湖燕去，吴馆巢荒。重来万感，依前唤酒银罂。溪雨急，岸花狂，趁残鸦飞过苍茫。故人楼上，凭谁指与，芳草斜阳？
    时间匆匆过，草木又复苏，春天来了。乐天站在校门口的柏油马路上，看着远处的山，青黛色的，隐隐有些晃荡，眯着眼一看，水汽颗粒上升，特异功能！是啊又一年春天了，公路两边的树开始冒绿了，远看有绿色，近一看还和冬天差不多的颜色，初春的天气还是有点冷，他们是正月十七开的学。
    昨天夜晚张老师把他叫到他的宿舍，现在张老师搬家了，移到女生宿舍楼北边第一排的平房教师宿舍住去了。去年腊月二十四和他搞了近五年的对象结婚了，这不，一开学小俩口就要各奔东西，张老师的媳妇是他高中的同学，细长的脸，很有女人味，迟张老师两年毕业，没分配好，因此复考省城师范大学，准备去省城进修大学文凭，好毕业后最低也要分配到我们学校，互相有个照应，在去年考上了。今年一开学就要走，去上课。那时候，还是供应粮食的时候，实行粗细粮票制度，城里人要吃点好的东西要用细粮票去买，为了媳妇的身体健康，找到乐天。
    ＊乐天快坐。＊张老师说着搬了个八字凳子让乐天坐下，然后又给乐天到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说道:＊张老师今天找你来是有一件事情想麻烦你，你知道，在省城上大学需要细粮票，听说你父亲在省城做生意，不知道能不能买点细粮票，你嫂子那点补助不够吃，需要这东西去买白面的。＊
    ＊细粮票我倒是见过，不过不知道我父亲有没有多余的，他也是用粮食换的，至于手头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乐天用复杂的语态说道。
    ＊还真让富贵说中了，你还真知道这东西，礼拜天你问一下，如果有市场价是多少钱1斤我买点，这东西从县城到镇上还没什么人有，有也不够自己用，为了这东西，我愁遍的脑壳子了。＊张老师带着女腔激动地说。
    这个绞舌的富贵，什么事一让他知道总没好事，也怪自己嘴多去年年底的时候，富贵从他父亲那儿拿了点全国粮票去买粮食，正好被他撞到，问富贵拿全国粮票去做什么？富贵说当然买粮了，乐天当时就说全国粮票买粮不值的，富贵说没办法总得花了，留在家里也没用，当时乐天知道全国粮票比一般省粮票要贵一些，个人手中的全国粮票也不多，只是数量小，换成粮食也亏不了多少就只告诉富贵全国粮票要比省粮票贵就没再说什么走了。这事就富贵一人知道，今天张老师叫他来，说这活，铁定是富贵这小子多觜把他说出来了。
    ＊不知道你需要多少，我问问有没有剩余，另外如果你不急要的话，我让他想想办法。＊乐天又回答道。
    ＊不是太着急，一个月十斤，一年也就一百二十斤左右，如果有什么时候拿过来也行，让她先赊着，以后半年一交总能办到吧，有难处就不要胡来。＊张老师说道。
    ＊我回去想想办法吧。＊
    乐天说过话就和张老师打个招呼回到教室。进了教室门正看到富贵盯着他，眼里是不安，＊下不为例！＊乐天说了句就坐到自己的桌子上。
    星期天，也就是公路上，乐天坐上公交车去了省城。
    因为刚过大年，省城火车站集贸市场上还没有多少人，市扬是从南向北的一条街的大市场，他在市扬上找到自己的弟弟，因为从小有病，他弟弟长大到十二岁就和他父亲学着坐市场了。他父亲用生猪或猪仔换粮食，然后再到市场上把粮食卖掉，从中挣点辛苦钱，他则一边上学一边和母亲妹妹长家里上学，农忙时我帮母亲把家里的自留地耕作完，收割的时候，父亲安排弟弟看摊点，回家抢收，通常一天多就收完了，然后再上来摆摊。
    见到父亲后，把粮票的事情说了一下，父亲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出去和别的摊上的惯熟人借了100斤粮票，告诉乐天价格。这样贴了个来回的汽车票把这件事给处理了。正要回家，弟弟叫住他一边给了他一百元，一边拿着一种样式象钞票的东西问他，＊这个东西值钱不。＊他一看上面有国库券字样，忙问这是怎么回事，＊有的工人非要拿这个卖粮食，家里接不开锅，和现金对半折，急了的折三分之一也卖粮。＊
    ＊这是国库券，现在不值钱，但到期后利息就大了。＊他说道。
    ＊我知道是国库券，但保险吗？＊他弟弟问道。
    ＊保险，只是咱们能力太小，在尽可能的情况下，多换点，到期后可是大赚一笔的。＊直到三十多年后，乐天还发现父亲留着几十张当时国库券，忙问父亲你怎么还不兑换，父亲说那个值钱，乐天苦笑，没那时候值钱了，告诉父亲赶紧兑换成现金了。
    有了钱，人们就开始口腹之欲了，人们说南茶北酒，大约是指北方人爱喝酒，而南方人爱吃茶吧！在北方的农村，生活改善的第一个条件当然是喝酒有了下酒菜，一个鸡蛋一顿酒，抿着铁钉喝酒的时代渐渐过去了。北方人以酒文化为交友的基础，酒也是这儿文化的根，做什么也离不开酒。
    这不一晃三月二十五是四乡八村的流风会，所以交会是货物贸易的古时名称，这个会大约真是八个村轮流招待客人的集会，今年集中在南村。
    南村是个古老的村庄，人口约6千人左右，以前有个八角寺挺出名，传言为了纪念英雄，当时政府组织人把八角寺迁移到英雄村，折开八角后有两句偈语和两块砖，上写着大至意思是胜我者把这两块砖能放进这八角中，不如我者八角改四角。按当时的规模理应编号，可不知为什么，搬迁后，没有复原为八角，留下了个四角庭。
    今年招待亲朋好友的宴会就落到了南村，乐天也应向应之邀来到南村。
    孔子曰：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无所苟而已矣。
    等待六礼敬
    发臆症假想混沌事
    遇简礼嗟叹平安事
    霭霭春空，画楼森耸凌云渚。紫薇登览最关情，绝妙夸能赋。惆怅相思迟暮，记当日，朱阑共语。塞鸿难问，岸柳河穷，别愁纷絮。
    催促年光，旧来流水何处？断肠何必更残阳，极目伤平楚。晚霁声带雨，悄无人，舟横野渡。数峰江上，芳草天涯，参差烟树。
    向应这一次邀请乐天和安全等同学，乐天倒也不假，痛快应承下，直到去了问应家，才发现七，八个同学比他还早来了向应家。
    见过向应父母后，他把两件礼品放下，这是母豪亲提醒吃的，让他去别人家吃饭一定不能白吃，要给对方父母或长辈带礼，以示尊敬。
    等饭的过程中，向应问过大家不喝白酒后，让问应把他珍藏许久的红葡萄酒一箱二十多瓶打开了，于是大家谈到葡萄酒，据向应的父亲介绍，葡萄酒最早发源于中国，只是以手工作坊的形式存在，大规模的葡萄酒酿造，起源于欧洲，象法国名酒白兰地，就是蒸馏以后的葡萄酒，我们这个区域没有葡萄酒主要是种植面积太少了，人们食用也不够，更不用谈论酿酒了。第二个原因是品种，优质心萄葡洒品种很稀少，另外受传统的观念的影响也很大，汉民族礼仪认为葡萄向泪珠，代表着眼泪，会给人带来不幸，因此种植面积可想而知，在我们这个地区葡萄酒就更少了。这酒大约是向应他哥孝敬老爷子的，向应他哥手扶厂改制去了新疆几年，大约是他哥从那边带回来的。
    在乐天的出现了史前的景象，遥远的古代，随着地壳不断的运动，欧亚板块挤压，中国境内的水神工共氏和火祁祝融氏欣起了腥风血雨的战斗，工共氏退到不周山，并破坏了那儿的环境，天下大乱，地壳的挤压产生的火山喷发等水火交融的自然景观也随之孕育而生，中国的地势渐渐变成西高东低，大地质的变动产生的动荡，人类自身的争斗产生的动乱，使人们人心惶惶，这时居住在太行山的女性英雄女娲氏领导人们战天斗地，自然的灾害消灭了，人类又进入了一个从调零到繁盛的故事，传到大禹的时候，用疏导的方法终于为中国人的发展空间开辟了更广泛的战胜自然，增加耕地的指导思想，但他也因为长年战斗在水中，到了晚年，身体变的体弱多病，当时他住在现在的二里头文化这一区域，这时他的一个女儿发现了水果放的时间长了，在一定条件下可饮用的水果酒，对于她父亲的病起缓解的作用，于是用葡萄给他父亲酿酒以养病，葡萄酒诞生了。葡萄这种东西最适合长在向阳的山坡上。于是对于葡萄种植的方法，也慢慢流传下来，手工业的作酒技艺也跟着传播开来，又不知过去了多少年，在大禹治水的太行山与吕梁山之间，原先大禹控出的晋阳湖周围都成了肥沃的土地，所谓打开灵石口，控出晋阳湖。一拨又一拨的人来到这儿繁衍生长，一个又一个的行业随着人口的流动在这儿扎下了根，有后来流传的，平遥的牛肉，太谷的饼，清徐的葡萄甜敏敏的歌谣。酿酒，酿醋也在这′片大地上流传下来，人们知道清徐的葡萄，当然也就知道了背后的葡萄酒，只是默默无名罢了，这正如这片土地的人一样，勤劳，朴素，纯洁，善良，默默无闻地生活着，用他们头朝黄土，背朝天的精神，政变着自已，后辈，影响着社会渐渐向前，草木之民，饱腹生存。
    安全也来到向应家，于是加上向应的姐夫，向应的父亲正好是一桌子的饭。剩下的人和另外的亲戚组成了第二桌，乐天也不没有在集市中闲逛的习惯，另外还有心思去别的同学家转转的意思，于是头一桌就和安全吃了，其间和向应的父亲因萄萄酒质量上好，忘记这是老爷子的命根子，一口气喝了两瓶，有点高了，把老爷子心疼坏了，这驴饮的家伙，葡萄酒是这么折腾的吗？但在乐天的豪情，笑语下，老爷子也喝的八九不离十了，最后这一桌喝了十五瓶葡萄洒，乐天晃悠悠和老爷子打个招呼去贵宝家了。事后乐天有点后悔，不理智了，老爷子那时已不能喝白酒，显然有病的预兆，应该给老爷子留下几瓶好酒啊，可惜后来向应家搬来搬去，直到老爷子去逝，也没有再给老爷子弄几瓶好的葡萄酒，成为心中的一个遗憾。
    南村因为村子大，所以街道有些散乱，分为东南西北四大片，街道就没人去修理了，大队没钱，又不好摊派任务，这街道又分为六条回字形的路，进村出村沿回字边再成井字沿伸向外边，是汾河和磁窑河中间的自然村。
    沿着路，要穿过热闹的集市太麻烦，他和安全在向应的领引下，拐过热闹的市集走向贵宝家。
    走的是小巷，有时还要从破烂的村中旧院里穿过，正好看到一个老去的人的棺材放在那儿，棺材也不厚那种简陋的前三后二都达不到的柳木薄棺材，只放着四样供品和一个香炉。乐天也很好奇，问向应道；＊你们村风俗都是这样的吗？＊
    向应挠挠头，一边走一边想，＊应该是贺家的人吧，好像叫作伪的，听说以前当过国民党的兵，可能是勾子军吧，伙同他的连长干了不少欺负老百姓的事，后来逃出来，在我们这儿躲避，大跃进时表现积极吧，在我村落户，也没讨到老婆，单门独姓，是个五保护，刚才穿过的就是他家的院，你看到的，都倒塌了，在这村里就剩他一个人了，无依无靠，这可能是大队上出钱，有好心的邻居帮他的吧，去阴朝也有个着落，霉气的很，咱们快走吧，转弯就好走了。＊说完当先跨过矮墙，走到另一条路上。
    ＊有甚好怕的，死了还不一样，都是鸟朝天。＊安全满不在乎地说，＊我带孝的，百无禁忌，乐天你先走，我在后面，南村村子大了，遇到些事在正常不过。＊
    说完一推乐天，两人一前一后跃过矮墙和向应又往前走去。
    ＊我倒不是说不干净的事，而是指丧事办的特节俭了点了吧。＊乐天说。
    ＊亏你还是个读书人，书本上用一只席子卷着埋了的也不知道有多少，更不用说兵荒马乱，尸骨遍野，骷髅满她，连个埋的人也没有了。＊向应说道。
    ＊也是啊，见识了，可毕竟新社会，平安时代吗？＊乐天随口说，
    ＊你俩个愣头青，今天好日子，就不能不谈这个话题，咱们说点别的吧，争论有个屁用，好好活着，才是正理。＊安全叉着话说了起来，呢，看到没，快到贵宝家了。＊
    孔子日：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