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的鼻息扑在锁骨上,沈晚欲像是才反应过来抱着自己的是想念了快半个月的恋人。
“不是说三天后才回吗?”沈晚欲反应过来,“你骗我?”
孟亦舟的眼角眉梢满含笑意:“这不叫骗,这叫惊喜。”
确实是惊喜,沈晚欲眉眼下弯,笑了起来,“几点到的?”
“四点多。”
沈晚欲瞥了眼脚边的大箱子:“没回家么,还拎着行李。”
“家里来客人了,我二叔提前订婚,我爸妈从意大利回来,说是两家人先见个面,吃顿饭,叫我也去,”孟亦舟在傍晚的风中,贴着沈晚欲的耳说,“可是车开到半路我就溜了,实在等不及,我好想你。”
沈晚欲为他的莽撞感到心动也不免有些担心:“那么多长辈都在,你不去不太好吧。”
“没关系,顶多指责我两句,”孟亦舟说,“见你比较重要。”
孟亦舟爱上了这样的撒娇,他和沈晚欲分开越久,这样的思念就越多。
沈晚欲宠溺一笑,不再多说,抬起手,搓了搓他的背。
孟亦舟是如此了解,紧紧掐一把就知道沈晚欲瘦了多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瘦了好些。”
腰间一阵酥麻,沈晚欲反手摁住孟亦舟的手背,不准他瞎摸。
“天热,胃口不是很好。”
孟亦舟问:“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沈晚欲偏头,听到了思念已久的心跳声,说:“你在就好了。”
沈编剧哄人的本领只增不退,柔情蜜语泛上心尖。
孟亦舟笑道:“想我想的吃不下睡不好啊。”
沈晚欲不避讳也不害臊了,大方地说了声嗯。
空气里漂浮着即将要落雨的青草味,霞光逐渐被昏暗的天色取代,那轮落日早已不知去向何方。
他和他拥抱在一片阴影里。
迎面走来两个小孩,不约而同地朝两人看了过来。
稻北巷人多口杂,街坊邻里尤其喜欢谈论是非,沈晚欲眨了眨眼,意识到他们这样抱了好久。
沈晚欲轻轻咳了一声,错开身子:“别站在这了,咱们进屋。”
孟亦舟一手拉行李箱,一手接过沈晚欲拎着的塑料袋:“这么多东西,你去哪儿了?”
宋丹如生病住院的事,沈晚欲一直没跟他透露,这会儿也只是轻飘飘地说:“我妈病了,这几天在医院打针,落了些东西,我刚刚回去取。”
孟亦舟皱起眉头:“病了?阿姨不舒服?”
沈晚欲跨步进院,语气不疾不徐,真话假话都掺着点,尽量把情况描述得轻描淡写,听起来只是一场小小的感冒。
孟亦舟见他面不改色,又见他言辞真切,消除了心底的存疑,也没再多问。
院里没人,今早新进了一批榴莲和葡萄,客人来得多,宋丹如在店里忙活。
两人去店门口打了个招呼,宋丹如觉得和这男孩投缘,打心眼里喜欢他,捞起围裙擦了擦手,让沈晚欲招呼着人进屋里坐。
到了客厅,打开行李箱,孟亦舟一门心思,展示从柏林带回来的越洋礼物。
沈晚欲没去看那些手表和皮鞋,反而揪起孟亦舟的卫衣领口,皱着眉说:“衣服脏了。”
孟亦舟偏头,卫衣领口溅上几滴红油:“我旁边坐了一小孩,吃泡面呢,可能是不小心弄上的。”
沈晚欲用拇指蹭了蹭,没蹭掉:“重新换一件,这件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没事,回头我送干洗店,”孟亦舟拉过沈晚欲的手,低头啄了一口,“你这手是用来写字的,哪能给我洗衣服。”
呼吸擦过掌心,有点痒。
沈晚欲抽回手,警告地觑了孟亦舟一眼,孟亦舟却抬起脸颊,笑得有恃无恐。
过了一会儿,沈晚欲看着孟亦舟冒汗的鼻尖,说:“去冲个澡吧,顺便换衣服。”
孟亦舟拆完礼物,拍了拍手,说:“行。”
卫生间坏掉的门锁还没来得及修,挂了一块防水帘子,勉强算遮挡。
“这花洒有点堵,左边热水,右边凉水,水温你自己调,”沈晚欲拉好帘子,一边弯腰放热水,一边分享最近的家教心得,他说那男孩调皮,打算想个办法提高他数学成绩。
身后人没说话,也没动静。
沈晚欲转过身来,正巧对上那道热切的眼神。
孟亦舟好像在极力克制隐忍着什么。
“你……”话还没出口,腰间贯来一股大力,沈晚欲瞬间感觉到天旋地转。
孟亦舟把他抵去墙上,张开手垫在他脑后,垂眸盯着人:“快要忍不住了,怎么办?”
孟亦舟缓着呼吸,浅褐色的眼眸里带着隐晦的暗喻。
炙热,直白,一览无遗。
破旧狭窄的小浴室,短暂的给予这对恋人方寸一隅。
沈晚欲望进他眼眸,心头一热,抬起手,压住他的后颈,鼻息更近:“那就不要忍。”
话音刚落,两处相思一碰,一发不可收拾。
天际闷雷翻滚,他们相拥热吻,热恋期的分离让思念愈加浓烈,此时面对面,燃起一把火,五脏六腑焚成灰,每一下勾缠都是“我爱你”,花洒的水声细密,拍打出时而规律时而失控的音符。
沈晚欲往后仰身,白皙的脖颈挂着薄汗,克制又疯狂的回应孟亦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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