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泰将酒杯冲着沈晚欲,他为人很是傲慢,尤其斜着眼睛看人的时候,邪气十足:“我敬你一杯,以后要是有想投拍的本子,尽管来找我,我一定扫榻以待。”
这话有深意,沈晚欲不想喝,但对方是大人物,惹不起,他犹豫着要不要接。
孟亦舟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又生生笑起来:“周总,阿欲酒量不好,不如我陪你喝。”
“怎么?你俩关系这么好?”周文泰抬臂错开他的手,扬起一侧眉锋,“他的酒你替得?”
孟亦舟脸上的笑容完全敛去,他先闷了自己的那杯,再拿走周文泰手里的那杯:“我干了,您随意。”
说罢不等周文泰说话,伸长手臂揽住沈晚欲的肩,将他往另一个方向一带。
撞击孟亦舟怀里的瞬间,鼻腔中嗅到了清冽的琥珀香,伴随着一缕浓郁的酒气,沈晚欲甚至能感受到孟亦舟说话时喉结震动的幅度。
“阿欲不太舒服,我带他去后花园歇会儿,”孟亦舟揽住人,明晃晃的宣誓主权,“失陪。”
第22章 乱我心曲
握住腕骨的那只手劲儿大,沈晚欲觉着孟亦舟不高兴,也没挣。低声问:“去哪儿?”
孟亦舟脚下生风,越走越快:“换衣服。”
“换什么衣服啊,我这身挺好的。”
孟亦舟没想让他换,只想带他走,最好藏起来,除了自己谁也看不着:“别废话,跟我走就是了。”
周遭的人都盯着他俩,有打探也有好奇。
沈晚欲面上挂不住,声线压得更低:“马上就要切蛋糕了,主角不在场像话么?”
孟亦舟丝毫不在意周遭目光:“那就让他们等着。”
沈晚欲哄着他说:“这么多人,不太好吧。”
“等会儿怎么了,今天我说了算。”
孟亦舟实在惹眼,不管走到哪都有人认识他,席间也有想来搭讪的,但见他脸色不豫,知情识趣的都没敢上前打扰,只有一个侍应生举着托盘没注意,他笨手笨脚地放下甜品,转身就撞了上来。
孟亦舟眼疾手快,立刻抬起手臂。
哗啦一声,托盘上的那瓶东倒西歪的香槟全撒在孟亦舟的衬衫上。
“孟、孟少,”侍应生吓得后退两步,连忙点头赔礼,“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孟亦舟没发火也没管衣襟的酒渍,而是低头问臂弯间的沈晚欲:“撞哪儿了?疼不疼?”
脚踝磕到桌子角,钻心痛感直冲脑门,但沈晚欲面上稳得看不出一丝端倪,反而笑着对侍应生说:“没事儿,该忙忙你的。”
孟亦舟对服务人员向来有礼,凡是这次请来准备生日宴的工作人员他都记得名字,甚至连最不起眼的也不会叫错。可此时大少爷面无表情,那双褐色的双眸望不到底,叫侍应生心寒胆战,吓得一个劲的道歉。
孟亦舟稳着面色,摆了下手,淡漠地说:“行了,你也别鞠躬了,以后做事小心点。”
精心挑选的衬衫脏得不成样子,生日宴总不能这副鬼模样招待客人。
两人只好进小楼,直奔卧室。
推开房门,室内明亮干净,偏现代化的轻奢装潢,墙壁上贴着皇后乐队的海报,底下有一方架子鼓,靠窗位置还有一张巨大的书桌,其上摆放着桐烟徽墨和软毛狼毫,搭配得不伦不类,但又异常和谐。
嗯,这很孟亦舟。
“进来吧,不用换鞋。”
沈晚欲低头看脚上那双洗得发白的旧球鞋,又看了眼华贵的木质地板,站着没动。
等了半晌不见他挪脚,孟亦舟抬手就揽过来:“怎么着?要我抱你?”
手掌搭上肩膀,沈晚欲像条滑溜的鱼,连忙侧身而入:“那倒也不用这么隆重,寿星纡尊降贵,我怕我折寿。”
孟亦舟敲了他眉心一下:“乌鸦嘴瞎说什么。”
沈晚欲抬手在嘴巴前面比了一个叉:“童言无忌,开玩笑的。”
这时候旁边蹬蹬跑来一只小猫,扬起巴掌大的脑袋,好奇地打量来人。
“这不洗干净了还挺好的嘛,”沈晚欲蹲下去,垂指挠它下颌,“小崽从哪儿钻出来的?”
小猫不敢靠太近,抬高小脸任他挠,软软地喵了一声。
孟亦舟打了个电话,俯身在柜子里翻找东西:“你别碰它,好几天没洗了,身上全是细菌。”
没那么夸张,小家伙长得挺漂亮,白毛中杂夹着一点橘色。
它小心翼翼嗅嗅沈晚欲的指尖,大概是觉得这人比主子儒雅多了,没一会儿就趴在地上冲他翻肚皮。
“成精了这是,对我也没见它这么殷勤,”孟亦舟扭头,远远地见小猫那谄媚样。
沈晚欲蹲在地上逗猫玩:“可能小崽跟我有缘分。”
“那你把领它回去得了,烦死了一天天的。”
想起点什么,沈晚欲嘴角卷起一抹很甜的笑:“它今早又踩你了。”
小崽有次起个了大早,跳上床,直直地踩在孟亦舟的大腿那,他正升旗呢,差点没给踩折了。
收到消息的时候,沈晚欲还在酒吧,他那天值班到凌晨,本来困得眼皮打架,看到短信瞬间精神了,笑得肚子都疼。
“那倒没有,小东西再敢撒野我就给它扔了,”孟亦舟懒洋洋的放狠话。
小猫仿佛听得懂,也不伸懒腰撅屁股了,脑袋垂下去,委委屈屈地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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