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气得脸发红,周围人由商霖移到他身上的目光,更是让他感到羞恼,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他粗粗地喘了两口气,看起来有点想跟商霖动手。
商霖都做好准备了,只要对方出手,他保证,两招之内就能把对方按在桌子上起不来,不然他都对不起教他的擒拿教练。
等了两秒,人没有动。
青年看了眼商霖,又看了眼徐高逸,自己给自己找面子,找台阶下:“我不跟你这种人计较。”
商霖冷笑了声:“彼此。”
他回到徐高逸旁边坐下。
“霖哥,下次这种事交给我处理就行。”徐高逸说,“对了,宴会上打我的那个孙子找到了吗?我每次照镜子的时候看到我这张帅脸上的伤,都恨不得往那孙子脸上划两道。”
“商怀章。”商霖不打算再隐瞒,挨一顿打希望能让徐高逸长个教训,省得徐高逸对待商怀章时心里没轻没重的,哪天踩雷了都不知道。
“嗯,我看见了。”徐高逸说。
商霖一愣:“你看见了是他打的你?!”
“不是啊,我是说商怀章刚才进教室了。”徐高逸朝正数第三排正中间的位置指了指,“还有那个美人服务生,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认识。”
说着说着,他慢慢没了声音,扭头看向商霖。
“你刚才说,打我的那个孙子是商怀章?”
“他和陈石溪关系不一般,你调戏陈石溪,他跟你动手也是情有可原。”商霖说完,为了不让徐高逸觉得自己帮理不帮亲,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确实下手重了点。”
徐高逸指着自己还肿着的左脸说:“这可不是一点!”
商霖抿了抿嘴唇:“你打回去?”
“打不过。”徐高逸说,“而且我小姨,姨夫和商老爷子现在都很宝贝他,我也不能打。”
商霖颇为欣慰地看着徐高逸。
不容易啊,竟然会自己思考了。
“等过段时间,我偷偷拿钱雇人,到时候看我不连本带利讨回来。”徐高逸说。
商霖脸上的欣慰消失,正色道:“是不是你先对陈石溪动手动脚?”
“是这样没错,但他不过就是一个服务生,我能看得上他那是他的福气。”徐高逸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问题,甚至对于商霖的话,他感到了不解和奇怪,“难道不是吗?”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有错在先,你连道歉也没有,挨打不亏。”商霖语气冷淡。
虽然徐高逸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让他感受到朋友善意的人,但徐高逸要是一直这么是非不分,商霖也只好尊重他人炮灰命运。
徐高逸愣住了:“霖哥,你……”
“你自己想想。”商霖看到前排有学生入座,不再多说,“做事之前,多想想后果。如果你能接受后果,那你做什么我都不拦你。”
徐高逸的神色几经变幻,最终沉默下来。
没多久,老师进入教室开始讲课。
商霖刚开始还能跟上,慢慢就觉得老师讲的话,进了他的脑袋跟自动打了码一样,都是认识的汉字,偏偏组成了一句他看不懂的话。
他只能先记下笔记,强忍着听不懂带来的困意,熬过这一个多小时的漫长课堂。
一下课,商霖立即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凉水泼在脸上,商霖整个人清醒了不少,他拨了下被弄湿的额发,抬头看向面前的镜子,猝不及防在镜子里对上一双阴郁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商霖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
是那个黄毛男生!
这么近的距离,商霖看清了他的长相,面颊凹陷,颧骨突出,胡子拉碴,眼睛下面挂着极为明显的黑眼圈,但如果忽略掉这些因素,这张脸竟然和他有四分相像。
“商霖。”黄毛往前一步,“是你吧。”
商霖警惕起来。
“你不认识我也正常,我叫蒋余涛,跟你已经死掉的亲生父亲一个姓,是你的亲弟弟——”蒋余涛拉长了尾音,盯着商霖的表情,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那种震惊,但商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蒋余涛突然感觉到了愤怒,他想到了商怀章看到他的眼神,那么的高高在下,那么的不屑不顾。
“你的亲生父亲叫蒋正国,是个开货车的司机,平常就喜欢喝酒,喝醉了就骂人,你的亲生母亲叫赵飞霞,是个护士,每天就知道唠叨唠叨,让人厌烦。而你商霖,你应该叫蒋霖才对。”蒋余涛恶狠狠地说,“这才是你真正的家庭。”
商霖的情绪毫无波动,毕竟这是“商霖”的原生家庭,而不是他的:“你找到我只是为了说这些?”
“我需要钱。”蒋余涛说。
“你多大了?”商霖问。
“十七——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蒋余涛说。
“十七应该还在上高中吧。”商霖想到书中“商霖”已经去世的亲生父母,叹了口气,就当还父母生下来“商霖”的恩情了,“我可以每个月给你打生活费和学费,你回学校好好念书。”
“多少?”蒋余涛一听到钱,急切地问道。
“一个月4000,够吗?”商霖考虑到他现在是一个人在生活,衣食住行都算进去,四千应该足够一个高中生花一个月。
“一个月才四千块钱,你打发狗呢!”蒋余涛脸上的表情因为愤怒变得扭曲起来,“你在商家过了十九年的富贵生活,才给我这么点钱,施舍叫花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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