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素不相识,也没必要再滋生更多的仇恨。
我相信,他也只是接受了别人的命令而已。”鬼山莲泉说着,转过头去,看着蓝色的身影:“感觉好一点了吗?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急着想要杀我了吧?”
蓝色的身影一动不动,他的头轻轻垂着,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冰面,没有说话。
砰,几支冰刺从冰面上凸起,刺在那个身影的腿上,蓝色的身影呼地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鲜血从他的腿上喷溅出来。
“你要干什么!”鬼山莲泉转过头,瞪着特蕾娅,眼中燃烧起强烈的怒火。
“你放心,在你的永生之阵里,他死不了。”特蕾娅看着那个身影,她的眼中涌起一丝兴奋的光芒:“不过,这可不一定是件好事哦,我可以让你感受到比死还难受的痛苦,直到你说为止。”
特蕾娅说着,眼中涌起无比邪魅的光芒,下一个瞬间,锋利的黑色刀刃从她的身体里刺出,她邪邪地笑着,一步一步朝蓝色的身影走过去。
突然,鬼山莲泉呼地一闪而过,拦在了两个人中间。
“这里不是你的天格,不要用你的方法。”莲泉挡在她的面前,轻声说道。
“你不明白,对于犯人来说,这是最快而且最有用的办法。”特蕾娅轻轻说着,脸上带着残酷的笑容。
“但我不觉得他是犯人。”
“什么?”特蕾娅的脸上突然涌起一丝诧异,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你不是说过,白银祭司擅长把别人当做工具么?那么,相互拼杀的工具之间就没有必要这样残忍相待。
只有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同伴,当做同样被蛊惑的人,这样,他们才能明白我们与白银祭司的不同,我们才有可能一同对抗那些真正幕后的黑手。”
听着鬼山莲泉的话,特蕾娅微微皱了下眉。
她突然发现,在鬼山莲泉的身上,带着强大的正义和善良,就连对手都温和以待,这样的人,恐怕会有很多朋友吧。
“好吧,听你的。”特蕾娅点了点头,黑色的刀锋重新收回到她的体内。
她打量着蓝色身影,嘴角突然闪过一丝浅浅的笑容:“不过,我们至少可以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说着,她的右手一挥,蓝色的面纱从中间断开,而下一秒,鬼山莲泉和特蕾娅都呆住了。
面纱下是一张秀美的脸,她的脸庞就像白玉般润泽,深蓝色的瞳孔中带着冰冷的光芒,黑色的长发在空气中飘动,在风雪中,显得无比美丽。
“这……”
鬼山莲泉和特蕾娅眼中充斥着惊讶的目光,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如此凶狠冰冷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看上去温和柔弱的女子。
而那个女子慢慢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莲泉,眼中透出一丝复杂的寒意。
特蕾娅看着她,不知怎么的,她总感觉周围的有一股怪异的魂力变化着,她低头看着脚下,而此刻,她的目光就再也挪不开了。
她的影子,和那个少女的影子连在一起,而那团灰色就像一个人一般,支撑着慢慢坐起来。
她的脸上,是一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
她抬起头,周围,无数的影子在空气中浮现出来,黑影脸上的棱角渐渐变得清楚,透着杀戮的光芒!而更奇怪的是,那些影子的脸上,是一副和少女一模一样的容貌!
嗡,转眼间,金色的魂力在周围涌动,身边的光线飞快地弯折,无数少女的影子浮现出来,它们的身上,精纯的魂力汨汨涌动,带着巨大的能量在空中爆炸。
轰!
巨大的爆炸声在四周传来,当白雾散尽的时候,那个女孩和特蕾娅已经消失在冰面上,没有了踪影。
【西之亚斯蓝帝国-约瑟芬塔城-远郊山脉】
高高的山崖上北风呼啸,大雪停了下来。
两个人坐在山崖边,眺望着白色的世界,眼中带着复杂的光芒。
漆拉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看着一旁的鹿觉,他的心中无比感慨,经过多年的分别后,那张稚嫩的脸已经被风雪磨砺地无比沧桑,要不是他熟悉的声音和脚下那道熟悉的光阵,他根本想不到他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少年。
而之前他爆发出来的强大魂力,还有战斗中处变不惊的成熟感都已经远非当年,尽管没有说起,但漆拉明白,那种能力是成千上万次战斗才能留下来的,这么多年来,他都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啊?想着,漆拉的心又有些刺痛,看着他冰冷的瞳孔,漆拉有些微微的失神,十二年前北之森里捕捉电狐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无比清晰,可就在看到鹿觉的瞬间,却渐渐模糊了。
而他深沉的瞳孔也告诉自己,他早已不是多年前的那个孩子了。
“你知道么?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找你,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追问你的踪影。
现在,我几乎已经可以做出通向亚斯蓝每个地方的棋子,因为,我已经踏遍了每一个角落。”漆拉看着天空,轻轻地笑了一下,但笑容里却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
“我知道。”鹿觉点了点头,看着一旁的漆拉,眼中带着一丝光芒。
“这些年,您还好吗?”
“当然不好。”漆拉转过头,看着鹿觉的眼睛:“七年来的每天深夜,那个晚上的画面就一幕幕地在我眼前亮起,像刀子一样狠狠刺进我的灵魂。
四周的孤独仿佛化做坚固的囚笼,把我狠狠囚禁其中,无法解脱。”
“明明已经感知不到使徒的存在,为什么,不收一个新的使徒?”鹿觉深沉的声音问道。
“因为我相信,你还活着。”漆拉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是吗……”鹿觉看着天空,缓缓摇了摇头:“那假如,我确实已经死了呢?”
“那也不要了。”漆拉说着,眼中闪烁起一丝晶莹的泪光:“孤身一人,胜负随心,就算是死了也无牵无挂,也再也不用感受那种痛苦了。”
看着他的脸,眼泪又一次从鹿觉的脸上流下来,他明白,在使徒的魂路已经被严重损坏后,王爵是无法感受到他的,所以他明白,这么多年来的不放弃,是需要抱着多么坚定的信念。
“那天晚上,你去了哪里?”漆拉转过头,看着满面沧桑的鹿觉,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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