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没记错的话,从她开始喝药开始,十天的时间怎么也该到了。
怎么这药还在不停的喝。
跟个无底洞似的。
薄寒年递来一杯清水,脸上的神色淡定的不像话,偏偏声音温柔到底,“阿凝忘了,去外公家那天落下一顿,这是补的。”
叶凝,“……”
她无奈问道,“大叔,这药还有多少?”
薄寒年懂她的意思,笑了笑,“明天是最后一天,喝完我们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有没有好彻底,顺便看着孩子的发育。”
叶凝嘴角抽了抽,“孩子才两个月不到,这会还没你的手指大。”
薄寒年勾唇,黑眸里闪着一抹精光,“两个月该能听到胎心了,阿凝不想听到听到孩子的心跳声?”
叶凝眸底一闪。
不可否认,她被大叔的话诱惑到了。
半个小时后。
去季家的路上,叶凝看着金一发来的季家资料。
季瀚宁,现任季家家主。
有着风水师和设计总工程师的多重身份。
极擅长中式庭院设计。
家族曾是宫廷建筑匠师一脉,只是到后来时代变迁,家族没落,从此在外界便不再提及这个身份,只以能力服众。
因为高超的技术才能被不少豪门看中,所以极少出现在大众视野。
巧的是,战家庭院的设计,正是出自这人之手。
叶凝心下了然。
难怪爷爷会让她拿着信件过来,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
车子到达季家的时候,秦枫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面前的古典红的大门样式,以及周围的丛林环绕的环境,恍惚间像是穿越到了古代。
秦枫还以为战家的房子就足以够中式的了。
没想到眼前这座和附近山势溶为一体的房子更是建设的让人看不到一丝现代的痕迹。
好看是好看,但就是莫名的让人不敢靠近。
有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
想到这,秦枫甩了甩头,快速回神,冲着后座的两人说道,“薄爷,夫人,到了。”
薄寒年先下了车,过去扶住了叶凝才往大门走。
报了名字以及战老爷子的亲笔信件,管家不一会就过来请他们两位进去。
秦枫留在了外面守着。
薄寒年握着叶凝的手进入。
大厅之上,一位身着玄色唐装的老者坐在上位,看着与战老爷子年纪还要更年长一些。
面相却很温和,是个长寿之人。
薄寒年与叶凝上前自报家门,然后才开口表明来意,“季老爷子,我们今天过来是有事想询问一二。”
季瀚宁没有端长者架子,点了点头让两人落坐,让人递茶,“你们的来意战老都在信里说了,你们想问什么不用拘礼。”
叶凝直奔主题,“季老,我听爷爷说,褚家的设计是出自您手,不知道您这里还有没有当时留下的设计原稿,我们需要查证一些事情。”
“褚家?”
季瀚宁一愣,像是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
薄寒年在一旁提醒了下,季瀚宁这才点了点头,“我想起来了,褚家的建造的确是出在季家之手,但不是出自我的手,而是由我弟弟季瀚霄一手所建。”
闻言,薄寒年与叶凝相视一眼。
开口问了句,“您弟弟?”
季瀚宁应了声,“我们兄弟二人虽然都是从小学习建筑之法,但我们风格却大不相同,我偏向中式,而他却觉得当时的欧式更符合他的设计理念,从此我们便分成了两派。”
叶凝问道,“那您兄弟现在在何处,我们可以向他请教一番吗?”
季瀚宁闻言眼底划过一抹哀伤,“他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不过你们要是只为图纸而来,我回头让人去他的书房翻翻看,如果有的话我会让人送过去。”
听到这里,薄寒年与叶凝也就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但图纸的希望也是微之其微了。
起身告别之际,叶凝突然问道,“季老,怒我冒昧问一下,我想知道您兄弟是因为什么而去世的?”
季瀚宁没想到叶凝会突然有此一问,愣了半秒,倒也没把不满显现在脸上。
而是极轻的叹了口气,“他身体一向不好,医生说是忧思成疾而导致的。”
得到答案,叶凝低头以示抱歉。
道别后,与大叔一起离开了这里。
出了大门,叶凝坐到车里,对着秦枫道,“去监狱。”
秦枫跟了薄寒年这么久,自然知道叶凝指的是哪里。
不用多说,启动车子朝着出脚下驶去。
薄寒年坐在后排揽着她,将叶凝一半的重量放在自己身上,大手覆在她微凉的指尖上,把自身的温度传度过去,“现在去审林默元,是有线索了吗?”
叶凝眉眼微敛,“就算是没有,我也要从他嘴里诈出点有用的。”
褚家破产,云姑消失,她就不信林默元还坐得住。
晾这么久了,总要派上点用场才行。
单独关压的小房子内。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叶凝站在防护栏前,蓦然出声,“一个小小的褚家身份,到底是我低估你了。”
“能为她卖命这么多年,看来,你对云姑的那套所谓推翻现世的大计,洗脑洗的不轻。”
对面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叶凝意外之中,随即又接着说道,“你那些障眼法不但不会让我止步于此,相反,我只会更加确定一件事,那就是云姑所需要的东西一定留在了褚家。”
椅子上的人眼神动了下。
叶凝不动声色的攻击心理防线,“云姑这人想要的是整个天下,所以她要做的事要么利用长生之法让人信服于她,要么就是利用武器达到目的。”
“不管是哪一种,只要危及到国家安全,你和云姑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叶凝顿了下,“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可以,但这么大的罪名身为褚家的人下场会是如何,其他人倒无所谓,褚钰呢?”
虽然不知道林默元将褚钰护着这么多年是有什么目的。
但显然,褚钰是褚家是特殊的。
这一点她早在很久之前就发现了。
褚家明知道战家的身份,却不反对褚钰与他们往来。
其中阴谋,只有他自己知晓。
果然,听到褚钰两个字,坐在椅子上的人肩膀突然一动,神色缓缓扬起,嘶哑的声音又,“褚家又如何,等大计一成,这些不过是过眼云烟。”
听到这些,叶凝讥讽一笑,“你们的大计早在我将千钰护甲打碎之时,就已经不可能再有机会实现了。”
“长生?这辈子你们都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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