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名矮胖的中年男子,在一群家丁的簇拥下,从门外走了进来。
公孙靖一下子气势就弱了下去,干笑道:“四叔,你怎么来了?”
矮胖男子冷笑道:“大侄子夜里办这样的大事,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只能自己来了。”
公孙靖在一旁讪讪的说不出话。
关弛在心中暗骂一声“草包”,正要开口,却听一旁的薛贵抢先开口道:“你是何人?”
矮胖男子还以为薛贵是公孙靖手下的护卫,怒斥道:“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下人,这里也有你插嘴的份儿?”
薛贵一听这话,大喝道:“放肆!本将乃大汉奋武将军,你一介白身,竟敢如此对本将说话?”
“大汉奋武将军?”矮胖男子有些懵了。
薛贵手上没闲着,呵斥完提刀上前,就要伸手去抓那男子。
“拦住他!快给我拦住他。”矮胖男子吓得边往后退,边招呼身边的家丁上前阻拦薛贵。
不过他带来的家丁哪里会是薛贵的对手,几招过后便纷纷被薛贵杀的抱头鼠窜。
矮胖男子见势不妙,扭头就要跑,谁知迎头撞上了赶来的公孙台。
“四侄,你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公孙台喝问道。
“三叔,有人要杀我!”矮胖男子哭诉道。
“薛将军,虽然不知小侄如何冲撞了你,不过还请薛将军给老夫个面子,高抬贵手。”公孙台笑道。
薛贵适时停下收手:“既然公孙都督开口求情,那本将自然要给这个面子。”
“公孙都督?”矮胖男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原来如此,三叔,人是你请来的!”
“四侄,来都来了,就一起进来听听吧。”公孙台默认道。
“哼,三叔,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跟大家解释。”矮胖男子心知公孙台没有理由动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公孙台不再理会矮胖男子,径直走入府内。
“两位将军辛苦了。”公孙台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向着关弛和薛贵行了一礼。
“公孙都督不必客气。”关弛还了一礼,“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这时,公孙家其余各宗的话事人也陆续赶到。
“三哥,你一声不响的就让人抓了公孙仪,是想干什么?”
“是呀,不是说好只剥夺公孙信的兵权吗?怎么又要抓公孙仪?”
赶来的同辈对着公孙台开始质问。
公孙台巍然不惧,他自己在各宗中本身就是实力最强的,如今又得了刘珩的支持,已然不将其余人放在眼里了。
特别是关弛和薛贵,两个九尺大汉一左一右站在公孙台身后,这让公孙台更是心安。
王氏此前只敢在心腹婢女婆子的保护下远远看着,此时见各宗都赶到,开始质问公孙台,她也走了过来。
“三叔,仪儿既然已经过继给了先都督,那就是辽东都督唯一的继承人,他继任辽东都督,谁都挑不出毛病来。”王氏开口道,“三叔今日不分青红皂白便绑了仪儿,是要造反吗?”
公孙台大笑道:“既然大家都到了,那老夫正好向大家澄清一件事。”
“三叔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王氏怒道。
王氏心里清楚,公孙台既然敢绑了公孙仪,定然是有所准备的,她不能让公孙台说下去了。
公孙台无视了王氏的话,提起口气大声道:“诸位,老夫今日就要告诉大家,这公孙仪父子,根本就不是我公孙家的人!老夫今日捉拿公孙仪,就是为了正本清源!”
王氏怒道:“当日是三叔口口声声,说公孙信父子乃流落在外的族人,如今却又这么说。难道他二人是不是公孙家的人,全凭三叔一张嘴吗?”
“带人证上来!”公孙台显然早有准备,挥手道。
很快,下人带了一名老妇人上来。
公孙台指着老妇人道:“此人便是当年,跟在公孙信祖母身边的小婢女。大家不妨问问她,公孙信的父亲,到底是不是我公孙家的种?”
那老妇人看了眼四周,哆哆嗦嗦的开口道:“不是,当年娘子不过是公孙老爷养在外面的外室,不知多久才能见公孙老爷一面。娘子按耐不住,便与下人私通。这公孙信的父亲,是娘子与下人私通生的。”
“老贼妇!安敢血口喷人!”
公孙仪听到老妇的话怒不可遏,一下挣脱了家丁的压制,怒吼着冲向老妇人。
薛贵眼疾手快,上前两步,一把将公孙仪拦住。
关弛微微皱眉,对于公孙台的做法有些不耻。在关弛看来,用别人的长辈、出身来泼脏水,实在是太下作了。
田文林则是面色如常。
这种类似手段,他见过太多了。
田文林发现自己误会公孙台了,起码他这一个月不是啥都没干。
王氏听到老妇的话也是失魂落魄,乱了阵脚。
公孙台得意的环顾四周:“诸位都听到了,这公孙仪根本不是我公孙家的后人,如何能当辽东都督?”
“公孙仪不能当辽东都督,那谁来当?难不成,是三哥你来当吗?”一名年龄和公孙台差不多的人说道。
“三哥若是真为公孙家考虑,三日前找我等给军中族人写信时为何不说?”有人反应了过来。
还有性子烈的,直接不给公孙台留面子。
“就算公孙仪不当这辽东都督,三哥你也休想自己当!”
公孙台冷冷的看着众人,扭头给了田文林一个眼色。
田文林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关将军,麻烦让这些人安静一下。”田文林向身边的关弛说道。
关弛闻言,用大刀在地上用力一墩。
“咚”的一声巨响,院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各宗领头的人站的靠前,都能清楚的看到被关弛大刀砸了的地方,石板完全碎裂。
田文林不紧不慢的从公孙台身后走出,站到院子中间,从袖中掏出一封王旨。
“太尉、大司马、都督青幽并冀兖豫六州诸军事、持假黄钺、晋王珩听闻辽东都督公孙间不幸遇刺,辽东公孙各宗难以自裁,特命在下,晋王府从事郎中田文林,来辽东宣王旨!”
“诸位,接王旨!”
田文林声如洪钟。
谁知,田文林话音刚落,就有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
“什么时候轮到刘珩来管我辽东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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