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的马车一路向西南而去,跑了将近一个时辰,已经快出晋阳地界。
“少爷,还要继续吗?”老黄看了看天色,扭头问道。
“继……继续。”车厢内史密答道。
老黄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突然,前方出现一队人马拦住了马车去路。
领头的二人,一人身着契丹服饰,一人则是粗布麻衣,头戴斗笠,脸上有一道疤从左眼角划到右嘴角。
老黄略一打量,十五人左右,还未等老黄开口说话,便将马车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晋阳太守家的车也敢拦?”老黄强撑着怒斥道。
为首的刀疤男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开口道:“晋阳太守家的车?那便对了。”
说罢,未等老黄反应过来,手起刀落,便见老黄捂着脖子,却是已经说不出话了。
众人对老黄的死显然不甚关注。
契丹人轻咳一声,对车厢内道:“公主,可以出来了。”
一人上来拉开车厢门,耶律赛哥押着史密钻了出来。
史密一看老黄倒在地上,脖子处血流了一地,哪见过这种阵仗,腿一软竟是直接坐到了地上。
刀疤男嗤笑一声,踢了史密一脚,道:“就这种货色,哼哼,给他绑起来。”
一群人显然早已是计划得当。
有两人出来用绳子将史密捆了起来,放在一匹马马背上。
又有一人将马让给耶律赛哥,自己换上老黄的衣服,却是驾着空马车向北折返而去。
“好了,走吧。”见一切处理妥当,刀疤男一声令下,一众人押着史密却是向西去了。
……
刘珩与阿大这边一同往晋阳城赶去,而关健则是单人快马被安排往回找史密的踪迹。
如果史密是正常向晋阳来的,那关键应该不需要多久就可以撞上。
阿大在囚车中悠哉游哉道:“公子若是愿意将我放出来,我们倒是可以快上不少。”
刘珩笑道:“史密大概率已经被你们草原上的公主抓走了,我又怎么敢放你出来?”
阿大撇撇嘴,不再言语。
他也知道,刘珩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他的。
这时,关键已经是跑了一趟后又快马赶了上来。
“少爷,没找到,我往回找了十里地,都没看到史爷的马车回来。”人还没到,关键的声音就已经先到了。
刘珩点头道:“那看来八九不离十了,走,我们去太守府。”
嘱咐牙行的伙计将阿大送到自己府上后,刘珩带着关键一路向太守府赶去。
晋阳太守府,太守史佑正在书房内练字。
“老爷,不好啦!少爷被人掳走了!”管家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史佑皱了皱眉,道:“不要急,慢慢说,少爷怎么会被人掳走呢?”
管家顺了口气,道:“刚刚老司空家的二公子刘珩来府上,说他今日与少爷一同去牙行看拍卖,回来的路上感觉有一丝不对劲,所以特地赶来府上报信。”
史佑捋了捋胡子,问道:“人呢?”
“还在前厅等着。”
史佑站起身来边向外走去,边道:“走,跟我一起出去看看。”
走了没两步,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扭头跟管家吩咐道:“消息先封锁起来,特别是不能让夫人知道,明白吗?”
“是,老爷。”
史佑到了前厅,刘珩已经等候良久了。
一番细聊,史佑也认为刘珩判断的没什么问题。
“真是要多谢贤侄了。”史佑向刘珩郑重的鞠了一躬。
刘珩吓得赶忙站起,还礼道:“世伯言重了,珩除了能赶来报信,却也不能再为史兄做些什么了。”
史佑摇头道:“贤侄才思敏捷,这么快就能发现蹊跷,已经是帮了大忙了。”
按照史密平时不着家的样子,若不是刘珩发现的及时,怕是等史佑发现史密被劫走,起码也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能帮上忙就好。”
史佑继续道:“想必贼人也不会想到,我们能这么快就发现史密不见了。我现在就去做些安排,今日就先不招待贤侄了。改日若是找到史密,必携劣子登门拜谢。”
刘珩顺势告辞,出了太守府。
关键在府外等着,见刘珩这么快便出来,忙迎上来问道:“爷,我们现在去哪儿?”
“回府。”
“啊?那史爷我们就不管了?”关键惊讶道。
刘珩道:“我们能做的,太守都能做,我们不能做的,太守也能做。我们还是回府等消息吧。”
“好嘞,爷。”
……
孙闻从太守府中出来,一番安排后回到自己的府邸。
书房内,一个黑衣文士静候已久。
孙闻进入书房,关上房门后,在黑衣文士对面坐了下来。
“太守已经知道了?”文士微微笑道。
“不错。”孙闻点点头,奇道:“按道理,不到明日都是不会发现的,真是怪了。”
文士摇摇头,道:“都说老司空家的刘珩不学无术,如此看来,恐怕倒也未必。”
“是他发现的?”孙闻不可置信道。
“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了。如今这么早就将出塞的要道都统统封锁,这第一步的计划能不能成,却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孙闻笃信道:“对我们来讲,我看区别不大。事已至此,早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哈哈,将军说的是。这接下来的事情,就让白莲教和迭剌部自己头疼去吧。”文士点头道,“将军只需要做好准备,迎接这泼天的大功吧。”
说罢,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
刘珩与关键回到府上,刘珩便急吼吼的向自己的房间去,边走边吩咐道:“关键,把那对母女带到我房间来。”
关键边答应边心想,少爷,还真是猴急啊。
刘珩在房内脑中不停的思索,直到听到房门声响,抬头看去,是白日拍卖的那对母女走了进来。
参将本身也不是什么大官,这对母女逢此大变,又被刘珩买回,两人都是心中惶惶。
刘珩向两人仔细看去,这才发现这参将的夫人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但是女儿却是生的甚是娇美,跟那耶律赛哥竟也是不遑多让,再加上这些日子担惊受怕,更是我见犹怜。
刘珩还未说话,那妇人已是先行跪倒在地,哭求道:“少爷,求您善待我女儿,只要您能对鸢儿好点,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娘!”少女听妇人这么说,也是跟着一起跪倒在地,哭了起来。
刘珩心里一阵无语,我看着这么像坏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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