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睁眼的瞬间,剧痛也随之而来。
江淮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所有零件松松垮垮,大脑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水……水……”江淮呢喃着。
一杯水被递到他的面前,江淮咬住吸管,喝了个干净。
他渐渐清醒,才发现床前站着的是陈飞雨。
“你终于醒了,感觉好些了么?”陈飞雨轻声问。
江淮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我睡了多久?”
“今天是第三天。”
“第三天?”江淮喃喃道:“已经过去三天了么?”
“岚姐怎么样?”江淮突然有些激动。
陈飞雨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迟迟得不到回应的江淮急了,突然坐了起来,脸上充满恐慌:“你说话啊!”
“你先别着急,你伤没好的,不能乱动!”陈飞雨按住江淮的胸膛,想要他躺回去。
江淮不肯,他扯掉身上乱七八糟的线,不顾陈飞雨的阻拦要下床。
“你不说那我就自己去看。”江淮下了床,双脚触底的瞬间却直接弯了下去,导致他重重摔到了地上。
“江淮!”
陈飞雨伸手搀扶,却被江淮制止。
“我自己能行……”
江淮撑着窗沿,勉力站起,陈飞雨小心在旁边护着,深怕一个不小心,他又缩了下去。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土狗的身影出现门口。
“哎哟卧槽!”土狗一声惊呼,连忙上前扶着江淮:“你这是干啥?醒了就乖乖在床上躺着不好么?”
这次江淮没有拒绝,只是咬着牙问道:“你跟我说实话,岚姐到底怎么样了?”
土狗一愣,江淮立马往前走。
“唉唉,你着啥急啊,岚梅好着呢,手术很成功,她没有生命危险了,只不过……”
“不过什么?”
“她……目前……还没有醒,不过医生说了,她的身体状况良好,醒过来是迟早的事……”
江淮沉默了,呼吸变得沉重。
“兄弟,你别想太多,情况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你信我,我不会骗你的。”土狗不忍心的劝道。
江淮一下没站稳,又往下缩,幸好土狗时刻提防着,立马伸手抱住了他。
“带我过去,我想去看看……”
……
知道是怎么也拦不住的,土狗无奈带着他来到了岚梅的病房。
这几天一直是香菜在照理着岚梅,江淮和土狗来的时候,她正在用沾水的棉签帮岚梅打湿嘴唇。
听见声响,香菜回头望去,先是惊喜,然后是生气,她对着土狗不满道:“你怎么能让他下床呢?”
土狗愣住,心里委屈也不说话。
“香姐。”江淮喊了声。
香菜连忙过来扶住江淮另一边,关切的问:“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吗?怎么不在床上多躺一会儿?这刚醒来就下床怎么行?”
江淮笑着摆摆手,说:“没事姐,我就想来看看。”
闻言,香菜扶着江淮来到床边。
江淮看着病床上的岚梅,心里阵阵刺痛,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脉搏正常。
“她能醒的对么?”江淮哽咽的问。
“一定能。”香菜坚定的说。
江淮目光呆滞了,眼前这个仿佛睡着的女人,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安静过。
以前总觉得她太能闹,现在突然安静了,叫人挺不习惯的。
江淮现在才知道,自己是个贱种。
但只要她能醒,就是贱种他也认了。
……
在从魔都飞往江南的客机上,头等舱坐着两位有些特殊的客人。
一个膀大腰圆,却拄着拐杖;一个脸上挂着一条蜈蚣状的伤疤,模样甚是恐怖。
两人正是阔别江南已久的金山,银山两兄弟。
在黑潮总部接受长达三个月的关押后,因为证据不足而无罪释放。
“大哥,林总叫我们回去就找他报到。”银山说。
金山缓缓睁开眼,之前他一直在闭目养神。
“嗯,知道了。”他平淡道。
“看林总的意思,是真没打算放过他啊。”银山咂嘴道,随即又有点担心:“叫我们回去大概率也是对付他,只是……”
金山知道银山心里的顾虑,他又何尝不是一样呢?江淮的恐怖,他是切身体会过的,坦白说就是打不赢,但打不赢也得打。
“别想太多,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你愿意单独一个去,她还不愿意呢,她是真的奔着要他命去的。”金山宽慰着银山,也是宽慰着自己。
“要不我们……”银山使着眼色。
金山一瞬间就明白了,但他态度很坚决的拒绝道:“不行!你别忘了你为什么能从黑潮出来。”
银山一愣。
“她能让我们从黑潮出来,就能让我们进去,要了我们的命也不是什么难事,你知不知道?”金山阴沉着脸,继续说:“没办法,谁叫人家有钱有势呢,我们逃不掉的。”
银山叹了口气,骂道:“这mb的,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么?前面是狼后面是虎的,草!”
金山看了看自己瘸掉的一只腿,他的一只脚被硬生砍掉,虽说后面重新接上,但基本无用,就连基本的走路都走不利索,需要撑着拐杖,更别说跑动了。
“你就不想报仇吗?”他忽然低声问了句。
银山沉默了,看着他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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