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密室内,刘牧与银色面具男默默对视,眼前人完全融入黑暗,只能模糊看出一个轮廓。
“以你的身体状态,最多使用三支药剂,先前你已经用过两支了,还剩最后一支。”男人缓缓说,声音略微枯涩。
“用完就死?”
“用完就死。”
刘牧沉默,男人笑了,“怎么?怕死了?”
刘牧也笑了,“早就该死了,不是吗?”
“那就好好准备一下吧,为你人生最后一场戏。”
“谢谢。”
男人顿了顿,缓缓道:“不要误会,这是你应得的,作为你完成任务的报酬。”
他抛出一支红色药剂,小拇指大小,猩红色液体在微弱的月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光芒。
刘牧接过,久久凝视着药剂。
“需要喝点酒么?饯行或者壮胆?”
刘牧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打开药剂,仰头喝下,一瞬间,一股巨大的能量强行灌入刘牧体内,随之而来的,还有那钢刀刮骨般的剧痛,如万蚁噬骨。
剧痛迫使刘牧在地上打滚,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
癫狂的状态持续了一分钟,这一分钟对于刘牧而言,宛如一辈子那么长。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刘牧闭上眼,深深呼吸着,再轻轻吐出。
恐怖的威势陡然向四周张开,花草为之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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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光照进昏暗的走廊,楼梯上传来高跟鞋踩踏地面的清脆声响,一步一步,声响越来越清晰。
李葵低着头,浑不在意。
来人将一个纸盒丢在李葵面前,没有说话。
李葵取过纸盒,打开一看,随即猛然抬起头,黑暗中她的眼里满是惊讶。
来人无声笑笑,转身离开了,只剩李葵还呆坐在地,手中牢牢握住那滚烫的,能让她绝地翻盘的最后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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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传闻,执法队有两个执行名单。
一个白名单,一个黑名单,白名单上的目标,大都还在可控范围,只是危险程度依旧很高,会被执法队收押,关进地下大牢。
而上了黑名单的目标,下场只会有一个,就是被抹杀,清除。
其实这些都是传闻,执法队没有名单,如果有也有且只会有一个,打入大牢?蹲个十年,八年?赵忠国表示我们这不是监狱,不承包此项业务。
至于为什么修建得有牢房,没办法,上面要求的,只能照办,不然过不了审核。
老实说,白白浪费一层来当一个没啥屌用的牢房,赵忠国着实肉疼得不行。
他们是执法官,是行刑官,也称‘刽子手’,但绝不会是狱警。
如果真的存在某种名单的话,那么一旦你榜上有名,等待你的只会是死亡。
李葵,刘牧正是这种。
李葵本不是异人,所以她并不在‘异人中心’的监控范围内,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感染了本不属于她的异能,从而发生变异,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她凭借着这份力量,伙同刘牧肆意地残杀数名异能者。
值得一提的是,刘牧的异能等级最初仅仅只是d级,能力是将身体一部分钢铁化,也就是‘铜墙铁壁’,黑潮序列134。
但因为他的等级太低,能幻化的部位充其量也就是巴掌大小,作用不能说没有,但确实不大。
“据调查资料显示,刘牧与李葵之间关系亲密,两人是高中同班同学,高中毕业后都没有上过大学。他们在西区租了个房子,一直同居到现在。刘牧三年前进了‘美人咖啡馆’工作,而李葵则是在民族医院当了两年护士,然后在半个月前辞职了。”香菜说。
“作案动机是什么?”赵忠国有些疑惑,摸着胡子道:“李葵又是怎么感染异能的?”
“刘牧不是异人么?是不是他……”江淮猜想道。
土狗摇摇头,打断道:“不可能,虽然异人的血液具有极强的感染力,普通人要是不小心触碰到,确实会有引发感染的可能,但刘牧的异能等级只不过是d级,不可能让李葵发生这种程度的变异现象,她现在的感染程度很深,已经和异兽相差不远了。”
江淮挠着头,“异能还有等级划分么?”
“那是当然,等级越高,异能越强,其血液的感染能力越强,能让一个普通人,感染变异成异兽,这至少要a级异能者才能做到,在座的各位中,也就只有队长才够资格。”香菜皱着眉,越推理感觉不对的事越多,让人一时有些摸不清方向。
“他现在最少是b级了。”岚梅突然插嘴道,看着手臂上那道手指长短的刀疤,眼中寒意十足。
沉默,良久的沉默。
然后,所有的目光聚焦在赵忠国的身上。
赵忠国笑了笑,缓缓道:“一个不知为何变异的异兽,一个异能突然暴涨的异种,两个怪胎凑一起了啊。”
“当然,凑一起才合理,分开出现才更奇怪。”赵忠国顿了顿,环视众人,宣布结论,“那就抓回来问问吧,问一问就什么都清楚了。”
江淮抽了抽嘴角,好家伙说得真好,相当于什么也没说。
“那就行动吧,介于目标的未知因素太多,这次全体出动,争取一举拿下!”
“明白!”众人齐声道。
“啊狗,还能跟踪吗?”大猫问。
土狗点点头,“信号还在,没问题。”
“在哪?”岚梅迫不及待的问。
土狗掏出一块黑色长方体,上面有一个黄色暗点,暗点正持续移动着,速度很快。
“这是哪?他想去哪?”江淮问。
身后几人面色有些凝重,土狗沉声道:“市中心,他正往市中心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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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城名都,位于江北市中心,以其为中心所组建的商业圈是江北最为繁华的地段,寸土寸金。
一家咖啡馆的角落里,刘牧端着一杯咖啡惬意的品尝着。现在的他穿了一件阿玛尼的黑色西装,里面是白色衬衣,衬衣领子边沿缠了一圈金丝,胸口是阿玛尼的标志图像----一只向右看的老鹰,修长的西裤,反光的皮鞋,手上还带着男人的最爱,劳力士。
从头到脚,无一不透出一股奢侈的气息。
就差把‘土豪’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从刘牧进店到现在,十分钟没有,已经吸引了十二个女人的目光,其中有八个上前搭讪,但无一例外都被刘牧拒绝,全都乘兴而来,扫兴而归。
耳边传来女人失败后的诋毁与谩骂,刘牧装作没听见,继续饶有兴致的喝着咖啡。
他像是在等人,终于,在他第二杯咖啡见底的时候,客人来了。
江淮推开门,径直朝角落的刘牧走去,然后一屁股坐在他的对面。
刘牧有些意外,显然他也没想到等来的会是这家伙。
要说印象倒还挺深刻,毕竟不是谁都可以耍得那么一手空口夺白刃的戏码。
刘牧笑了笑,放下杯子,将桌上的单子推给江淮,“喝点什么?”
江淮愣了愣,倒也不客气,指着最下面的一款,对服务员说道:“就这个卡布奇洛吧。”
“先生,您是要干的还是湿的呢?”
“啥玩意?”江淮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玩意还分干湿?和干洗水洗一个意思么?”
此话一出,引得隔壁桌一男一女笑出声来。
服务员也强忍住笑,轻声解释道:“卡布奇诺分为干和湿两种。干卡布奇诺是指奶泡较多,牛奶较少的调理法,喝起来咖啡味浓过奶香。湿卡布奇诺则指奶泡较少,牛奶量较多的做法,奶香盖过浓呛的咖啡味,适合口味清淡者。”
江淮‘哦’了一声,“那就来个湿的吧。”
“好的,先生。”
等服务员远去,江淮扭过头看着刘牧,摆摆手,“不好意思,山里出来的,没喝过这洋玩意,丢脸了。”
刘牧摇头笑道:”我也没喝过几次,而且我一直觉得这玩意不好喝。“
”是嘛?我还以为挺好喝呢,看那价格标得那么贵。“
”咖啡唯一的作用就是提神醒脑,至于口感和韵味,远不及茶叶。“
”那还这么多人排着队买?价格贵又不好喝,他们图啥?“
”是啊,到底是图啥呢?我也好奇这个问题。“
刘牧转动着勺子,低头沉声道:”在这里消费的,百分之九十是附近写字楼上班的公司员工,就是人们口中的‘白领’,而他们其中,又至少有百分之八十是喝不来咖啡的,就拿现在店里的这些人,你觉得正在喝得来咖啡的有多少?“
江淮四处观察着,很快便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刘牧笑了笑,说:”几乎没有。“
江淮震惊了,皱起眉头,”你怎么看出来的?“
”表情。“
”表情?“
”对,咖啡很苦,即使加了一些牛奶或其他甜品冲兑,但还是苦,不经常喝的人,喝的时候即使伪装得再好,但脸上的微表情还是会出卖她们,最明显的就是嘴角的肌肉抽动,其次就是眼睛,舌头都会有一些下意识的反应,这些是很难克制的,你只要认真一点就能发现。“
江淮沉默,有些惊讶于刘牧的冷静,要知道现在商城四周已经被执法队围住,高处还有狙击手随时瞄准,江淮不相信刘牧没有一点察觉,即使之前没有,当自己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难道还没有?
猎人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而猎物却在这里给他探讨如何鉴别一个人喝不喝得来咖啡?这未免有些离谱了。
”她们明明喝不来咖啡,或者说明明不习惯吃苦,为什么还这么热衷呢?“刘牧轻声问道。
江淮咂咂嘴,我tm咋知道?因为她们都有病呗。
”因为贵啊。“刘牧自问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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