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午膳,李芣苡换上一身轻松便利的衣裳,将弹弓藏于怀中后,匆匆出了房门。赵嬷嬷正在偏室打着盹,李芣苡瞧了她一眼,猫着脚步溜出宁春阁。
永安侯府门禁虽不森严,可公子小姐出府时都得带上仆人侍卫保护。李芣苡身旁只有赵嬷嬷一人伺候着,若让她知晓自己出府是为了干架,她怎么说也得拽着自己。
李芣苡自然不会带着赵嬷嬷出门,好在以前与宵薄言出府玩耍过几次,她轻而易举从后门溜了出去。
王羌早已在书香园等着,假山后还有他的几个兄弟。他抬头瞧了一眼天色,云层散去,日头的光正是火热,王羌揉搓着腰间的玉佩,掂量着怎么也超过午时了。
“王羌!那小子不会不来了吧?”
钱端自假山后露出头,压低声音道。
王羌瞪他:“你好生等着就是了,那小子绝对会来的!”他说地笃定,可心下也捏不准,但一想到李芣苡那信誓旦旦的模样,又沉下气来。
“说不定周瑞这小子老早就告诉李芣苡,让他小心点咱们了。”
一人道。
钱端点点头:“此话有道理,咱们要不派人去给柏松说一声,问问李芣苡是不是一直躲在府中?”
“不用问了!”
他话音刚落,李芣苡的声音自远处传来。钱端的脸色骤然一沉。他们躲在假山后是准备突袭的,却不想,被李芣苡发现。他磨了磨牙,望向李芣苡,却见她仿若没瞧见他们一般,悠哉悠哉向着王羌走去。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王羌冷笑道。
“单挑有何不敢来的?”李芣苡道,“不过我看现在这模样,似乎不像是单挑吧?若你们想要一拥而上的可要想清楚了,我父亲今日约了武阁的人在书香园前堂听戏。”
众人的脸色心虚地发红。王羌略显沉不住气,永安侯来此处听戏,这件事他怎么提前不知晓?李柏松也没有告诉他啊。
“咱们怎么办?还打不打她?”
其中一人心虚道。
“怕什么?”
王羌心也是虚的,可见李芣苡嗤笑的模样,胸腔里的火气一股脑地往上涌。因为李芣苡,他吃了不少的亏,也出过丑,若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他如何立足?
“既然他来了,咱们今日就好好教训他!打得他求饶为止!”王羌道。
“不是单挑么?”李芣苡问。
王羌一哽,随即红了脸色:“谁要跟你单挑!怕脏了我的手!”
钱端见王羌气势不足,向身旁人使了一个眼色,众人会意,拖着一人走出假山石。
“李芣苡,你看看他是谁。”
王羌挺了挺背脊,冷哼道。
李芣苡望去,眸子顿时发了红。只见周瑞气喘吁吁地被人如拉拽破皮袋子一般扯到王羌跟前。他眼睛被打得发青,周身上下没有一块皮肤是好的。鼻翼下的血污模糊了嘴巴的形状。
“怎么样?怕了?”王羌拖住周瑞,甩到地上,“你今日就乖乖挨我们的打,若你敢逃,周瑞的下场将会更惨!”
“你们还真是下了狠手啊。”
李芣苡的言语含着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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