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商议一番,最终分开寻找。
钱端是个八岁大的孩子,脸型幼稚圆润,却生得高大。寻起人来毫无章法,像只袋鼠瞎眼乱撞。李芣苡猫着身,小心翼翼地凑近他,待他走到莲花池旁时,她张着爪子,在他身后猛叫:“狼来了!”
“啊!”
钱端吓得一哆嗦,回头张望时,李芣苡狡黠一笑,眼疾手快往河里一推,“普通”巨响,钱端如落水的老鼠,在荷塘里惊恐乱扑。
这荷塘并无多深,只没过钱端的腰际。
“李芣苡!你这个王八蛋!”
钱端气红了脸,一双圆眸直勾勾地瞪着李芣苡。
“你瞧瞧你现在,比起我来,是不是更下贱?”
李芣苡挑眉问。
“要是我上来,我一定杀了你!”
钱端惹了一身的脏,脚下渗着污泥,无法动弹。李芣苡冲他吐了吐舌头,潇洒转身。
远处,钱端的两个同伙正闻声赶来。李芣苡赶紧躲到暗处。他们瞧见落入淤泥中的钱端,正张头虎脑地准备唤人,李芣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如法炮制,将二人依依推入荷塘。
第四个……第五个……
熊孩子如同下饺子一般纷纷落了圈套,不足半柱香,小小的荷塘人员齐聚。大家你瞧瞧我,我看看你,有的拼命呼救,有的直接冲李芣苡骂娘。
李芣苡歪头嬉笑,执起一根长棍悠哉悠哉地立在荷塘边上。
“还别说,你们这群小孩还挺仗义的!”
她评价道。
欺负孩子虽不厚道,可谁叫她也是个小孩,而且还四岁。
“李芣苡,你这个下贱东西……啊!”
钱端咬牙切齿怒骂,他的用词匮乏,似乎只有“下贱”这么两字。不过刚嚣张片刻,李芣苡手头的棒子直接轮向他的脑袋,重重一敲。八岁的钱端直接疼红了眼,泪水堆在眼角。
“还有没有人要骂的?”
李芣苡问。
“李芣苡!你没有娘亲!”
“咚!”
“李芣苡!你是个短命的!”
“咚!”
“我错了……”
“咚!”
李芣苡一棒子敲打下去,又回味了下刚才这人的话语,似乎不是在骂她,她捂住嘴,冲受冤打之人眨眨眼:“不好意思,打错了。”
被打的孩子悲戚地捂着脑袋,含着泪,可怜巴巴地盯着她。
李芣苡认出他来,他是与钱端对话的小怂包子。瞧上去似乎比她大不过两岁,生得乖巧伶俐,一看就知是熊孩子圈层里被人使唤的小可怜虫。
“你叫什么名字?”
李芣苡问他。
“周……周瑞……”
小怂包奶声奶气地回。钱端见他主动与李芣苡搭话,掐他的脸:“周瑞!你与她说什么!难不成你要背叛我们?”
“他本就是要背叛我们,刚才还与李芣苡道歉呢!”
“不过是个中大夫的孩子,与你玩是我们可怜你,你还敢对李芣苡低声下气的,果然下贱的人,都喜欢与下贱的人扎堆。”
……
李芣苡默不作声。她上辈子也是被这群狗孩子欺负的存在。哪怕是加入暗阁,他们也瞧不上她。后头她女性身份昭告,他们不知礼数,低瞧她低瞧惯了,将她当做下贱女官随意揩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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