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其实是想问我跟百里城主究竟有何渊源吧?”又倒了一杯茶饮下之后,花映雪放下茶杯,云淡风轻地说道。
“我确实是挺好奇的,不过,你要是觉得不便相告,我也不会刨根问底,我只是想知道,百里城主是否真的愿意不问缘由地襄助咱们,以及他这个人到底可不可信?”
一说起正事,成惜连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她对嘲风剑同样有着强烈的渴望,这个目标在引诱她不断前行的同时,亦赋予了她相应的理性。
“唉,实话告诉你们吧,这件事真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复杂,与其说百里城主跟我有什么渊源,不如说我是沾了我师尊的光。”
“简而言之,就是我师尊曾有恩于百里城主,至于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太清楚。”
“但在离开灵山之前,师尊倒是特意嘱咐过我,等到了芙阳,如需帮助,可以来找城主。”
“既然是师尊亲口提到的人,想来必定是心性纯良,值得信任的,所以,起初我并不认为百里城主有何可疑之处。”
“直到方才,我从一个名叫翠荷的丫鬟口中得知了一件发生在城主身上的怪事,这件怪事不禁让我对城主产生了一些猜测和怀疑……”
接下来,花映雪便将有关翠荷的事情详细地复述了出来,听完她的讲述,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沉寂。
慕清寒和成惜都像是在思索什么,而成霖的脸上则露出了几丝扬眉吐气的得意“呵?我就说那个百里舒楠看着不像什么好人吧,成惜,这下你总没话说了吧?”成霖冷哼一声,冲着适才还对他恶语相向的成惜说道。
“事情真相如何,眼下尚未有定论,兴许那个名叫翠荷的丫鬟是在别有用心地污蔑百里城主呢?”成惜全然不在意成霖的叫嚣,仍是坚持己见。
“好啊,那咱们就走着瞧,看究竟是你慧眼如炬,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倘若事实真如我所料,你可得给我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凭什么?不管百里城主有没有被妖邪侵体,你当众出言无状就是不对,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地方需要向你道歉。”
“我出言无状,你说话也不见得有多客气,若论资排辈,你还得唤我一声‘师兄’呢,即便我有何错处,也轮不到你来置喙!”
“这会儿知道拿出师兄的派头来压人了?先前怎的没见你这般硬气?”
成霖原本是想借翠荷之事,杀一杀成惜的威风,也好替自己出口气,奈何这成惜的脑子转得飞快,口齿更是比他伶俐得多,他根本降不住她。
“你俩什么情况?趁我不在的时候吵架了?”一头雾水的花映雪分别看了看横眉竖眼的成惜和成霖,完全不清楚在她缺席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师父不必忧心,成惜师姐和成霖师兄只是因为一言不合而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争执,没什么大不了的。”见成惜和成霖剑拔弩张,谁也不肯让步,慕清寒便出面打起了圆场。
事实上,当成惜和成霖发生争执时,慕清寒正在房中打坐调息,虽然他的房间跟成霖的房间并未挨在一处,但过人的听觉还是让他依稀听到了几句争吵。
就在他停止打坐,出门察看之时,争吵却已经停止了,刚巧这时候,成惜从成霖的房中走了出来,与他四目相对,撞了个正着。
许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成惜提议直接去花映雪的房间里等她回来,然后共同商议寻剑之事,于是他们三人便一齐来到了花映雪的房里。
由于慕清寒听到的那几句争吵都是涉及花映雪的,故而他多少了解了几分成霖对花映雪的心思,亦觉察到了成霖的极端和偏执。
尽管成霖并不是一个值得他警惕的对手,可踌躇之余,他还是选择了留心提防,静观其变。
毕竟,个性偏激的人极易在受到刺激时,做出一些疯狂且可怕的举动,出于对花映雪安全的考虑,他不得不有所防备。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的事,轮得到你插嘴吗?”成霖不满慕清寒与花映雪愈发亲近,加之他此刻正在气头上,自是不会给慕清寒什么好脸色。
“凶什么凶?你的事,轮不到慕清寒插嘴,我的徒弟,也轮不到你欺负,怎么,成霖,你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我刚才的警告了吧?”
敢当着花映雪的面呵斥慕清寒,可见成霖是真的气昏了头了,现在的他就像一堆干柴,哪怕只是崩了一个火星子,都能燃起熊熊大火,伤人伤己。
“我……我哪有欺负他?分明是你……有意袒护他……”
被花映雪一训,成霖的气势瞬间便弱了下来,说话声也从中气十足变为了嘟嘟囔囔。
“废话!他是我的徒弟,我不护着他,还能护着谁?真是的,说着说着正事,话题又让你给带偏了,关于翠荷和百里城主之事,你们认为该如何处置?”
花映雪理所当然的口吻在温暖慕清寒的同时,也戳中了成惜和成霖的痛处。
他无微不至的体贴换来她毫不掩饰的维护,他们之间息息相通、心心相印,哪里还留有旁人可以插足的余地?
“从进入城主府到现在,我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感应到任何的妖邪之气,这说明事情的真相无非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翠荷在搬弄是非,诽镑百里城主,要么是操控百里城主的妖魔道行颇高,它不仅能将自己的妖气隐藏得丝毫不露,而且还能轻易地骗过我们的眼睛”。
“依我看,咱们得做好两手准备,既要提防翠荷贼喊捉贼,又要小心城主笑里藏刀。”
“如今我们住在城主府,倒是能随时留意翠荷及百里城主的举动,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无论他俩谁有问题,都迟早会露出马脚。”
成惜的这番话总结起来就是先按兵不动,拭目以待,毕竟,他们才刚来芙阳,需要熟悉和查探的事情还有很多,贸然行动无疑会承担极大的风险。
“除了翠荷和百里城主,另外两个关键人物,我们也不能忽视。”待成惜结束发言之后,慕清寒随即补充道,他似乎总是能从不同的角度去剖析一件事。
“你指的是陆之山和薛管家?”花映雪显然是同慕清寒想到一块儿去了。
“师父英明,陆道友与我们一路同行,我们对他倒还有几分了解,但那位薛管家却始终不曾露面,我们入府之时,也是百里城主亲自接待的。”
“既然翠荷不止一次提到过他,那么,只要我们找到他,再旁敲侧击地稍加试探,便能知晓说谎的人究竟是他,还是翠荷。”
“当然了,翠荷跟薛管家之间的关系会直接影响到试探结果的准确性,如果他俩是同伙,那这个法子必然就行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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