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陵也一喜,林珊连忙从他怀中挣扎着站直身体,开始发力,三人其他顾不得被挤压的发痛的身体,双手各撑住一面墙,用出吃奶的力气往外推。
自古大力出奇迹,终于,这面墙在四人的合力之下,总算被推开了一些,脚下的空间一下子宽阔了许多。
几人见有成效,心中一喜,但也不敢松懈,怕再度合上就彻底无计可施了。所以拼着伤筋动骨的劲儿,使出十成十的力气,咬着牙将沉重无比的墙面推回了之前正常的宽度,见不再闭合才松了口气。
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四人背靠着墙面,坐下剧烈的喘息着。离死亡那般近的时候,才能体会到活着多美好,几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庆幸。
看着几位共患难的同门,彼此相视一笑,休息了一会儿,等到那股疲惫和脱力散去,各人才开始给自己运功调息。
刚才几位肺差点给挤出来了,又用了十成十的大力,内脏肯定是有伤,各自运起灵力,不一会儿便感觉疼痛渐消,内伤也恢复了。
就在几人休整好,站起身来要重新进发时,却感觉到脚下的平地忽然变得松软,凭空生出一股吸力来!
花映雪一惊,还没来得及呼救,便被径直吸了下去!
慕清寒一向波澜不惊的脸顿时一变:“映雪!”
下一瞬间,就看到脚下出现了漩涡状的流沙,向内转动着,还不等几人惊呼出声,就和花映雪一般毫无预兆地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拉了下去。
好在只须臾之间,他们已经坐到了实地上,除了被灌了一头一脸的沙土,倒也毫发无伤。
花映雪一脸郁闷,猛咳了几声,吐掉口中呛进去的细沙,骂骂咧咧地道:“呸,真晦气!”
杜陵和林珊相继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抖落着头上的沙土,抬起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
只有慕清寒脸上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三人盯着他十分不解,林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师兄你一点灰尘都没沾啊?”
慕清寒无视依旧在飞扬翻滚的尘土,环视着四周,淡淡道:“我下来时用了清尘诀。
花映雪:“……”很有先见之明。
杜陵:“……”很有先见之明。
林珊:“师兄厉害,很有先见之明。”
他们应该是掉到了第三层,紫玉琳琅十有八九就在这一层。
慕清寒忽然盯着花映雪身后的方向,心中一动,举步走了过去。
花映雪刚开始以为他在看自己,刚想问怎么了,却发现好像是在看她身后的什么东西,不由得挪开了身体,让他看个清楚。
四人也跟随着慕清寒的目光一起看过去,只见他们正处在大殿正中,和上一层的布置又不一样了,找了一圈也没有机关之类的,只有最中央的直径约两尺有余的圆形洞口中隐隐散发出紫光。
几人对视一眼,这么轻松就找到宝贝了?有点不敢置信,为了求证自己的猜想,杜陵特意在四周和墙壁上、摆件上,以及供奉着的神像上摸索了一圈,确实没有发现另外的机关。
相比之下,这一层的防御弱了很多,这是不是意味着其实这只是迷惑人的手段,下面实则才是最危险的?
那么这么看来,中间这个洞中的机关才是最致命的。
四人站在半人高、柱状的圆台旁,向着洞口附身看去,除了底下发着幽幽紫光的事物,和柔白的萤石的光芒,其他的什么也没看到。
“就,就这样?不可能啊。”一路走来,单纯如林珊也不敢相信传说中的神器就这么被大大咧咧毫无保护措施的放在这里。
“不可能。”花映雪语出坚定,“安雅当时在书卷中记载,有血蚕丝阵保护着紫玉琳琅,想来应该是极厉害的阵法。”
杜陵又探身看了看:“可是完全看不见什么血蚕丝。难道这蚕丝并不是血色的,是白色或者透明的,被白光一照什么都看不见,要用什么特殊方法才能看见,比如说血?”
慕清寒半晌不出声,一出声便是一针见血:“也只有这个解释,深层意思也有可能是想拿走宝物的人必得见血,无法完好无损地离开。”
“可现在什么都看不见,要放血才能让血蚕丝显形的话,那得多少?估计我们几个人要变成干尸了。”林珊朝大殿的穹顶瞪眼看着,一想到那血腥惨烈的画面,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正在众人考虑这个棘手的问题时,只听到“刺啦刺啦”的撕扯声,一转头,却发现是花映雪在撕她的长袖,动作极快,等到几人反应过来,两只袖子已经被她扯断了,露出嫩白如玉的胳膊。
林珊:“……”
杜陵被那一片白晃了眼,默默地别过眼去。
慕清寒:“!!”
他默默脱掉自己的广袖,盖在花映雪身上,遮住她露在外面的手臂,皱紧了眉心,隐隐有斥责:“你在做什么?女子怎能这样袒露肌肤。”
花映雪朝他笑了笑,知道他一向端方守礼,穿好慕清寒的外袍,稍微有些大,然后将扯下来的两片蓝色的广袖化成產粉,朝着洞口撒了下去。
原本空无一物的半空中忽然多了一些蓝色的粉末,纷纷扬扬向下飘落。仔细看去,能发现是附着在极细的丝线之上的,一点点变成了蓝线,纵横交错,密密麻麻。
做完这些,花映雪骄傲的向慕清寒扬了扬下巴:“你看,这不就看得见了。快夸我聪明!”
杜陵失笑,却也真心佩服:“师姐好聪明。”
林珊哈哈笑着,鼓掌道:“师姐好厉害,天下第一聪明!”
慕清寒登时露出无语的表情,敷衍道:“嗯,映雪真聪明。”
“一点都不真诚……”花映雪失笑,假嗔道。
这下看不见的问题解决了,问题来了,谁下去?
杜陵刚要说“我下去”,就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被花映雪拉住:“我来,这一路什么危险都是你在挡,怎么说也轮到我了。不要跟我抢哦。”说完眉眼含笑地望着他。
慕清寒眼眸微动,正要开口,却被花映雪笑着打断:“你想说危险是吧?谁去不危险呢,不能遇到危险你就首当其冲。
清寒,我知道论修为,你并不逊于我,论见识和计谋更是在我之上,更知道你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可是,既然来到这里,我也不能当个吉祥物,什么都让你来。
这对你不公平,我是来历练的,如果一直处在你的保护之下,那又有什么长进呢?更何况,作为你的师姐,作为一宫掌门人,你想让我当个凡事都等着别人出手帮我摆平的废物吗?”
一时间,杜陵和林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既不能说“让师姐去吧师兄,让师兄去吧师姐”,那不是相当于鼓励俩人迈入危险之中吗,何其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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