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寒最终还是穿好外衣,施了个幻衣诀在花映雪身上,她瞬间变回那个白衣俏丽的女子。
只听到花映雪突然坐起身来,一把将手中的东西朝着慕清寒砸了过来。
慕清寒侧身一躲,就听到花映雪气急败坏的喊到:“慕清寒,你竟然在床上放蛇啊啊啊!!!”
没错,她在幻象里看到的那个可怕的东西,就是一条慕清寒随手招来的菜青蛇。
慕清寒神色淡淡:“我说过,我不会也不能。很遗憾,让师姐失望了。”
慕清寒脸都黑了,直直盯着花映雪腹诽道:你才有病……杜陵赶紧拉了他一把,低声道:“师兄别生气。”
慕清寒瞥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生气?”
杜陵不敢直说,心说为什么你不是心知肚明嘛……只好赔笑道:“是我失言,师兄莫怪。”
慕清寒脸色稍霁,看看师弟多么体贴善解人意,再看看那一对师姐妹,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会惹他生气……将盘中的肉当做花映雪扎了几下之后,又去吃另外一盘。
花映雪:“……”
林珊:“……”
杜陵:“……”
这一顿饭除了慕清寒之外都吃的很开心很乐呵,慕清寒表示很扎心。
这么多年的同门情谊,终究是错付了……吃完饭,花映雪习惯性的往秭归殿走,刚一进门就看到自家师弟面色不虞的站在门内看着她,关了门上下打量着她,最后停在她的唇上,开口道:“狗咬的?”
花映雪笑的开怀:“对呀,狗咬的。”
慕清寒垂眸看着她,低声道:“那不介意再咬一次吧……”
花映雪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唇上一热,同时还有痛感传来。
她又羞又怒,嗔道:“你真是属狗的啊……”
慕清寒点点头:“对,你说的。”
花映雪一愣,他俩怎么有些打情骂俏的意味?
慕清寒朝她招手:“过来。”
花映雪不悦:“吆,名字都不叫了。”
慕清寒有些失笑,补充道:“映雪,过来。”
花映雪喜笑颜开:“这还差不多。”
花映雪坐在梳妆台前,慕清寒拿着一个青瓷小釉瓶走了过来,她好奇的问:“做什么?”
慕清寒打开瓶盖,用棉签蘸了一些,看着她的唇部道:“给你上药。”
花映雪大为尴尬,支支吾吾的开口:“不不用了吧。”
慕清寒正色道:“这样好得快。”然后将清凉的膏体涂在她的唇上,痛感一下子减少了很多。
慕清寒专注的盯着她,仔细的将药膏一处一处涂均匀,没办法,他是个有强迫症的完美主义者。
花映雪又尴尬又感动,这个男子心细如发,不可谓不体贴入微。
慕清寒站起身来,将药膏收好,打算下午再用。
花映雪拉住他:“给我吧清寒,我自己来就行了,不用麻烦你了。”
慕清寒神色淡淡:“无碍,不麻烦。毕竟是我伤了你。”
花映雪的脸蓦地就红了。磕磕巴巴道:“没事,这个……不怪你。”
慕清寒眼神微微一亮:“真不怪我?”
花映雪认真点头:“真不怪你。”
慕清寒很认真的道:“那我就放心了。”
花映雪不解道:“放心什么?”
慕清寒盯着她的脸,目光下移了两寸:“放心咬。”
花映雪:“……”
她觉得慕清寒这几天变了,脸皮厚了,也常一本正经的与她开玩笑,动不动弄得她面红耳赤。
她觉得他俩的角色似乎颠倒了一下,现在变成他撩拨她了。
花映雪挪到案前,和慕清寒并坐着,慕清寒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道:“怎么了?”
花映雪神色凝重地看着他:“清寒,你有没有觉得,最近你我二人的……欲念有些重?”
慕清寒侧首看着她,心道:这不是你先挑起的吗?
花映雪大为尴尬:“呃,好像是我……”那天师弟重伤初醒,被她“推倒”在殿门口,后面又被她非礼花映雪以手扶额,继续艰难的道:“确实是我有错在先,我不该对你那样……”后来食髓知味,她惩罚性的喂药也有她的私心,不只是逗他。那时的她,已经沾染了欲念。
二人以心语交流,避免了言之于口的尴尬。
而慕清寒亦是,那是他心仪的女子,他怎么会没有反应,没有期待。只是他修清心道,一向清心寡欲,压制的比较深罢了。只要没有引子,他可以一直清心寡欲下去。
可巧,花映雪就是打开他欲念之门的钥匙。从此,眼前这个谪仙般的男子便沾染了凡世的俗念,似要坠入欲望的泥泞之中。
花映雪能感觉到,这几日他望向自己的目光是炽热的,往深了看,有一种名为欲念的情绪在里面。
她从此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怕她招架不住,怕她会沦陷。
对于慕清寒的变化,她有很大的责任,很深的负罪感。
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逝的吻,还是逗弄似的轻咬,都是出于他发乎情,止乎礼的克制。
她在克制,他也在克制。但最惨的好像是他,每次情动时他难受的模样花映雪看的害怕,也暗自心惊,她几次横下心以身作药,都被慕清寒推开。
他不能,她更不能。
一个意志力那般强的人几乎都要崩溃,比起他来她觉得她实在很幸运。那种难以启齿的情动她也经历过,但男女有异,她不至于太难过,时间也不会太长。
所以她不敢再去撩拨慕清寒。他本是高洁端雅有君子之风的男子,她不忍让这样干净的男子受到这种腌臜事情的玷污。
慕清寒将她的心理读的一清二楚,心下感动,却还在劝她:“不是你的错。正如你所想,每个人心中都有欲念,只是缺少打开欲望之门的钥匙罢了。”花映雪确确实实是那把钥匙。
可是,她不仅仅是开启,更是挑动、助长了这种欲念。
慕清寒叹息道:“别自责了,我并没有怪你,有欲念没什么不好,起码证明我是人。况且,能够约束自己就好。”
花映雪啼笑皆非:“你不是人,你是狗。”
慕清寒盯着她刚上完药的唇瓣道:“我是狗,所以……”
花映雪吓了一跳,哪敢再开玩笑,急忙正色道:“我说错了,你是人,不对,是仙。”
慕清寒低笑一声。
他终于有能拿捏住花映雪的把柄了,一如花映雪喜欢拿喂药震慑他。
不过,好像最后受苦的总是自己……身为男子的悲哀在于控制不了随时可能升腾的欲念。
所以他是真的很惨……眼看着慕清寒新伤也彻底恢复,花映雪再也没有天天往秭归殿跑的理由了。
二人单独相处了这么久,一时都很不舍。花映雪绞尽脑汁想着各种留在秭归殿的方法:什么伤势反复了、比赛练字了、找慕清寒学丹青了,几乎是一有空就往慕清寒这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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