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不过只要没被抓到就好。他看着纸上那些字,突然想起了什么:“汤姆·里德尔,这个名字我见过。”
“你认识他?”伊莱恩问。
“在奖品陈列室见过。”
“这都能记住他名字?”
“他得了很多奖——我擦了整整一个月的奖杯,记不住才奇怪。”提到这件事塞缪尔就火大,他阴森森地说,“我早晚要弄死康拉德。”
伊莱恩不忘和德拉科解释:“我堂兄,那个转学的格兰芬多。”
卡文迪许在德拉科心中的形象一下子变得很微妙,无论是伊莱恩还是塞缪尔,似乎都有些不太正常。
“汤姆·里德尔很有可能就是当年打开密室的人,但没有姓里德尔的纯血。如果打开密室的人是他,他一定是个混血,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不可能来自麻瓜家庭。”伊莱恩捏着下巴,他们掌握的情报只有这些,关于继承人的线索太少了,“现在我们该干什么?”
塞缪尔思考了一会儿,说:“波特会蛇语,是不是能让他帮我们问问耶鲁?”
“你在开玩笑吗?他才不会配合我们呢,我也不会相信他说的话,再说了,耶鲁能知道什么?它成天和我待在一起,顶多知道万圣节那天出现的是蛇怪,但我们已经推理出来了。”
“他身边的那头红毛鼹鼠没准儿先掐死你的蛇。”德拉科抱着手冷哼一声,“因为昨天那件事情,他们开始喊你蛇女了。”
“蛇女——?”伊莱恩笑得不能自已,于她而言,这个外号不存在任何杀伤力,“比起红毛鼬鼠或者疤头,他们真善良。”
要是开设一门取绰号的课程,德拉科一定能拿个o。
“称呼一个斯莱特林为蛇女,他们的想象力和脑容量一样岌岌可危。”德拉科说,“如果你们打算继续找出继承人,可以顺着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血脉查下去。虽然是个大工程,但总比没有线索好,而且我看你们挺闲的。”
“交给你了,塞缪尔。”伊莱恩非常干脆地把这个任务推给了塞缪尔,她对这事的兴趣不足以支撑她去折腾这些。
由于是晚饭后碰面的,待讨论结束已经临近宵禁时间了,三人赶紧起身离开废弃教室,谁也不想因为夜游被巡视的级长或者教授抓到扣分。
学校内空荡荡的,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在地下一楼,离这儿有些远,伊莱恩不禁抱怨,下次要选个近一点的地方。
袖子底下的小蛇突然不安分了,它缠着伊莱恩的手臂快速地绕了一圈又一圈,像是在用这种异常行为提醒小主人,她立刻想到了万圣节那天类似的情况,赶紧拽住一左一右的两位少年。
“等一下,耶鲁不太对劲。”伊莱恩压低声音。
她拉起袖子,黑蛇更加急切了,它恢复成本体大小,沿着手臂爬到了她的肩膀,蛇头探在了她的前方,和她手腕一样粗的蛇身试图挡住她的视线。
“不会吧?”塞缪尔将信将疑,“我们的运气那么差?”
“你、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德拉科结结巴巴地问,他隐隐听到了微弱的沙沙声,像是有东西在缓慢地摩擦着地面。
德拉科无比希望这只是他的幻听,但伊莱恩和塞缪尔的表情告诉了他,他的听力还不错。
鳞片碰撞发出的摩擦声回荡在无人的走廊上,如同死神的镰刀在地面上拖动,阴冷得刺骨。
沙沙的声音一点点朝这边靠近,德拉科都快抖成筛子了。塞缪尔沉着脸,他左右张望了一下,一手拉着一个人朝某个画像跑去,他把画像取了下来,画像下面竟然藏着一个黑漆漆的通道。
他先让伊莱恩躲进去,又把德拉科拽过来推了进去,最后他钻了进去,重新用画像挡住了通道。
狭小黑暗的密道里,三个人紧紧地靠在了一起,矮小的空间使他们迫不得已坐在地上,除了怪物爬行的声音以外,只能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伊莱恩第一时间捂住了德拉科的嘴,她怕胆子不怎么大的小少爷尖叫出声;德拉科反手捂住了伊莱恩的眼睛,自己也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塞缪尔也打算捂住德拉科的嘴,他一伸手却叠在了伊莱恩的手上,只好默默地收了回去。
爬行的声音越来越近,与之相伴的是吐蛇信子的嘶嘶声。
谁都不敢发出声音,以免被怪物发现藏身之地,否则伊莱恩一定要告诉德拉科,这个时候应该捂住最外侧的塞缪尔的眼睛才对。
——它就在外面。
伊莱恩听声音做出了判断,怪物和他们只有一张画像之隔,饶是胆大如格兰芬多的她都紧张得身体僵硬。
好在覆在眼睛上的那只手缓解了她的一丝紧张,德拉科抖得就像中了魔咒似的,把她的紧张感都抖没了。
蛇怪在外面爬行了不知道多久,沙沙的摩擦声才消失在夜晚的霍格沃茨,它的体积一定大得惊人,伊莱恩甚至开始考虑是不是随身携带一面等身镜才比较安全。
狭小的密道里已经听不到声音了,但谁也不敢动弹。
大约过了三分钟,塞缪尔掏出魔杖,用无声咒把领带变成了一副眼镜。他戴上了眼镜,小心翼翼地把画像推开了一道缝隙,走廊上的光争先恐后地挤入了进来。没有发现可疑的迹象,他移走了画像,从密道中跳了出来,左右张望了一下后,才示意他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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