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夜幕降临,万籁俱寂。秋才会幻影移形到家门口,她靠在玄关旁,站了一整天的双脚火辣辣地疼,可她连扑进沙发的力气都没有。
弗雷德默默把她拉进浴室,难得强势地按住她泡了热水澡。洗完澡后,秋裹着粉色的睡裙,软绵绵地靠在他肩膀上。两人坐在床上,弗雷德举起魔杖,轻手轻脚地烘干了她的湿发。秋在暖风中昏昏欲睡。
等到清醒时,窗外依旧是黑夜,细雪像粉笔灰滚满玻璃。卧室里只点了一盏暖黄色的夜灯,弗雷德靠在床头,手上正在写订单。就在此刻,就这间密室里,深藏着她最柔软的心脏。
秋的黑发因为工作原因剪短了一些,此刻正在蓬松地在肩头打卷。她伸手摸了摸弗雷德的衣领,还是湿发留下的凉意。她转了转眼珠,翻身坐在枕边人的身上。
“我明天放假,”秋低声说,“要不要?”
男孩只愣了不到一秒钟,就急切地吻向她的脸。秋美丽的脸上泛起红潮,随即被凶狠的贪欲淹没。
当然,他们没有忘记这是战争时期,外界也不允许他们沉溺。年末时,弗雷德和乔治盯上了一伙搜捕队员,他们经常跟踪那些人,从渣滓手里救出了几个麻瓜种。李·乔丹创建了波特瞭望站,用来传播真相,鼓动士气。弗雷德和乔治也四处寻找隐蔽地点,试图和李建立联系。
某天晚上,秋幻影移形到家门口,忍住了尖叫:空气里满是血腥气息,李·乔丹侧躺在沙发上,腰侧的伤口露出粉红色的肌理。乔治正蹲在地上检查,弗雷德弯腰举着药剂。
她有条不紊地走上前:“是因为魔咒吗?”乔治替她腾出位置:“分裂咒,但我们不敢用白鲜,里面有碎片。”
秋取出镊子消毒,李·乔丹直直地瞪向她。她安抚着说:“我们一起数数有几块碎片,好吗?”
他们大声数了起来,一共七片:“一定要取出来,我会尽量快点。来,抓紧椅背。”
秋选了最小的那块,她夹住它,停顿了一下,然后果断地拔了出来。
“fuck!”李大声咒骂了一句。
“只有六片了,要不要继续?等到结束了,我给你倒点我们最好的白兰地。”秋继续清除碎片,李全身颤抖,大汗淋漓,脸上交错着红白两色。
清理结束后,秋又花了点时间涂抹白鲜,包扎伤口。乔治给李倒了一杯酒,低声安慰他。弗雷德走到煤气灶前,煮了一壶开水。秋到厨房里洗手。男友顺便交代了情况:瞭望站被突袭了,他们俩的轻伤都及时抹了白鲜。
秋替双胞胎检查了一遍,并无大碍。弗雷德做了些简易三明治,男孩们轻声讨论着下次的对策。女孩走到落地窗前,伦敦被黑暗吞没了多半,灯火点缀在大厦之间。
“嘭”的一声巨响,一朵烟花绽放在半空。远处随即传来五光十色,反复炸裂着深沉的夜幕。背后是白兰地、茶水和火腿混杂的气息。秋扭过头,鬓发微乱,猩红色的长袍上点缀着斑斑血迹。
她苍白的脸色染上神采:“朋友们,新年快乐。”
这就是一九九八年的开端了。
07.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婚礼
三月间,天气寒冷清朗,钟敲了十三下。一个难得清闲的傍晚,弗雷德刚完成了瞭望站的重启,正在兴致勃勃地撰稿。秋坐在沙发上,专注地听着收音机,那是魁地奇小组赛选拔的直播,德国对西班牙。
就在这时,一只银色的动物从天花板掉落。那只神符马轻快地甩开蹄子,张开大嘴,用比尔·韦斯莱的声音说话:“丁沃斯郊区的贝壳小屋,三人重伤,需要抢救。”
秋拿起急救包,弗雷德抓起她陷入一阵眩晕。天翻地覆后,他们落到坚实的地面上,空气里传来海水的腥气。在海滩不远处,一个少年正跪坐在地,旁边是一对男女。
秋快步跑上前,哈利面容消瘦,怀里抱着一只瘦小的生物。她认出来了——是多比。哈利发狂地冲她大喊:“help!help!!!”
秋跪坐在哈利对面,接过多比,把他放在地面。深色的血迹从小精灵胸前洇开,地面上躺着一把银色的小刀。秋抓过刀柄观察——是黑魔法。
她从没处理过这种伤口。秋抑制呼吸,回想着斯梅绥克治疗师的操作。她平稳地举起魔杖,轻声念出了一段冗长的拉丁文,一缕金线从杖尖伸向多比的伤口,一圈圈细密地匝着刀口边缘。
魔杖变得滚烫而沉重,一滴汗水从她额间滑落。秋凝视着金线,眼球生疼。她还在默念着咒语的后半段,再也没什么比那段金线更重要的了。一缕黑烟从伤口外升起,血浆颜色开始变红。秋完成了咒语。她拿出催长素和白鲜,分别替小精灵涂抹了一遍。
“暂时没事了。”她哑着嗓子说,双腿不住地颤抖,弗雷德及时扶住了她。哈利正在无措地道谢。秋的眼前有点发黑,过了几分钟,她才意识到比尔和芙蓉,卢娜·洛夫古德和迪安·托马斯正聚在周围。
托马斯抱起了一只妖精,哈利小心地抱着多比,一行人沉默地走回屋里,只能听到海涛的声息。等到精神好转后,秋坐在餐桌前替其他人检查了伤口。
黑夜吞没了贝壳小屋。比尔和芙蓉慷慨地借出了他们的主卧,秋的世界随即陷入昏沉。
第二天清晨她整理了手头的现状:一个重伤的家养小精灵、一个腿伤的妖精,饱受折磨的奥利凡德、虚弱的格兰杰、洛夫古德和托马斯。精神饱满的秋向圣芒戈请了假,从(越发急躁的)芙蓉手里接下了护士的工作,为他们把三餐和药品送到房间。(“这点工作量简直是在度假”她心有余悸地对弗雷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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