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所有人都习惯了我和马尔福待在一起,包括我们自己,有一次我们刚熬完魔药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马尔福突然停下来侧过身为我整理领带,“好了,走吧。”“哦哦。”这过程是那样自然流畅好像已经上演过无数次,好像我们本该如此。如果我那如鼓如雷的心跳能归于平静,如果马尔福那发红的耳朵尖被归功于寒冷的天气,我会相信我们本该如此。
要是我能心大到忽略马尔福阴晴不定的身体状况,那就可以说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甚至可以说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马尔福精神的时候能骑上扫把溜我两圈还有劲开口嘲讽我,没精神的时候就糟了,时不时就会变成无脊椎动物。今天第五次扶住马尔福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喂马尔福,你怎么回事?通宵了还是没吃饭?”
“别管我,你先去训练。”他的脸色苍白得刚刷好的墙,徒劳地想要挣脱我。
太上老君的小牛犊!真是没想到我也有为了马尔福而动用神识的一天,这当然是为了我自己,肯定的。
相当出人意料,他的灵魂不是堕落腐烂的土豪金,也不是什么黑气缭绕的山羊模样(山羊在西方被视为恶魔的象征),而是一只蔫蔫的银灰色的,那是什么动物?我猜是一只白鼬,正毫无精神地趴在那里,它的尾巴处模糊着,雾状的皮毛在尾巴末端变成流动的渐变色,顺着骨头变得越来越浅,归于虚无。
我收回意识,我想那大概就是他最近这样虚弱的原因。老头说的对,我俩都还活着简直就是奇迹。
这天晚上我问老头儿,有什么办法能修复马尔福的灵魂。“他的魂魄与你有什么干系?又不影响你的□□。”
“额那个,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我们互相看不惯不假,但也不是那种非要致对方于死地的程度,也就是斗斗嘴下下绊子的小学鸡手段(真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如果马尔福真的翘翘了,那我以后该和谁打打闹闹呢?
“哦——我懂了,你很在意那小子对吧?”
“才没有!”
“相信你自己,相信我,我是说我的身体。我有着身为优秀找球手的肌肉记忆,只要你发挥正常就有很大可能赢得比赛,就像你平时训练时那样。”马尔福昨晚跟我说的话在脑海里无限循环着,属于我的嗓音一遍遍安抚着我躁动的神经。
他是真的想赢,在球场上他几乎从未战胜过哈利,我在他的记忆中所感受到的痛苦和挫败让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他,今天我会完完全全全心全意地扮演德拉科马尔福。
反正只是训练赛,那就让他赢一回好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好像我想让他赢他就能赢似的。
我以为我已经准备好了,但当看见观众席上密密麻麻的人时,我感觉玉米粒和胡萝卜正在我的胃里打架,死去的牛肉突然开始攻击我。我的手指因为兴奋和紧张而不可控地轻微颤抖着,身为球队里身量最小的人(我是说马尔福),弗林特他们几个的深绿色身影挡住了我。
我不是没有享受过万众瞩目,也不是没有骑上扫帚翱翔高空,但这确实是我第一次在万众瞩目下飞上天空。
冷静,专注,倾斜,一点点适度的紧张。
很好!我顺利地飞了起来,随着斯莱特林的队伍在球场上空转了几圈,那种训练时没有的新奇感和冷风扑面的畅快让我几乎想要大声呼喊,但我忍住了。
对面一水儿的红色熟悉身影,伍德,安吉丽娜,弗雷德和乔治!哦还有哈利,因为灵魂互换的原因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打量我这革命好兄弟的脸了。
我认真地盯着他的绿宝石眼睛,我知道只要那副黑框眼镜架在他鼻梁上,他就是霍格沃兹有史以来最天才最年轻的找球手。大概是我的打量过分明目张胆以至于被误解成挑衅,哈利也眯起了眼睛直直地看过来,我明白的,那是“等着吧马尔福看我怎么让你连金色飞贼的翅膀都摸不着”的眼神。
我该像马尔福一样说两句垃圾话来挑衅哈利吗?还是等着他先开口?但哈利今天似乎并不准备把精力花费在跟我斗嘴,他的神色有些担忧。摄魂怪应该不会出现在操场吧?我想。
没有哪一刻比起现在更让我意识到斯莱特林的胜利正别在我的裤腰带上了,我抬起右手摸了摸属于马尔福的眼睛,不深不浅的双眼皮褶皱。
目光扫至草地,霍琦夫人的灵魂是一个蓝色的哨子,真特别。她脚底下的箱子里有一个红球两个黑球和一个小到几乎看不见的金色小球,诶等等,这些球也是有灵魂的吗?
我还没来得及惊讶,哨声就吹响了,随着鬼飞球的红色身影飞向天空,比赛正式开始。扫把流线型的躯体划破空气的声音,光轮2001,马尔福家提供的道具。李乔丹活泼的声音响彻球场,哦我有多久没听他说话了?
“现在格兰芬多队在控球。格兰芬多的艾丽娅·斯平内特带着鬼飞球,直奔斯莱特林的球门而去,看上去不错,艾丽娅!啊,不好——鬼飞球被沃林顿截走了。斯莱特林的沃林顿在场上猛冲——哇!——乔治·韦斯莱这一记游走球打得漂亮,沃林顿丢掉了鬼飞球,它被——约翰逊抢到,格兰芬多又控制球了。加油,安吉利娜——漂亮,晃过了蒙太,——小心,安吉利娜,游走球!——她得分了!十比零,格兰芬多队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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