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cpu真烧了。
小机器人头顶一阵电火花闪过,随后冒起阵阵带着焦味的轻烟,这具搭载他一段数据的躯体还是低级了一些,虽然做些基础的互动能行,更复杂繁多的思考就得宣布阵亡。
“我没事。”温钰潇也说不清楚再见到这人是个什么感觉。
清晰的好像把这段时光截下来好好保存的照片上,如一捧细雪般纯净冷淡的男人眉目如画,萧疏淡远,仪范清冷,湛然若神,静静地伫立风中,衣袂翩迁,仿佛下一秒要乘风而去,回到他的九天之上。
手中以冰雪铸成的长剑反射着一段刺目的寒芒,虽然没有挥出,但仅仅只是剑光就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后来这把剑在她最不设防,最关键的时刻穿心而过,确实如照片中那般寒冷锋利,男人难得与她亲密地相拥,长剑将他们死死钉在一起,耳鬓厮磨之间唯有对方呼出的吐息是温暖的。
仔细看这张脸,不愧是当初能让她一眼万年,久久不能忘怀,力排众议,就差做个暴君也要留在身边的,确实是仙人容貌,人间难得,惊艳绝伦。
哪怕过去这么久了,温钰潇也还记得,冰族人皮肤白到几近透明,体温低的与冰渣子无异,握住手只能感到阵阵寒意传来。
不喜热,所以她这座宫殿有个地方常年冰天雪地,自己进去之前得穿上厚厚的衣裳,再裹上毛绒披肩与围脖,远远看去就像个雪球在移动,好不容易挪到人面前了,坐下的时候差点摔个四脚朝天出大糗。
尽管这样艰难她也乐呵呵的,看着人舞剑跟个小海豹拍肚皮似的一边鼓掌一边说真好看,全然不顾自己鼻子都冻红了,冷的直哆嗦。
平常搜罗到什么好东西了,都会献宝似的递到人家眼前,问问喜不喜欢,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她就自己收着。
更是爱屋及乌,当年大肆和冰族生存的星球合作,堪称倒贴家底式扶贫给人从头武装到脚趾,都快扶持到能威胁自己地位的存在了才停手。
她从来不纠结人家喜不喜欢自己,反正我很喜欢你的脸,不愿意的话,常年大保底的她最擅长的就是强制爱。
幸而并不是她求而不得的单向奔赴,那人也会陪她堆上两个看上去不太聪明的小雪人,紧密地靠在一起,树杈子做成的手死死嵌在一起无法分离,硬要掰开的话两个雪人就此崩塌,成了一堆毫无意义的碎雪。
会因为她说想要赏雪景,笨拙地给她雕出一地晶莹的冰花,亲手燃起上百盏低温的花灯,耐心地铺出一个歪歪斜斜的爱心,灯芯中燃着对她的美好祝愿,藏在背后的是他被灼红的手。
会在她因为玩闹时一头扎进松软的雪堆里时无奈地把她拉出来,细致拂去她满头满脸的冰晶,手指轻轻略过脸颊时,是和雪一样冷的温度。
他附身贴近的唇,其中蕴藏的情意却是春湖解冻般暖和动人。
直接气到其他虫族天天开小会,主题就是如何打倒外来狐狸精,重夺女皇宠爱。
回忆起自己的恋爱脑发作经历,温钰潇只觉得好笑,那一剑并没有给她留下多深的印象,反正是个马上能复活的游戏角色,穿越的起因又不是这个,比起死去活来,刻骨铭心的仇恨,更多的是感叹和惋惜。
自己之前做女皇的时候好像是有些独裁和暴政,各文明之间都积蓄着一股不满,但她哪里在意这些,你不服气我就用沙包大的拳头揍到你服气。
后续的暗杀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不知道当时那人怀着各种心情痛苦又清醒地和自己相处,一边是家国大义,一整个文明的嘱托压弯了他坚挺的脊梁,一边是所爱之人傻乎乎捧出的一颗炽烈的真心。
事难两全,殉情大概是他能做出的最好选择。
可惜了,我会反复横跳,揭棺而起。
复活吧!我的……咳咳。
止住自己发散的思维,温钰潇不难猜出他下场如何,无非是死无全尸,挫骨扬灰,心里清楚的不行,但嘴上还是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他,后来怎么样了?”
自己心中也许是怀着那一份期望,万一虫族脑子抽风留人一命呢,虽说希望渺茫,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人工智能心中警铃大作,誓要斩断他们再续前缘的可能性,可惜系统运转过载,脑袋上冒起浓烟来,磕磕绊绊地回答了温钰潇的问题:“还,活着……在冰族主星上、上,亲眼见证着,由他、和领导者……不理智的决定,带来的,种族的衰败……人民的苦难。”
“祭司大人说……他要磨碎罪人的、心,让,让他在痛苦和、悔恨中……死去。”
这可真是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但转念一想又合情合理,直接死掉算什么火葬场,要让你受尽折磨,吞咽下无穷无尽的苦楚,让死亡变成一种求之不得的解脱,才是真正恶毒的手段。
眼看这个小机器人就要烧毁,温钰潇赶紧喊停,等他看上去恢复正常了,才心虚地提议:“要不,放过他吧?”
“你看你看——”知道自己善心发作,像个圣母一样不可理喻,她马上补充:“我这不是没事嘛,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况且那一剑也没真戳到我身上……”越来越小声,她也越来越没底气。
小机器人摇摇头:“这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要和其他王虫一同商量,才能做出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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