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辞寒当时几乎想都没有想,立马派人备马去寻陈言的下落。
他带了五十余名护卫,不顾外头下着雨,连马车都没有坐,像个女人一样的骑在马上狂奔而去,唯恐陈言真的出了什么事。
那一刻他无比庆幸陈言教过他如何骑马,否则这种时候他要是像个寻常的男子娇弱不已,恐怕今日他便追悔莫及。
“辞寒你来了,我好怕。”陈言的手握住自己的衣服前襟,脸上的泪止不住的掉,把脸埋进了柳辞寒的怀里。
柳辞寒的手都在抖,他何尝不是在后怕?可他还是竭力的安慰陈言,“不怕,都过去了,没事了,阿言今日只当是做了一场噩梦便好。”
柳辞寒听墨玉说陈言是为了让他的病早点好才大费周章的跑去的金山寺。只为了一个江湖道人不知真假的几句话,他便不辞辛劳,让他心里怎能不触动?
尤其。
刚带着人找到这处破庙的时候看到的是陈言被女人压在身下要施暴的场面,他心中更是感动与愧疚,感动于陈言为他做的事,愧疚于陈言为了他才会差点没了清白。
鸾凤国的男子,清白比命还要重要,如果他被这些女人玷污了,哪怕他是将军府的公子,世人的唾沫也足以淹死他,而且也没有女人愿意娶他,这和杀了他又有什么区别?
柳辞寒光是想想那些令人恐惧的可能,脸色便又苍白了几分。
“辞寒,我记得你喜欢吃芙蓉糕,在金山寺的山脚买的。”陈言想起了还有芙蓉糕这回事,便伸手把一直紧紧藏在衣服里面的芙蓉糕拿了出来。
柳辞寒看着陈言小心翼翼拿出芙蓉糕,好似怀里的不是糕点,而是一块绝世珍宝,鼻子一酸,向来情感寡淡的人莫名有些想哭。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陈言却突然哭了。
柳辞寒急得赶忙去哄,“阿言怎么哭了?不要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那可就嫁不出去了。”
掀开纸包,里面原本模样还算精致的糕点已经碎成了一块一块的,想必是被那些女人推搡时压坏了。
“芙蓉糕碎了。”陈言红着眼睛哽咽道,眼里满是难过与自责,“我以为我护的住的,可是……可是没有想到还是碎了,那辞寒还怎么吃。”
柳辞寒的眼睛也红了,他没有想到陈言竟然会记得他的一点小喜好,哪怕出门在外也时刻记着,就连在差点被强/暴的情况下还要护着糕点。
“谁说不能吃,能吃,阿言给我买的我怎么会不吃。”柳辞寒一边说一边捏了一小块吃了,然而,一边吃便忍不住落下泪来。
先前他还能安抚陈言,可现在他自己都哭了,哪还有什么说服力。
“公子,这些人已经全部身亡,附近也没有可疑之人。”
查探完情况的护卫头领回报情况。
“即刻回将军府,另外把这些人的首级都取下来,送到三王爷的王府。”
若是到现在他还不明白到底是谁搞的鬼,那他就白活了这么多年,既然她不仁,便不要怪他柳辞寒不义。
柳辞寒脱下自己的外衣,把陈言给牢牢的裹住,然后弯腰想把他抱起来,然而,他没有抱起来。
倒也不怪他,这里的男子个个娇弱,抱起一个比自己重上不少的人倒是真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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