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独眼先生我看你还是回去做生意吧,你是有什么把柄在吉斯那混蛋手里吗?病的这么厉害,还要接受法克辛场的压榨。”这小子的嘴一如既往的臭,叼着根牙签毫不客气的锐评法克新场。
要不是乌尔帝咳的喘不上气,顾不上回话,他一定给这小子点个赞,吉斯这个抠门领导,目前除了积分还没给过他别的。
欧尼斯特有点替自家队长尴尬,连忙转移话题,代替乌尔帝将事情讲了一遍。
埃迪也不磨叽,把自己收集到的大部分线索都跟两人分享了,包括一些图腾纹样和信徒举行仪式的影像。欧尼斯特都用先前的办法记录了,留作调查资料。这也就证实了雕像案和卡梅伦庄园案存在关联。
目前埃迪调查出的雕像源头,最确切也只能追溯到南部的一所小镇,其他的他也不知道了。俱乐部没有跨区跨城办理事件的特权,所以他才把任务转交了出去。
两人向埃迪道谢,乌尔帝又找到古迪,希望她能帮忙联系“满月”,告知对方东西做好了,让他来取。古迪也是很痛快的表示可以,两人这才回去店里。
“兄长?舅舅派人过来传了消息,打算下周出发。”几人坐在饭桌上,利尔跟他们讲了威尔士的安排。
“尤里斯什么时候放假?”乌尔帝想起小鬼还在上学的事。
“老板,下周。”尤里斯叼着叉子回答道。
“我们这边这两天做一下外围调查,之后会在路上解决这件事,可能会晚你们两个几天才能到。”
乌尔帝已经大概看了地图,他们需要前往的小镇跟农场之间还有一段路程,但如果他们提前一点出发,应该能在解决了问题之后按时到达。
“那就这么定了吧!我会转达舅舅的。”
“最近拍卖行生意怎么样?需不需要这边提供一些拍品。”乌尔帝一边往嘴里塞着面包一边问道。
“韦尔格没说应该暂时不需要吧?”利尔回忆了一下回答。
“我这几天赶一赶,最近又忙起来了,之后不知道有没有空再做,给他提前准备一下。”乌尔帝有点刻意的用叉子比划了一下摊在桌子上的行程表,似乎很期待一般,只是揉捏眉心的动作出卖了他此刻并不高涨的情绪。
“他那里十天半个月才有有一场拍卖,兄长不用着急。”利尔不甚在意的摆摆手。
“尤里斯你跟着利尔哥哥要听话,注意安全,我不在的话要保护好他们哦!”
欧尼斯特眉头微微蹙起,他总觉得乌尔帝有些奇怪,不像他平时的风格。这家伙难道不是会直接给利尔交代几句,然后拍拍手当甩手掌柜?
绿眼睛的探员直勾勾的盯着乌尔帝,可这奸商却避开了他的视线。
夜深人静,当意识从灵性世界的灰雾中脱离,欧尼斯特结束了晚上例行的冥想,正打算收拾一下睡觉,就闻见一股淡淡的烟味。
这个地方唯一可能抽烟的人就是乌尔帝,但最近他被狄娜明令禁止抽烟。
欧尼斯特披上外套顺手从墙上取下一盏油灯点燃,循着气味找了过去。
黑暗的环境下,乌尔帝一个人坐在二楼到三楼的楼梯间,只有卷烟前端若隐若现的一点红光,显得有些孤单。
曼迪给的符文法阵效果很好,哪怕只是欺骗脑子,也让他足够享受。乌尔帝已经好几天没有呼吸顺畅的感觉了,晚上睡觉几乎无法躺下,只能靠坐着。
“你有心事?”
乌尔帝抽烟的档口,听见了欧尼斯特清朗的声音。
“嗯。”乌尔帝半长的头发垂在肩头,遮挡住他的脸颊,也遮挡住了他全部的情绪。
“曼迪要是知道你用法阵是为了抽烟,会给你都收回去的。”
欧尼斯特没制止他的行为,就像乌尔帝总说的,有些不良嗜好,不健康,但是会让人心理健康。
欧尼斯特站在楼梯下,仰头看着这个和平时不大一样的奸商,没了刻意的笑容,也不在意外表了,整个人都有些颓废和疲惫。
“怎么了,你今天……不对,是最近都不太对劲。”
欧尼斯特吹灭了烛火,在乌尔帝下面几步的台阶坐下,两人在黑暗中都只能看到彼此的一点轮廓。
“没事。我一般都是这样说的。”乌尔帝的声音有点沙哑,可能跟他最近不停的咳嗽有关。
“跟什么事情有关?”
“恐惧。”乌尔帝沉默了半天才说道。
“你怕什么?”欧尼斯特把乌尔帝脚边的烟盒顺走,划着火柴点燃。
“很多事情吧!我那死了多时的老爸给我留了一堆秘密,手里的案子越查越觉得阴谋密布。”
“不光是这些吧?”欧尼斯特学着乌尔帝的样子,吐出个烟圈。
“欧尼你为什么加入法克辛场?”乌尔帝突然问道。
“你呢?明明嘴上总说不喜欢吧?但每次都很认真。”绿眼睛的探员没回答,而是反问道。
“我啊!我没有当英雄的心思,但是不代表我不佩服那些人。而且我加入这里一开始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神秘侧的知识。”
“我想知道少部分是因为什么。”欧尼斯特把银制卷烟盒还给乌尔帝,询问道。
“少部分来自你们几个。朋友,伙伴,派对。这种久违了的东西。”
“但是越享受我就越害怕,尤其在马修离开之后。”乌尔帝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情绪。
欧尼斯特没说话,乌尔帝没有大家看起来那么……“正常”,是他很早就发现的。神经质的性格,疯起来会把自己都算计在计划里。对自己身体毫不在意,为了达成目标近乎达到自虐的程度。这都不该是个贵族少爷应该有的状态。然而,想到他所历经的事......能至如此,已属难得。
“我加入法克辛场是因为那件事之后我希望寄念物能彻底消失。”
“后来发现我真是天真过头了。”欧尼斯特轻笑出声。“我也害怕了,可没办法。”
乌尔帝很久没回话,欧尼斯特回头去看他。
“我其实很怕、很烦恼,可又不敢说。”乌尔帝用匕首轻轻刺破手指,指尖挂着血滴,滴在欧尼斯特脚边的台阶上,血滴慢慢的褪色,生长出一小截锥形骨刺。
珠宝商的声音有点哽咽,这段时间积压的负面情绪,都在这一刻释放出来。
欧尼斯特上次见到这个场面,还是在矿洞的时候,这是污染侵蚀已深的表现。
“乌尔,你应该更怕死一点。”欧尼斯特用乌尔帝的衣角按着他手上的伤口。“你总是不太在乎自己,可是就像曼迪说的,多依靠我们一点,你可以说不愿意,不敢做,不想做。”
乌尔帝手肘撑在膝盖上,把头埋进两腿中间,任由自己发泄情绪。“对不起。是我总是非常自大的不考虑你们的感受。”
“你考虑我们太多了才会这样。”欧尼斯特任由他哭,许久之后才低声回道。
乌尔帝听到他的这句话,哭着哭着突然就笑出了声,揉着通红的眼睛,往下挪了几节台阶,挨着欧尼斯特坐下。
“那你有没有兴趣陪我去发个疯,我一个人真做不到?”
“哦,咱们什么时候去?”绿眼睛的探员几乎没有考虑。
“等我准备的差不多了。”
“嗯,知道了。要干什么?”
“我需要去找【繁荣】,在那附近找个东西,能救命。”乌尔帝指指地上那滴血,含糊的告诉了欧尼斯特他的目的。
“我能不能反悔?听起来很危险啊。”欧尼斯特瞥了一眼乌尔帝点烟的动作,示意他给自己一支,绿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少见的狡黠。
“你觉得呢?”乌尔帝有些无语,将卷烟递到他嘴边。“抽了我的烟,还想反悔?”
“那我正好也有事找它了,一次解决两件事不是很划算吗?。”欧尼斯特轻笑一声,叼住烟嘴。
黑暗中是两点火光,驱散了那未知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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