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燃眉之急之后,后面就要跟着长久之计。
苏凌对此忧道:“阿牛哥,虽然粮食问题是当下的第一要务,但其他的事情你也要考虑得当,各种安排和对策,最好是跟着同时进行,以免日后消耗殆尽,坐吃山空。”
张致远点点头,道:“苏姑娘,你聪明绝顶,谋略更是长远,对此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认识了这么久,今天还是阿牛哥第一次这么夸我,以前不是叫我狐媚子,就是骚货的,哼,现在是用到我了,才正儿八经的夸我一次,是也不是?”苏凌妩媚一笑,骚态盈盈。
杜小姐闻言脸色一红,急忙啐了一口,道:“什么骚货不骚货的,真是难听死了!苏妹妹,这些话你可千万不要对外人去讲,达令他身为侯爷,保个好名声也是相当重要的!”
“嘿!怎么,我就叫你骚货了!夸你一句,你还喘上了!你爱说不说,我自己又不是没脑子去想!”张致远脸色一拉,哼道。
“哟,你生什么气呀!奴家也没说不说呀!”苏凌白了他一眼,而后正色说道:“当下来说,有三点重要的事情需要提前着手准备。”
“哪三点?”
“第一点还是粮食问题,虽然你说清风寨的粮食足够两三个月之用,可之后呢?到耗尽时,正值是青黄不接之际。所以,后续亟需的粮食也要提前做些筹备。”
“嗯,那第二点呢?”
“第二点,现在正值秋天,还不很冷,但过不了多久可就要入冬了。到了那时,这些野宿的难民即使没被饿死,之后也会被冻死的。所以,解决住宿问题也同样是迫在眉睫,因为入冬之后地面就会上冻,那时再行动土可就困难多了。”
“这确实是个大的难题!那第三点呢?”
“第三点,就是皇上圣旨上所言的了,他让你把这些灾民安置妥当,那何为妥当呢?即使你给了他们食宿,可他们之后如何维持生计呢?这必须要想出个长远的法子才行。否则的话,这种赈灾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永远都无法做到真正的安置妥当。”
苏凌说的这三点全是难题,张致远闻言也皱起了眉头,感觉一筹莫展。
问题摆在了那里,困难也摆在了那里,该如何解决?
良久后,杜小姐怅然一叹,道:“没想到,这人一变的多了,不仅没有显示出所谓的人多力量大来,反而变成了一种累赘!”
人多?累赘?
张致远眼光恍然一闪,露出了惊喜之色,他兴奋之下,直接捧过来杜小姐的俏脸接连亲了几下,笑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似乎想到某种出路!小宝贝,你可真是太旺夫了,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让老公我感觉醍醐灌顶,拨云见日!”
这冷不丁的一亲,直惹得杜心仪双靥如花,而苏凌看得咯咯媚笑。少倾,待二女的情绪稳定下来,才继续听起他后面的解释。
“人,绝对不是累赘,而是一种资源,或者称其
为人力资源。如果我引导得当,在封地上治理有方的话,或许这些难民将成为我开拓和建设这片封地的中流砥柱。不过这个计划太过宏大和复杂,还要容我细细思量才有定论。”张致远道。
开拓和建设封地?
他这个想法确实大胆,尤其是在这种一无所有的情况之下,竟然还如此的敢想敢干!
“下面,我安排一些事情。”张致远收起了思绪,先是对杜小姐说道:“心仪,你差人送信给到宝爷,就说现下的这四家报社,他皆可以资源利用,或用广告的方法,也可以用求 购的方法。总之,让他设法为我筹集到后续的粮食,即使筹集不到,也要把实况消息报告给我。”
“嗯,我知道了。”
他想了想,又对苏凌说道:“苏姑娘,你有着特殊的官方背景,我想通过你手里的渠道,来帮我打听打听,这些灾民为何会齐聚到此。我总觉得,如此的诡异绝非偶然,或许这幕后还存有一股力量在故意引导。而这些灾民,不过是被其利用的工具而已。”
苏凌咯咯一笑,道:“你说的这些,在我离开扬州之前,就早已做好了安排,估计在不日之后,就会有线人来此报告,阿牛哥放心就是了。”
“除此之外,还要帮我统计一下,看这些灾民中有多少人是工匠,比如铁匠、泥匠、木匠、之类的。还有就是,妇女中有没有精通蚕桑和织布的。我要先了解一下,封地的这些人究竟都能干些什么。”张致远道。
“好的。”
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明日一早,我就带着周百年重返夕阳山,勘察那粮食的所在。民以食为天,必须优先解决这吃饭的问题。”
“好!”
次日一早,旭日东升,晨曦落下,秋意盎然。
虽说这片封地贫瘠偏僻,但野生动物却繁衍的极其昌盛。相比上次来时,这野鸡的数量又明显有了增加。这不,才一大早,此起彼伏的鸡啼声,便吵得张致远再也无法安睡。
不久后,先后两骑疾驰而出,朝着夕阳山的方向直奔而去。
如此行出了一个时辰,便临近了昔日的战场。那条小路自然没必要再走,故而改为大路直行。
在通往清风寨的途中,官府设置的壁垒依然是完好无损,上面的榜文也是赫然醒目。如此来看,在这段时间之内,这里并没有人真正的踏进来来过。
张致远作为封地的主人,自然有权力撕开那些封条,更何况,他现在还是奉旨行事。而周百年则是搬开了障碍,让这条路重新通畅如昔。
二人骑马直奔而上,又过去了两炷香的时间,就到了清风寨门前的那片广场。
熟悉的旧地,熟悉的山寨,直接撩起了往昔的记忆。
在脚下的这片广场上,自己曾亲自擂鼓助威一旁观战,而小舅子杜确更是在这里一战成名,直接枪挑江南第一猛士——商时一。往事历历在目,如今物是人非,真是让人心生感慨。
周百年却没闲着,他几个纵身跳跃,便飞身上了寨门楼之上,随后他将手中的长刀轻轻一抹,便割断了吊桥上的绳索。而那厚重的吊桥,也哐的一声落了下来。
当下进路已通,二人便催马进寨。
这是张致远第一次进入到清风寨的内部,但方一进入,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住了。
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放眼望去,眼前全是一片片的皑皑白骨,七零八落的散在四下。初步估计,这少说也有万人之数。他们身上的原有的衣衫,在经过了风吹雨淋之后已经彻底风化,如今全都化成了一抔齑粉,随风飘散了。
秋风扫着枯黄的落叶,莎啦啦的从白骨上滑过,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不用多想,这些就是当初因自己降下霍乱而病死的敌匪了。在那种缺医少药的情况之下,他们无力自救,最终也只得倒在了清风寨之内,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真是罪孽呀!
看到此情此景,张致远反对那智者圆素和尚说的话不再感到介怀了。记得他曾对自己说过,自己有伤天和,日后必遭因果报应,而后来琼九的那一镖重击,也确实验证了他之言。
“周兄,这些人都是因我而死,等咱们日后安稳下来,还是把他们埋葬了吧。他们能够入土为安,这多多少少也能减轻一点我的负罪感。”张致远环顾四下,渭然一叹,道。
“侯爷不必自责,这自古以来,打仗都是要死很多人的,马革裹尸也是常有的事。你有如此想法,已经算是仁慈的了。”周百年劝道。
“好了,这些还是暂且放下,正事要紧!现在咱俩就分头去找那粮仓的所在,这清风寨占地广阔,或许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张致远吩咐道。
“好!侯爷只管平坦之地搜查,那些爬上爬下的地方就交给我吧。”
“行!”
二人搜寻了一阵,没过多久,周百年就兴致匆匆地跑过来说,他发现了一个宽大的古墓地宫,而那些粮食,就囤在那个地宫之内。
地宫?
张致远闻言大喜,古墓之中多有金银财宝陪葬,莫非今天还能发上一笔横财?
地宫非常震撼!
这何止是周百年口中的宽大,简直就是巨大!顺眼望去,这长宽的纵横都有三百多丈,属于是直接在山腹之中开凿出来的巨大工程。中间错落着数百条水缸粗细的石柱,连接和支撑着上下的负重。这四下里,堆得全部都是一袋袋的粮食,据粗略估计,少说也有万石之巨。(注,石为古代重量单位,一石为一百二十斤。)
不过,令张致远略感失望的是,这处地宫内并没有什么陪葬的金银财宝,仔细寻找之下,连个墓主人的棺椁都没见着。不过,素来财迷的老张依旧没有选择放弃,他又苦寻了片刻,还真被他发现了丁点的蛛丝马迹。
因为,在某个角落处,有一个隐蔽的盗洞,在拨开了障眼的覆盖后呈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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