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致远皱着眉头发愁,一瞥间,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白仙子的大师兄,叶程前叶老道。
那老道似乎也同样注意到了张致远,他放下了手里的活,径直走了过来。
“叶前辈,几日不见,您还是风采依旧呀。”
张致远呵呵一笑,首先问候道。而周百年见大师伯忽至,也急忙跟着见了礼。
“呵呵,老道我身子骨还算硬朗。张公子,你这气色可比我上次见时好了不少!想必,你身上的瘀血已经尽除,算是痊愈了。”话音刚落,那老道又急忙纠正了一句:“老朽怎么忘了,如今已经不同往日,应该称呼你为明候。”
“哪里哪里,前辈是鸣鹿的师叔,与我又是老交情,什么侯爷不侯爷的,你怎么叫都行。”张致远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不可,礼仪上还是要讲究的。”叶程前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杜、苏二女,微微叹道:“侯爷现在携家眷到此,看来在这短期之内,你是不打算回去了。”
一声‘家眷’,直让杜小姐含羞,而苏美人暗笑。只有侯爷张致远,因白仙子的原因略略露出了尴尬之色。
“我倒是想回去呀!”张致远看着一望无际的灾民,渭然一叹,道:“你也看见了,要想在短时间之内搞定赈灾与安置,非常不现实啊,也只能从长计议了。”
叶程前闻言后也同感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无解。
既然叶老道到了这里,那白仙子作为百草门的主事者,肯定也在附近,于是问道 :“前辈可曾见到鸣鹿?”
“当然见过!此地由于聚集的人数太多,而且他们又都是草蓬野宿,因此孽生出了不少疾病。白师妹在得悉此事后,便召集门人来此救助。她最早来到这里,还被灾民们赞美为是善良的女菩萨。”叶程前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二女,略一迟疑后,续道:“嗯,似乎白师妹她不怎么想见你,在听闻你到来封地之后,她就不知去向了,或许是躲起来了吧。”
“什么?躲起来了?为什么?”张致远奇道。
杜小姐闻言,附耳对他私语道:“达令,白姐姐这应该是自我感觉不好意思,因为脸皮薄而不想见你,免得尴尬。你仔细想想,在前不久时,你在报纸上说她这样那样的话,这若换做是我,也会有些害羞的。”
嘿!有道理!
张致远点点头,笑道:“叶前辈,问你个事,你可知道我那府邸坐落在哪?我现在舟车劳顿,要先安顿下来再做其他的计较。”
“你的府邸?”叶程前低头想一阵,眼睛恍然一闪道:“是了,离此不远处,有一个新建的房屋,听说牌子上写的是明候府,想来那就是你的府邸了,请随我来!”
几人该上车的上车,愿意步行的步行,由叶程前在前领路,一并朝着某处走去。
“到了,就是这里了!”
张致远抬眼看去,却见矗在眼前的是一个三间式的茅草屋。‘客厅’居于正中,卧室位于两侧的位置,这构筑就如同是传统的四合院的正房,简单明了。当下院子里的杂草还未除净,院落的四周也只是围了个简单的篱笆墙。一扇由枯木编成的竹排状的大门半虚半掩,在其上面,
还挂着一块破烂木板,上书:明候府!
日啊!这他妈什么玩意儿?
就这种破烂的茅屋也能称为是府邸?难怪之前那辞海言称,明候府不能称为是一座,应该叫做几间,还说自己到时一看便知,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回事。
贤王爷,你个老小子也忒阴损了吧,建个房子还这么扣门,估计你家的鸡窝都要比这豪华十倍。怎么说,我也是个堂堂的侯爷,就不会建个像样的构筑吗?
“这都什么玩意儿呀!”张致远哼了一句,不知是在骂这房屋简陋,还是在骂贤王爷抠门。
杜小姐却道:“达令,你不必为此气愤,这几间茅屋虽破,却也能遮风挡雨。你再看那些可怜的百姓,他们当下连个像样的住处还都没有,这相比之下,咱们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相比杜心仪的知足常乐,苏凌的想法更具前瞻性:“阿牛哥,这里也只不过是你的临时居所,没必要那么斤斤计较。以你的本事,以后想住什么样的府邸没有,这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你的这次屈居,就权当是一次与民同苦吧。”
“也对!咱们自己的房子自己建,住他贤王赏赐的茅屋,我还觉得不舒坦呢!”
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骚动之声!
明候奉旨来到封地赈灾的消息不胫而走,而众灾民在闻言后无不亲身来拜,就眼前而言,完全是一幅趋之若鹜的情景。
放眼望去,却见这片黑压压的人群望不到边际,他们全都朝着茅屋的所在围了上来,此情此景,观之令人深感震撼。
地面上,隆隆的脚步沉闷响起,并扬起了漫漫尘沙,人影也是由远及近。
看这情形,这明显是前来拜谒的!
待他们立定后,张致远才缓缓地走上前去,他负手而立默默静观,看着灾民们满含希望的眼神,他心里就感觉凌乱如麻。怔了片刻,他扬手一压,原本嗡嗡的骚乱之声就慢慢静了下来。
“参见侯爷!”
所有的灾民全都匍匐下跪,十万人的异口同声,虽然只是平声呼出,汇聚到一起也足以令人感觉震耳欲聋。
海啸般的音波过去之后,四下再次恢复了平静。
张致远心中大震,一种无形的压力瞬间浮上了心头。看着这些人虔诚膜拜的模样,哪里还不明白,他们这是把自己当成了心中的救星,看到了自己就像是看到了希望。
“都起来吧!”
张致远登上一块巨石,他居高而下,朝着四下高声呼喊,希望把声音传的更远一些。不过,就这点声响而言,呼出后在人群众就如同泥牛入海,被消释的无影无踪。
好在,百姓们只有传播的办法,他们一人传一人,然后再人人相传,不过一小会儿的工夫,他们便把侯爷的话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少倾,人群中走出来几位老者,看样子应该是这些灾民中德高望重的人。他们先是对侯爷再次施礼,已示尊敬,而后,其中一人说道:“禀明候,我等家乡蒙受战火波及,无奈之下才来此讨口饭吃,希望侯爷悲天悯人,大发慈悲,救救我等的性命吧。”
而后,又一人道:“侯爷,只要您赏口吃的,我等甘
愿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以供驱使。”
一老者也道:“我们曾听那位白衣女菩萨说,目前的粮食已经告急,不日便会用竭。而世人又言,侯爷你手段通天,有着向天借力的大本领,所以,还请您想想办法,救救我等的性命。”
说罢,众灾民又是一跪,诚恳的哀求。
这......
我这个假神棍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即使可以借力,也救不了这么多人呀?张致远一脸怅然,眼睛里也满是无奈,一时间愕在了那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么多期望的眼神一齐望来,即使是铁石心肠也会被融化成水,更何况,作为是封地主人的张致远?
救!必须要救!可是,要怎么救呢?
正感无计可施时,张致远的眼神倏然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嘴角微扬,挂起了神秘的微笑。
而后,他走下高石,伸手把这些老人扶起身来,满含深意的道:“老人家,我实话给你说,虽然本候略有家资以及手段,却是不敢胡乱花差使用,我可是大有难处呀!难处,你明白吗?意思就是,我很想去做,但是呢,又有一个顾虑。”
“哦?不知侯爷有什么难处,不如说出来听听,只要我们大伙能够帮忙的,我们全都会全力以赴去做。”
“嘿,还别说,说不准你们还真能办得到。”
“那实在是太好了,侯爷快说!”
“咳!我虽为侯爷,但我却有个弱点,那是就很怕老婆。所以呀,无论办什么事,我都要得到夫人的首肯,否则绝不敢做。就比如说这赈灾放粮吧,如果没有夫人的同意,我怎敢私自为之!”张致远笑嘻嘻的道,一副妻管严的模样。
“这,这可怎么办呀?”
“其实也不难办,你们可以去求她呀,只要她同意,这不就行了吗?”
“对呀!不知侯爷夫人现在何处?我等这就去苦苦哀求。”
“现在她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这夫人你们全都认识!”张致远贼眼一闪,嘿嘿笑道:“她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位白衣女菩萨,现在她赌气不愿见我,我也无法找到她人。你们若想活命,就要尽快的寻到她,然后对她苦苦哀求,只要她首肯同意,我马上赈灾放粮。”
“侯爷的话可是真的?”
“笑话!我堂堂明候,怎会用谎话欺骗你们?”
“好!我等这就去办!”
这个消息如同是九天炸雷,一下子就传开到了四下。百姓们热议:没想到那位救死扶伤的女菩萨,竟然是侯爷的夫人,难怪她如此的不凡。她不仅人长的美丽,心地也是极其的善良,却不知为何她没有授意侯爷,放粮赈灾。不过,以这夫人的深明大义,只要诚心哀求,她应该是会同意的。
可是,这位夫人现在去了哪里呢?既然侯爷也不知道,也只能到四下去寻找了。
片刻后,便有消息传出,说在今天一早时,有人曾在东五里处见到过侯爷夫人,估计她人应该还在那附近。
那还不快去?
于是乎,众人一呼而散,纷纷朝着那处而去,同时嘴里还呼喊着:“侯爷夫人,您就从了侯爷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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