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和夏荷不以为意的,果然到了子夜时分,客栈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看样子人数挺多的。周扬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而春桃和小荷的门边、窗边同样被捕快给把守住。
周扬抓起褡裢,身形一闪,后背就紧贴着门上的房梁。门被人踢开,四个捕快进来之后,挥舞着刀向床上砍去。听见没有动静之后,捕快头儿点亮了蜡烛,走到床边,掀开蚊帐,却发现床上没人。
四个捕快在小小的房间搜寻了一下,见没有人,便出门向春桃和夏荷的房间里去。而此时,春桃和夏荷已经在黑暗中跟捕快交上了手。
好在春桃和夏荷得到周扬的示警后,虽然有点不在意,但也不是没有防备。听见门边有人过来,两人随即抓起佩剑,紧靠着对着门边。当门被捕快踢开,捕快冲进来的时候,已经习惯了黑暗的两个人便开始了杀伐。
捕快头儿拿着蜡烛进去,有了光亮,捕快们顿时看清了房里的情形。捕快头儿吩咐道:“你们俩去外面,让人一定要找到那小子,这两个姑娘我们来对付!”
看来他早就看出春桃和夏荷是姑娘了,主要是俩妖精的前胸太招摇了。
“唉,一点都不知道收敛!”周扬跟过来,看见房中的情形并非对春桃和夏荷不利,同时也为了见识一下两个人的真本事,所以周扬还是飘到房梁上,看着下面的人打斗。
四个捕快围住春桃和夏荷,但是房间太小,施展不开,所以只要春桃和夏荷不分开,她们就不会吃亏。果然,春桃和夏荷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有利情形,所以两人并着肩。一时半会,四个捕快竟然奈何不了她俩。
“你们加把劲,等下收拾了这两个姑娘,晚上大家一起乐呵乐呵!”捕快头儿有点不耐烦了。
“呸!”春桃怒极,手中的宝剑舞得更欢,捕快头儿见这样下去难分胜负,所以将手里的蜡烛递给身后的捕快,自己拔出朴刀加入了战团。
捕快头儿十分地狡猾,他拔刀在手,并没有全力加入战团进行攻击,而是当春桃或夏荷拔剑刺向其他捕快的时候,捕快头儿便出刀攻击两人露出的空档,她俩就不得不收剑回防,这样就给了其他捕快可趁之机。
看见春桃和夏荷气喘吁吁,手忙脚乱的时候,周扬出手的,连续挥拳击倒了绕到春桃和夏荷背后的两个捕快,春桃和夏荷背后没有了威胁,顿时轻松多了。而春桃和夏荷也明白,这样的战况越拖越不利,只能采取速战速决的办法。
面对俩人的攻击,捕快头儿一开始还能够勉励应付,但是他发现战况对自己不利,而且还觉得暗中有高手相助她俩,所以手上一边加了点劲,一边想要退出门去,只要到了门外,还有更多的弟兄,就不怕她二人多厉害了。
捕快头儿的想法自然被周扬看在眼里,周扬再次出手,击倒了其他三个捕快,房中就只剩下捕快头儿一个人了。春桃和夏荷压力骤减,春桃攻向捕快头儿的右腋,捕快头儿果真向左躲避,春桃上前一步,挡在门边,而夏荷欺身而上,所以捕快头儿被两人逼到了角落。
门外聚集了更多的捕快,周扬再次出手,将捕快头儿击倒,就在春桃和夏荷诧异间,周扬跳下来。
春桃和夏荷这才明白,几个捕快不明不白地被击倒,原来是他!他既然这么高的身手,还用得着请自己保护?
周扬笑笑:“你们跟在我身后,等我拖住他们的时候,你俩就去牵马在门口等我,我这就过来!”
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声,离门边最近的三个捕快被周扬一击便倒,魂飞西天。出了门,周扬首先瞄准了拿着火把的捕快,眨眼间,七八名捕快便倒在血泊之中。夏荷还有点迟疑,见小少爷威猛彪悍,真的不用担心,这才拉着春桃向马厩跑去。
院子外,火势渐起,周扬明白这些捕快还真的敢杀人灭口,便不再手下留情。随着一阵狂风暴雨,望着一地的捕快尸体,周扬还是有点不忍。所谓财不露白、见财起意,不起好心的人就应该是这样的结局了。
掌柜的远远地站在外面,看见客栈在大火中渐渐消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周扬从马背上跳下来,掏出十来两银子递过去:“想不到雄州的捕快竟然如此作恶!”
老板凄苦地看着周扬:“这哪是什么捕快啊,不过是胡县令找来的地痞,经常干些杀人越货的事情。公子,你们快些走吧!”
之前,周扬还纳闷,一个县的捕快不过十来人,今天怎么就齐齐聚到了孤庄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前往青崖关的道路上,很少见到来往的行人,到了中午时分,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个隘口,高耸着一座三层关口。青崖关前宽敞的平地上,扎满了营帐。营地里,刁斗里站着一个弯弓搭箭的军士。一杆“廉”字大旗迎风猎猎,周扬的心里顿时激动起来。
辕门外,几个军士拦住了三人,周扬跳下马来:“青崖关守将可是廉浩军将军?”
军士点点头,周扬便笑道:“麻烦军爷通传廉将军一声,就说他儿子来了!”
“廉将军的公子?”军士上下看了看:“稍等!”一个军士便跑进营地,另外几个军士依然警惕地戒备着。
一会儿,一身盔甲的廉浩军急匆匆地过来,头盔上的红缨还迎风飘动,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终于看见廉浩军,周扬笑嘻嘻地叫道:“爹爹!”
廉浩军走进了,仔细地看了看周扬:“真是我儿子,怎么长这么大了!一年不见,居然有这么大的变化!这两位是?”
“这是春桃,这是夏荷,跟儿子一起过来的。沿途要不是她俩贴身保护,很有可能儿子难得见到爹爹的!”
这么高深的功夫,还要我们保护?就不知道这个少爷搞什么鬼?春桃和夏荷对视一眼,心里很不舒服的。
“谢谢你们了!”廉浩军拍拍周扬的肩膀,牵着他的手:“走,进去再说!”
看得出廉浩军脸上的高兴是发自内心的,让周扬激动不已。
青崖关是雅蒙边境最前沿的关口,也是最重要的。这里的将士不足四千人,经常受到大蒙的攻击和偷袭。廉浩军被贬,镇守青崖关,而今年五月雅蒙再次开战,历时数月,所以这里的战况想想就知道是多么的艰苦的。
进了营帐,廉浩军摘取头盔,周扬发现爹爹的两鬓已经有了华发,三十岁不到啊!周扬内心里忍不住心酸。廉浩军越来越硬朗的脸上,显得那么的坚毅,有这样的爹爹,周扬不感到崇拜才怪!
“家里还好吧?”一坐下来,廉浩军就急切地问道。
“不好!”周扬道。
廉浩军也明白,夫人被自己休了,蝉儿也被自己赶出门去,随着军饷的降低,府中也只能保证几个仆人的开销,所以家里的情况是可以想见的。
见廉浩军沉思着,他可能也时常在反思着自己的决定。
“儿子回到府中,娘亲和蝉儿姐姐也不见了,除了三个仆人和管家二爷爷之外,就没有了其他人,不仅没有生机,反而显得十分的凋蔽,儿子好心酸的。”说起这些,周扬还是忍不住心酸:“其实儿子离家,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娘亲、蝉儿姐姐、二爷爷也是百般劝阻。不想一年之后,家境竟改变成这样,这也是儿子没有想到的。”
廉浩军还在沉思着,一句话也不说。
周扬试探道:“爹爹,你有没有想过把娘亲和蝉儿姐姐找回来?”
“啊!”廉浩军一愣,随即又沉闷着。
周扬一看有底:“你想,娘亲和蝉儿姐姐净身出门,她们能去哪里?就算是她们要回到无极娘家,岂不是要乞讨回去?不管怎么说,她们都是你的亲人,蝉儿姐姐更是你的亲女儿,是你和娘亲的骨肉。她们出了府,会吃什么样的苦,我们能想见吗?蝉儿姐姐从小衣食无忧的,如今……”
“你别说了!”廉浩军还是无法想象,当初自己的一个决定,竟然会改变两个最亲的人的命运,他不后悔才怪。
“儿子今天过来,也就是要跟爹爹商量这件事的。是不是把娘亲和蝉儿姐姐找到,把她俩接回来?”
廉浩军用手背擦了擦泪水:“她俩肯定是伤心不已,只怕是难得回来了!”
“只要有这个决心,我想娘亲和蝉儿姐姐还是舍不得你的。”周扬心里暗笑,都已经接回来了,你还不知道吧?“你说你还愿意接她们回来吗?然后咱们一家人过着快乐、牵挂的温馨日子!”
廉浩军点点头:“我廉浩军一辈子,可能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这件事了!”
“既然爹爹有这个意思,那最好不过了!”周扬笑道。
廉浩军奇怪地看着周扬:“儿子,你什么意思啊?”
“不瞒爹爹,儿子回来之后,亲自去了无极县,跟娘亲和蝉儿姐姐说尽了好话,才把她俩和小翠姐接回府里的。”
廉浩军站起来:“你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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