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澄震惊的看着手中之物,这是她昨晚在师父房中随便捡的两瓶毒药而已。
师父的东西,他们都从来不碰,因为师父再三交待过,即便不是要命的,但也绝对会是比要命还痛苦的东西。
姜晚澄这次会拿师父的毒药,也是为了放在身上防身。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拿出来保命害人。
选毒药时,她也甄选过,知道这一瓶里面是不能吸入的药粉。
还有一瓶全是药丸子,听师父说过,一小粒就能让人瞬间肝肠寸断。
但师父也说过,它们已经算是最温和的毒药了……
这会儿看着这些人的惨状,她的心中也是一阵寒意和后怕。
如果这也叫温和,那师父家中还有几十瓶的罐罐里,到底都是装的啥玩意儿!!?
还好,家中两个孩子也知道这些危险,便是温尔鹤也从不敢随意碰触。
为了防范,师父也将它们都锁在柜子里的,只是这次临走前,给了她一把钥匙。
“啊!!1
“好痛啊,救救我——”
“我不想活了,救我,救我……”
“不!我不想死碍…好痛……好痛——”
几人在地上打着滚儿,痛苦的对着脸和喉咙一阵抓挠,不一会儿便是血淋淋的一片模糊。
后面赶过来的还有三个人,他们赶巧慢了一步,所以没有中毒。
见到眼前惨状,他们实在不忍同伴遭受如此痛苦,挥剑便结果了他们。
姜晚澄转过身来,对上三爷审视的目光。
姜晚澄不说话,只将瓶子丢在地上,然后二人迅速离开了此地。
来到河边,姜晚澄用力的洗着手,身后的三爷却突然给了她一脚。
姜晚澄虽然会游泳,但还是‘咕咚’了一下,她迅速的钻出水面,正要张口骂人,却见那三爷也跟着跳了下来。
他拉住她,迅速向前游去。
二人来到一棵横在水面上的树干下,再漂到一块石头后面藏身在水面之下。
很快,那三人就追到了此处。
姜晚澄睁大了眼,瞪着三爷满目恼意。
他就不能张嘴好好说吗?
她可以自己入水,也不至于刚刚被迫呛了那一大口凉的!
三爷却是满目笑意,紧紧拽着她的手腕,抬起手指示意让她不要出声。
此刻不是计较的时候,姜晚澄只能赶紧屏住呼吸,并紧张的等待着这些人的离去。
“人呢?”
“他们已经跑没人影了。”
“哼!今天就是翻遍这座山,也要找到这两人1
“我要将他们大卸八块,才能以泄心头之恨1
“抽筋扒皮也不足以解这毒杀之仇1
“走1
“仔细的找,先瞧瞧是不是躲在这附近的1
三人开启搜索,并数次从姜晚澄他们藏身的水面附近路过。
姜晚澄睁着眼,口中冒着一个个的小水泡。
她只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炸了,但这些人却还在附近。 中途她忍不住偷偷将头伸出水面,换了一口气后,又再次缩回水中。
在那危急时刻,还好这三人恰巧走远了一些,所以并未发现也没有听见她的响动。
不知究竟又过了多久,姜晚澄冷的浑身都已经发僵,快要没了知觉,且即将再次憋不住气时,这三人才终于踩着横在水面上的树干,离开了此地,并向前追去了。
“哗——”姜晚澄确定对方走远了,才一口气破出水面来。
她一把抹开脸上的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那三爷跟在她后面钻出水面来,低头却怔怔的盯着她的脸。
姜晚澄从水面看见,自己此前做的所有伪装,此刻竟然都没有了!
粗眉大黑痣,统统在水中化开,一张脸干干净净除了水珠之外,再无任何它物!
而且她一头长发因为泡在水中也全部散开,此刻模样,便是个瞎子也能瞧出她是个怎样绝色的女娘!
姜晚澄脸色一白,捂着脸迅速游到岸边,并爬上了岸。
她慌慌张张的重新扎起头发,然后跪在地上双手胡乱的抹了一把泥巴,正要往脸上糊时,身后又一阵脚步声重重响起。
姜晚澄吓得一个转身反坐在了地上,在看清来者是终于赶来的刘管事他们后,才松了口气。
“三爷!1
“三爷你没事吧1
“爷您受罪了1
侍从和刘管事都风驰电掣般的瞬间跑到三爷身旁。
几人紧张无比,刘管事甚至还擦着泪,一行人手忙脚乱的忙着给三爷披衣裳,擦头发,生怕慢一刻钟,他就着凉了似得。
三爷推开他们,语气甚是不耐烦的说道:“不急。无境,你去。”
三爷点过侍从中一人,手指了指另外三人刚刚离去的方向。
“记住,三人。”
无境立即跪在地上领命:“是!敢伤害三爷,属下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1
说完无境就捂着腰间长剑疾速离去。
其余几人也总算冷静下来,开始有条不紊的伺候起三爷。
先是一人就地牵起布围遮挡,然后拿来干净衣衫,在布围内伺候那三爷换下湿透的衣衫。
三爷再出来时,披着长发坐在软轿上,然后由一侍从细致的擦着头发。
姜晚澄坐在远处,满脸泥巴不说,浑身还滴着水。
两相对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浑身瑟瑟发抖,还好另一个侍从已经捡来了柴火,并在原地升起了火堆。
姜晚澄默默的移动到火堆旁,她突然想起一事来,连忙从怀中掏出那银票展开一看。
还好,票子还没泡烂,且这印在银票上的墨是经过特殊药水研磨,所以遇水也没有晕染。
姜晚澄小心翼翼的展开银票,放在石头上,准备用火先烤干。
见她明明自己浑身都湿透了,却还这副财迷样子,三爷撇了一下嘴角。
“去。给她拿套干净的衣裳。”三爷示意刘管事,并着重交待,“拿我没有穿过的。”
刘管事立即便捧着新衣裳,来到姜晚澄身旁。
“小女……咳,小郎君,我们三爷,让你换套干净的新衣裳。放心吧,三爷未曾穿过。”
姜晚澄浑身一僵,这刘管事差点就夺口而出的,难道是‘小女娘’?
他们,难道一开始便知道她的女的了!?
刚刚明明识破了她的性别,但这三爷却并未提及,显然是不想揭破她。
姜晚澄一阵尴尬,她自以为是的伪装,原来在别人眼中也不过是一乐子。
再看那刘管事手中捧着的衣物,怕是她差点拿命来换的这一百两,也抵不过这一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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