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叫孟十分。”
“梦醒时分?”
“孟十分!十分!”
“……令尊不会叫孟特别吧?”
“先生认得家父?”
“不,我只是擅长模拟联想。”
苏南禅长叹一口气,看着面前少年人一脸懵的样子,内心同样懵圈大于震惊。
原因无他,这位名唤孟十分的少年,长着一张与孟非常一模一样的脸。
一模一样的苍白病弱,一模一样的秀气俊雅,连熟悉后憨批靓仔的形象都一模一样。
再看看这几个名字,孟非常,孟十分,孟特别。
好家伙,姓孟的三位凑齐了一组常用的程度副词,可能是开心消消乐中/毒/过深,苏南禅都担心他们碰上彼此会被消除掉。
孟十分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搔搔头,向不远处的明天澜投去求助的目光。
明天澜正在练字,视若无睹。
“行吧。”苏南禅把手揣进宽大的袖子,用并不令人讨厌的眼神打量着孟十分,“请问你是何人?大晚上的到苍榆宫有何贵干?”
明天澜与他似乎熟识,关系也不差,王宫总管在苍榆宫待久了都要被赶,他却可以随意进入这里,明天澜不同他交谈,却也没有驱赶他。
暴君少年时期也会有朋友吗?
苏南禅好奇,却并不认为答案会是否定的。
“在下孟十分,是九殿下乳母的儿子,与九殿下……算半个好友。”孟十分笑眼弯弯,歪头去看明天澜。
明天澜没有否认。
苏南禅想了想:“半个?”
“成为朋友需要互相认可。”孟十分大咧咧地拍拍胸膛,“我认可了九殿下,所以算半个。”
“……”
啊,原来是这个意思。
苏南禅抿着嘴,上下嘴唇相互碾压,硬是死锁了爆笑、吐槽和边爆笑边吐槽的冲动。
这种自带憨批气质的自来熟,他可能真的是孟非常万年前的祖宗。
“夜已深了,”苏南禅探头看了一眼天色,“孟公子这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孟十分似乎对明天澜的房间很熟,从柜子里摸出一套茶具自顾自泡茶,又挥手招呼苏南禅一起坐。
“我阿娘是殿下乳母,三年前出宫后再没机会回来瞧他,所以隔三差五地让我利用职务之便探望殿下,回去再跟她说。”孟十分烫了茶盅,见苏南禅目光灼灼盯着自己,长睫毛拥着眼眶,毛绒绒的可爱,就忍不住想跟他多说几句,“我是王宫司守,你可以理解为侍卫头头,有自由出入宫闱的权力。今夜我值夜班,只能这个点儿来。”
苏南禅恍然大悟,挪动椅子靠近他:“殿下不爱与人交游往来,你能随意进他卧房,肯定比别人跟他熟悉吧?”
“那可不。”孟十分得意地扬眉,“我和殿下从小一块儿长大,说句大逆不道的,就是陛下,也没我了解殿下呢。”
“哦……”
苏南禅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历史不及格,不了解明皇生平,但钟雨仙定是了解的。出发前,钟雨仙只说让他想办法活到明皇拿到萍乡地脉的时候,却没讲多少明皇本身的事。
是因为他拿不准回溯的时间点,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任由自己发挥,还是他另有打算?
按苏南禅对钟雨仙行事作风与性格的了解,他觉得是后者。
钟雨仙绝不会出不提前介绍明皇生平这种大纰漏,既然纰漏存在,就代表在钟雨仙那里,它有存在的价值。
made,又有种要被利用的感觉。
苏南禅一撇嘴,皱皱鼻子表示对某个不知身在何处的家伙的嫌弃。
却没发现孟十分正饶有兴趣地观察他。
孟十分没说谎,他确实了解明天澜,也知道这一年多以来明天澜的遭遇,更知道遭遇那些事后,明天澜对外人的排斥和反感。
他情愿让苍榆宫变成空荡荡、冷清清的冰窝,也不肯再向任何人敞开心扉,包括孟十分这个一起长大的玩伴。
这种背景下,苏南禅的出现便格外扎眼,格外惹人注目。
,
孟十分之所以夜间到访,除了替母亲探望明天澜之外,另一个目的就是来瞧瞧苏南禅,看看他究竟有何魅力,能打动心如钢铁的九殿下,令明天澜不声不响地留下他。
此时一见,倒真有几分特别。
旁的不说,单就这个表情丰富程度,在他认识的人里无人能出其右。
苏南禅挠挠头,琢磨不出钟雨仙的想法,又得了这么个开局,只有发挥主观能动性了。
现阶段他的目标是什么?
抱未来明皇大腿,跟他打好关系,为以后讨要萍乡地脉做准备!
计划get√
苏南禅清清嗓子,扯了下孟十分的衣袖 。
孟十分见他动作隐晦,便凑近了小声问他:“怎么,有话要问?”
“你说你很了解我们殿下,”苏南禅的自救从恶补历史人物生平开始,“跟我讲讲他的事呗。”
“想听?”孟十分挑眉。
他这欠了吧唧的模样让苏南禅想起了孟非常:“想。”
“我给你讲故事,能得什么好处?”孟十分戳戳他,大拇指往后一指,“你家殿下脾气可坏了,我跟你讲他的事,要担特别大的风险,你总得补偿我点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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