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拿刀的手微微颤抖,突然就剁不下去了。
略略略,那当然是骗人的,我小心仔细地将和玉犬一样的头部割了下来,没让那白色的皮毛沾上一丝血迹。
“打个商量,可以再换个人头狗身的吗?当然,如果有会动的完整版就更棒了!”
我乖巧礼貌地看着咒力凝聚的地方,满眼的期待。
唯美飘落的花瓣都停滞了片刻,整个空间一阵震动,我直接被嫌弃地吐了出去。
“喊,真小气。”我轻盈地躲开全向我倒来的樱花树,撇了撇嘴,然后反手就自认大方地轰了发黑闪,以做回敬。
黑暗的室内,我睁开眼睛,从柔软的被窝里爬了起来,跨过被我推到一边,看一眼脖子都隐约泛酸的高木枕。
新鲜的咒力残秽从房间往外蔓延,我扯开春同学房间的拉门。
女孩没盖被子,身上挣动着,被汗水浸透,甜蜜和憎恨在青涩美丽的脸庞上纠成一团。浓郁花香味中隐隐传出些血腥味。
我往下看去,白色的睡衣有些许血色渗出,密密麻麻的银针在隐约照过来的月光中泛着冷光。
我叹了口气,内心有些佩服。真坚定啊,岩崎同学。
我不太熟练地结了个印,用五条悟教的方法驱散了笼罩在她身上的那团咒力。
直死魔眼的能力太过骇咒灵,可不能吓到那只躲躲藏藏的胆小鬼。
沉睡的女孩子猛地睁开眼睛,不顾手臂尖锐的刺痛,灵活地翻坐起来,拎起刚刚枕着的沉重凶器,看也不看地呼向床边站着的黑影。
“……”我握住隐约带着风声的枕头,正要解释一下,就听到春同学悲愤绝望的声音。
“梦境x洗脑已经满足不了了吗?呵!要上就上,老子身经百战,是绝对不会自杀的!”
“春同学,我性取向是男性……”我语气幽幽,任由手里的枕头落下。
!那双眼睛瞪得滚圆,尴尬地与我对视。
手电筒的白光照亮了黑暗的室内,破罐子破摔的春同学目着脸拿着藏在被子里的纱布和一小瓶酒精迅速地处理好伤口,然后拿起香水对准伤口就是一阵不要钱似得喷喷喷。
“……春同学,这样只会把伤口腌入味,好不了。”我友善地提醒道。
“没味道就行,最近不是我登记的来月经时间。”她把昂贵的香水往旁边一扔,小心翼翼地收好用剩下的酒精和绷带。
我;“……”登记经期,变态到这种程度吗?
似乎从我看向香水的目光误会了什么,岩崎春讽刺地笑了下。
“这些奢侈品是这所学校最廉价的东西,想要活着离开,最好保持清醒。在这所学校,那些夫人教程里,有时也有不少有用的东西。”
她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纱布和酒精。
“春同学似乎知道很多?”我蹲了下来,撑着下巴看着她。
“少好奇,少探究,以前也有你这样似乎拥有特殊力量,能够驱散梦境的家伙进来探究过,结果……呵。”她斜着眼冷笑,特意偷偷挪了挪,让脸半隐在黑暗中,致力于加强恐吓的效果。
“结果怎么样了?”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
“……成了山泽高中出品的完美新娘之一,毕业后不久就死掉了。”她转过头,声音冷淡平静。
“之前春同学似乎顾忌很多,不敢直说的样子,现在为什么什么都说了?”意识到戳到别人伤口的我识趣地转移话题。
“这所学校的学生平时都是被监视的,晚上梦境中的恋人会套出你所有的小心思,然后心理医生就会在忏悔室约谈你。”
“那个地方……呼,不过晚上八点半到凌晨四点似乎是它的进食时间,它会放松监控。如果能从梦境挣脱,会有一些能够自由行动的时间,它察觉不到你在做什么。”
“那玩意越来越强了,现在连这个都没什么效果了。”她低头看着从家政课上偷偷藏起,攒了许久的针团,唇角泛起一抹苦笑。
“小林……哦,不,飞鸟桑,要合作吗?我提供一些可以说的消息,你每天晚上把我唤醒。刚才那些就当是合作的诚意了,如何?”
“放心,都是能够帮助你生存的!”
被这狗地方磨得百折不挠的女孩很快振作起来,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我。
不,野兽在进食时是最警惕的。
我专注地注视着女孩一无所知的脸,粉色的雾气在门外游移着,特意设下的,能够短暂蒙蔽探查的结界摇摇欲坠。
春同学,你那仔细观察下浮于表面的生机……你自己到底知不知道呢?
那双涌动着热切希望的眼睛因为我的安静变得警惕起来。
我眉眼柔和下来,弯起了唇,就像不知道这是猎人特意设置的逼真陷阱,轻声应到;
“好啊!”
柔和的铃声响起,虚幻温暖的阳光在晨雾的折射下闪烁着七彩的光,给沉寂的院落蒙上了层梦幻的滤镜。
我穿着从脖子到脚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校服,跟在变得优雅得体又端庄的春同学身后。
踏进庄重雅致的典礼堂时,迎面遇上了眼睛下面黑眼圈都遮不住的乙骨忧太。
昨天还委委屈屈控诉我的少年与我对视一眼,就像被烫着了似地转开视线,耳根通红。
我;“……”真早熟啊,乙骨,还好定了束缚,不然你身体里的里香看到一个假的自己,估计得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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