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热情的老伯后,黑歌收起笑容返回车边,将佩娃镇被封锁的消息告诉了同行的伙伴,“接下来怎么办?”
始料未及的消息让负责引路的巴萨耶夫一筹莫展,揪着头发半天说不出话来。
相对而言,维克多显示了他沉稳的一面,面不改色的冲霍霍尔打了个手势,“先掉头,具体计划稍后再说。”
汽车向回翻转的工夫,维克多掏出卫星电话,按下一串号码后,道:“喂,薇拉吗?帮我查查佩娃镇地下排水系统布局。什么?下班时间不接手公务?”
一听这话,维克多索性把电话交给了霍霍尔,对于这种牵扯劳动法规的谈判问题,嘴笨如他从不擅长。
霍霍尔接过电话,张口就说:“大姐,我们这儿十万火急好不好。我知道你在做晚饭,饭可以等会儿再做嘛,救人要紧。那可是列侬啊,对了,还有索菲亚,她不是你的好姐妹吗?你忍心看她翘辫子?这就对了嘛,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太久了,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我知道有难度,可是什么事能难倒你啊,一个小时好不好。好,就这么定了。回头请你吃饭。啊?叫上黑歌干什么,这是咱们两个的烛光晚餐,干嘛带个电灯泡,喂……喂?怎么挂了。”
他将电话往维克多怀里一塞,扮出一副幽怨的模样看向黑歌,道:“你是丘比特下凡么?怎么见过你的女人都恨不得往你怀里钻?”
黑歌尴尬一笑,“没办法,就是这么有女人缘。”
霍霍尔白了黑歌一眼,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多说,长叹一口气,道:“行了,剩下就看薇拉的了。”
巴萨耶夫插嘴,“你们准备从下水道潜到镇里去?”看到维克多点头,他眼神一暗,“实不相瞒,之前我们的情报人员也制定过相似的方案,只不过佩娃镇的地下水道建立的时间太过久远,没能找到图纸……所以才把这个计划搁置了。”
巴萨耶夫的弦外之音很明确,连专业的俄国情报人员都找不到佩娃镇的下水道分布图,区区一家保全公司的后勤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坐在后排的安东笑了笑,“上尉,你可别小看薇拉姐,她可是从卢比扬卡广场11号出来的人!”
巴萨耶夫惊问:“莫斯科的卢比扬卡广场11号?”
安东反问:“还有别的卢比扬卡广场11号吗?”
巴萨耶夫为之一愣,卢比扬卡广场11号——是克格勃的驻地。虽然,苏联解体时,克格勃已被撤销,但是它的威名至今犹存。“她是克格勃?”
“她14岁就在克格勃受训,主修信息工程和黑客技术。服役后,绝大多数独联体国家的网络安全建设都有她的参与,所以没有人比她更适合潜入车臣政府的计算机,去调取佩娃镇地下排水系统的数据。”
“这样……”巴萨耶夫眼前一亮,“你们公司真是藏龙卧虎。”
事实证明,薇拉确实是执行这项任务的不二人选,一个小时的期限只过了四分之三,薇拉便打来电话,告知维克多,已经把他要的信息发到了他的邮箱。
维克多不急不慢的拿出电脑,用车载打印机将佩娃镇排水系统示意图打了出来,看了一眼给条地下管道的长宽高参数,又对照着地图看了一阵,指着一条线路道:“咱们可以从这儿进去。”
维克多所说的管道的入口,距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约有半里远,在一条小河的旁边。
车开到半道儿时,道路断绝,一片树林出现在眼前。
保镖小队只好把车藏到附近的林子里,用树枝树叶遮盖好后,弃车步行。
一行人扛着武器弹药在密林中行进颇为艰辛,好在走了没多远小河臭烘烘地味道便飘进了众人鼻尖,走出最后一段灌木,飘着工业泡沫的小河浮现在了眼前。
十三个人分头行动,散到周围寻找下水道的入口,没过多久远处传来了霍霍尔惊喜的声音,“呦,看我找到了什么?”
众人齐刷刷向他看去,却见霍霍尔用木棍挑了只满是灰尘带着蕾丝花边的女内裤,向众人抖了抖,“有人在这儿打野战。啧啧啧,裤裆里还有黄印儿呢,玩儿的挺hi嘛!还挺新,应该是昨天晚上留下了。”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一阵嘲笑和唾骂,“这流氓!咱们干正经事呢好不好!”
笑骂一阵,继续找寻入口。
黑歌埋头寻找的工夫,眼角的余光在一片齐腰高的草地中央看到一抹棕色在微风吹拂下忽隐忽现。
他走上去,拨开厚厚的杂草一看,正是下水道的井盖。
想来,是这片草场年久失修,太过茂密才害得大家许久找寻不到。
“队长,在这儿呢!”
一众保镖闻讯赶来,维克多掏出地图,又看了一下小河的走向,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它。”
然而,入口是找着了,但尘封已久的井盖却像是嵌在了地上一般,众人又是拿棍子撬,又是齐力抬……招数用了个遍,死活开不开。
时不我待,黑歌索性撸起膀子,把众人拥到一边,“都起来,看我的。”半蹲在井盖面前,两根拇指扎入通气孔,腰弓发力,“给我起!”
锈在地上,半吨重的井盖被他一个人生生拔了出来,连带着的还有镶在井盖周边的泥土。
看着眼前呈现出四周满是龟裂大坑的入口,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乖乖,这劲儿得赶上吊车了吧”
黑歌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手上的灰,“还愣着做什么,走吧!”一马当先爬进了管道。
余下诸人闭上膛目结舌的大嘴,擦着哈喇子紧随其后。
伸手不见五指的排水甬道里随即亮起了十三盏手电筒的光柱,一行十三人依据薇拉给出的地形图缓缓前行。
在排水道里行进无疑是件痛苦的是,一米五多的高度使得众人不得不弓着腰前行,无法伸直身子,说不出的难受。像霍霍尔、谢廖沙这样的彪形大汉,连宽度也很拘谨,活像被人装进了一间鼻塞的小盒子。
除了宽高的束缚,脚下潺潺流淌的污水散发着刺鼻的臭味,更让狭小的空间无比憋闷,直让人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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