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凤平有些不安地看着他说：“我也很生气，但我们得罪了他，以后的日子就会不好过。”雷小波安慰他说：“不用怕，我估计他也有问题，可能收过谢洪飞的好处。实行不行，我们去县里告，将郁启生一起告。我就不相信，他能一手遮天。”
“要是县里也都是他们的人怎么办？”郭凤平不无担心地问。她柔弱地看着雷小波，脸上显出弱者请求帮助的可怜相。雷小波看着，心里升起一股保护弱者的强烈冲动：“现在是什么时代？还怕贪官横行霸道！”
“嗯，我只有靠你了。”郭凤平脉脉含情地盯着他说，“否则，我可能很快就会被他们搞下台，弄得很没面子。”“不会的，你要自信。”雷小波鼓励她说，“我们工作照做，等待他们的反映。如果不行，我们就去县里举报他们。”
这时，雷小波的手机响了。是那个工程队老板打来的：“雷先生，我到了杨树乡了，你在哪里？”雷小波朝周围看了看，说：“我在农业银行门口，你过来吧。”
“工程队的人来了，我们一起去跟他谈一下。”挂了电话，雷小波带郭凤平朝右侧的农业银行营业部门前走去，然后站在那里等待。
一会儿，一辆奥迪a6车开过来，在雷小波的前面停住。降下车窗，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个中年男人，看着雷小波说：“你是雷先生吧？我是莫德刚。”雷小波上前拉开后车门，与郭凤平一起坐进去，“莫总你好，我们找个地方，先谈一下。”
“镇上有茶室吗？”莫总问。他四方脸，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看上去是个精明能干的老板。“没有。”雷小波说：“就在车子里谈一下吧，如果有意向，再去看现场，然后到我们村委会具体洽谈合同条款。”
莫德刚没想到谈这个业务这么简单，脸露欣喜之色。雷小波从包里拿出那份复印件，递给莫德刚看：“这是我们村里刚刚批下来的修路批文，喏，在这里，杨前公路。文件批是的二级公路，我们建的是一级公路。”
“什么条件呢？”莫德刚边看文件边问，“要保证金吗？”雷小波本来没想到要保证金的事，莫德刚的问话，提醒了他。
于是，他临时改变了原来想好的发包条件，说：“我们这个工程也实行双包，即包设计，包施工。条件吗？一是全垫底施工，付款方式是：工程竣工一个月内，我们支付50%的工程款。其余50百分之五十的款项，我们每月还10%，五个月还完。二是进场后，你们要向我们村里缴纳200万元保证金。”
郭凤平听得心头一跳，与雷小波交流了一下眼色，意思是你这么苛刻的条件，人家能答应吗？没想到莫德刚爽快地说：“这样的条件，可以考虑。走，我们去看一下现场。”
雷小波高兴地看了郭凤平一眼，说：“好的，你往那里开。”雷小波一路指挥着司机往村里开，开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开到入村的路段。雷小波跟莫德刚一起下车，指给他看：“就是这条路，你看，太烂了，不修不行啊。你们先给我们设计一个一级公路的修筑方案，我们上报后确定下来，再设计施工图。”
看了一会，他们再上车，车子剧烈颠簸着，朝村委会开来。郭凤平想不到村里没有一分钱，真的能修路，刚才在乡里的不快一扫而光，脸上又泛出一层兴奋激动的红光。
雷小波看着她那个可爱的样子，一激动，就把自己的大腿朝她的大腿上靠去。郭凤平身子一惊，大腿闪开，回头去看他，与他脉脉对视着，重新靠上去。她用富有弹性的肌肤和体温传达着对雷小波的感激和喜爱之情。前面的司机和莫德刚没有察觉，他们闭下眼睛靠上椅背上，沉浸在越来越浓郁的两情相悦里。
到了村委会，雷小波对莫德刚介绍说：“她是村里的郭书记，我是她的助理，我们两人就能拍板。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们。”郭凤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村里还很穷，从这条路的路况就可以看出来。在这种情况下，莫总能决定帮我们垫资修路，是有胆魄的，也是有实力的，我们很高兴。”
莫德刚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谈成一个业务，尽管条件苛刻了些，但像他们这样老实，坦率的业主，他还真没有碰到过。现在的一些业主，难伺候着呢。他们不是要吃喝玩乐，就是要这要那，要了礼物，还要红包，有的还狮子大开口，要大额回扣。
“别的没什么，我就想问一下郭书记，雷助理。”莫德刚小心翼翼地问，“因为要全垫资施工，所以得按一类工程取费标准取费，不下浮，你们看怎么样？我们要考虑融资成本。另外，你们村里这么穷，前面百分之五十的资金哪里来？后面百分之五十又从何处来呢？”
雷小波回答说：“取费标准，我们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一类取费，不下浮。至于资金来源嘛？前面的百分之五十，由县乡两级政府拨款；后面的百分之五十，由我们村里自己筹措。我们村马上就要办厂，你们的路一开工，我们就要上马一个厂。待你们把路修好，我们就可以还我们的工程款了。”
“哦，是吗？”莫德刚一听，解除了心头的一些疑虑，“那我就放心了。我回去向董事长汇报一下，然后设计一个方案，送过来给你们看。下次来，我把合同带过来，我们把它签了，就开始正式实施起来。”
“好，一言不定。”雷小波一拍大腿说，“你起草好合同，先发给我们看一看。”说着把自己的邮箱发给莫德刚。
莫德刚坐在那里想了想，看着他们两个人，轻声问：“你们还有什么要求吗？”雷小波说：“你能给我们垫资修路，又要交保证金，我们还能提什么要求？不能再提了。”
莫德刚压低声说：“我是说，你们人个有什么要求？”雷小波坦然地说：“你说的是回扣吧？”
“就说中介费好了。”莫德刚说。雷小波看了郭凤平一眼，说：“你能给我们几个点的回扣？”莫德刚沉吟着说：“我想，三个点差不多了。因为是垫资活，点数不能太高。”雷小波故意问：“不垫资的话，最多能给多少点呢、”
莫德刚说：“最多能给到10个点。”雷小波慨叹说：“我的天，怪不得一些贪官，有这么多的钱。一个亿的工程，十个点，不就是一千万吗？”
他沉默了一会，对莫德刚说：“三个点就三个点，但这三个点，是给我们村里集体的。”莫德刚说：“好吧，就三个点。至于是返给你们个人，还是返给你们村里，由你们自己决定。”说完就起身告辞。
莫德刚与司机一走，雷小波就激动与郭凤平击掌相庆。雷小波对她说：“这是一举两得好事情啊：不要我们一分钱就能把路修起来；收到200万保证金，正好先借用一下，用于跟人合作办厂。”
“太好了。”郭凤平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她亲昵地一拍雷小波的肩膀，说：“你真是一个福将，做什么事情，都出乎意外的顺利。”
雷小波激动得差点去拥抱她。但他又想到一个问题，对她说：“谢洪飞说今天把公章送过来，现在都快四点了，怎么还不送来？马上要签订修路合同，他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来给他他电话。”郭凤平拿出手机，拨打谢洪飞的电话，通了，她直接追问：“公章怎么还不送过来？”谢洪飞在电话里说：“我在外面，你这么急着要公章干什么？”
郭凤平说：“我们要订修路合同，你迟迟不送过来干什么？”谢洪飞口气冷埂硬地说：“我也谈了一家队伍，我也要订合同。”
郭凤平开着免提，听他这样说，连忙朝雷小波使眼色。雷小波用手势和眼色给她作着提示。郭凤平按照他的提示，对着手机说：“你也联系了一家队伍？可以啊，就像卖桃子一样，可以比较条件嘛，哪家优惠，就跟哪家订。但公章你要送过来，好，明天一早送来？行啊，我在家里等你。”
挂了电话，雷小波自信地对郭凤平说：“你放心，我们的条件肯定比得过他，但你要保密，千万不能透露我们的条件。到时两份合同拿出来，一对照，就能比出优劣胜负。”
打完电话，没事了，雷小波想走，郭凤平却有些忸怩地叫住他。雷小波便重新在办公桌边坐下，看着像小姑娘般脸泛红晕的郭凤平，突然有些心慌意乱。他想对郭凤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好。想到与焦卫娟的暧昧情景，他又控制不住地冲动起来，目光变成了两团青春的火焰，很快就把郭凤平身上的衣服烧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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