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筱竹外出办事归来,姜大同独自在工作室忙碌。
“大同,明天的婚礼落实得怎么样?”
“别的都ok,就是刚才新娘打电话,又看上一件礼服裙,开席后酒红色那件不穿了,让你晚上去她家,给她重新规划,呶,就这个。”姜大同举起手机。
米筱竹看裙子照片,粉色调,一眼否定。
“这新娘子没准谱,这两天你给她换了十几个造型,搞不好明天早晨她又得变。”姜大同苦笑。
米筱竹早有心理准备,女人选衣服就是变态,别说结婚这等大事,就是去和朋友出去随便吃顿饭,也能在衣柜和穿衣镜之间磨磨蹭蹭几小时,挑衣服是女人最大的快乐和痛苦,失控是常有的事。
姜大同点头。
“筱竹姐英明,总结的好,这就是果果的真实写照,她青春岁月里三分之一的路程都走在衣柜和穿衣镜之间了。”
“我也一样。”米筱竹笑着自我检讨,“一到换季时节,女人就容易得三种病,一觉得自己以前买的衣服都特丑的病,二觉得自己衣柜里总少一件衣服的病,三觉得自己去年就是裸奔过来的病。”
姜大同嘿嘿。
“女人要是看中一件衣服,高兴不到三分钟,又开始搜寻下一个目标,找不到更满意的就会灰常沮丧,找到了兴奋爆棚,然后继续下一个,女人的穿衣生涯就是车轮战:设定——否定——喜悦——沮丧——再设定。”
“累不累啊,瞎折腾。”
“不累,这是一种炒鸡美妙、只能亲身体会的快乐,所以我判定,这个新娘明天十有八九又会选择那件浅绿色礼服裙。”
“那不是一开始你就帮她选定的吗?”
“信不信,明天等着瞧好了。”
米筱竹坐在桌前开始工作,在电脑里调出各种饰品,与粉裙子配搭。
“这套衣服用不上,你还这么认真干什么,做无用功啊。”姜大同不解。
“婚礼倒计时,好多新娘在这个时刻往往六神无主,可她们有一条是确定肯定一定的——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但知道不要什么。”
“我去,就这一条,能把人折磨疯了。”
“不是这粉裙子不好,是和她的肤色、气质一点也不搭,但是,我们必须把造型方案做出来,让她看到实际效果,这样她才会意识到,哦,这不是我想要的。”
“哦。”
“新秘为新娘着想,要以理服人,我们是不是尽心尽力了,她嘴上不说心里明白,我们做得好,过后她会感谢我们,还有可能为我们扩大客源。”
姜大同叹服。
“筱竹姐,我觉得我就够认真的了,你更认真,跟着你以后准能成大事。”
“跟着我,有肉吃!”米筱竹大笑。
屋里屋外扫视一圈,米筱竹发现问题:“果果跑哪去了,这两天总不见她人影呢。”
姜大同看表:“再有半小时就该回来了。”
“是不是扮丑的事她还没想通,消极怠工?”
“不会吧,可能吧,我不造,一会儿你问她。”
姜大同漫不经心的回答让米筱竹诧异,他今天有些反常。
“什么情况,你居然不替果果打掩护了,你外星人附体、不是真正的姜大同了?”
姜大同抬起头,义正词严。
“我没有义务替别人打掩护,这里是单位、是职场,马哥一开始就提醒过我,所以,我和叶果进了这里就是员工,各自只对老板负责。”
“搞什么鬼。”米筱竹嘀咕。
直到下班时分,叶果也没出现,米筱竹跟随姜大同来到二人租住处。
叶果躺在床上,毛巾被把头蒙得严严实实,姜大同扯了两下,没扯下来。
“果果,你怎么了,不是说好从医院回来直接去工作室吗?”姜大同俯下身问。
“不好,一点都不好,我没脸见人了。”叶果呜呜。
“不见别人,见筱竹姐总行吧?”
“我谁也不见,我恨死你了,都是你都是你,还说什么惊喜,满满的打击!”
“出什么事了?”米筱竹一惊,“果果,你出来好好说。”
“我就不出去,毛巾被不让我出去。”
“不是不是。”姜大同捉急,“果果,你别这样,做都做了,有什么了。”
米筱竹瞬间猜出来了,生气地推开姜大同。
“姜大同,你也变得这么不负责任了!”
姜大同一脸懵逼。
“出了事,你不陪她去医院,还跟我嘻嘻哈哈没句实话,现在又说这有什么了,做那种手术,受罪伤身体的是女人,你们男人当然没什么了。”
姜大同叫苦,没想到米筱竹把问题归到妇产科去了,这下他不敢再要喜剧效果了,赶紧告饶。
“果果,你快出来,别再让筱竹姐往歪处想了,我求你了。”
“到底怎么回事?”
“她、她去的是口腔医院。”
“让我看看!”米筱竹上前拽毛巾被。
叶果慢吞吞露出脑袋,张开嘴巴,哭丧脸:“师父,我是不是好难看?”
米筱竹哈哈大笑,牙齿矫正器!
“这两天果果去戴这玩意了,这不就扮丑了吗,她没告诉你,是想给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满满的丑八怪!”叶果又呜呜。
姜大同从桌上拿来老式平光眼镜给女友戴上,丑化她不遗余力。
“哭泣的牙箍妹,老有造型了!”米筱竹笑得肚子都疼了,“果果,你一下子扮嫩十岁,就像个五年级的小女生呐。”
姜大同嘿嘿,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你还笑!”叶果爆发,跳下床追打男友,“都是你的馊主意,你说我就是戴上牙箍也比别人漂亮,还显得有个性,其实一点也不是,我跟别人一样难看,分分钟我都想把它搞掉!”
“大同,真有你的。”米筱竹乐坏了,“果果,他辣么说,你就辣么信啊?脑子是个好玩意,劝你赶紧长一个。”
叶果粉拳暴击,姜大同被虐央求。
“筱竹姐,你别再火上加油了,果果,等矫正好了美美哒,你的美丽就真的无可挑剔了,相信我!”
叶果火更大了。
“骗纸!我今天才知道,这玩意起码要戴一年半,然后还要带半年保持器,我要难看两年的,医生说了,必须一直戴着不能摘下来,我还以为做新秘时戴一戴,平时就可以不戴,我上你大当了,姜大同,你骗我,呜呜呜。”
“不哭不哭,乖,摸摸头,我去给你倒水喝。”
“牙齿好难受,疼得我凉飕飕的,我恨你。”
“要不喝杯奶吧,你得加强营养。”
“不喝,什么也不喝!”叶果暴怒,“姜大同,你这是谋害我,你要杀妻,我让你跪榴莲皮!”
米筱竹笑翻了。
姜大同跑进厨房,倒牛奶。
米筱竹跟过来,乐不可支:“你挖个坑,让果果跳,你这招狠了点。”
姜大同嘿嘿,这招是马凡出的。
“他不出差在外地吗,回来了?”米筱竹诧异。
“他临走前留下的锦囊妙计,转天我就开始落实,带果果去看牙、拍片、制模、磨牙什么的,所以你觉得这两天见不着她,她泡在医院里了。”
“那你瞒我干什么?”
姜大同支支吾吾。
“我十岁那年也做过牙齿矫正,先不说难看不难看,箍牙的过程好难受,我要知道果果去干这个,干脆放她假好了。”
“筱竹姐,不告诉你,还有个原因。”姜大同吞吞吐吐。
“嗯?”
“你和马哥不是一直在较劲吗,你不是宣布纪律了吗,马哥说什么我们都得摇头,没有对错,只有态度,态度决定一切。”
“那你还有组织无纪律地去听他指挥,跟我阳奉阴违?”米筱竹佯怒。
姜大同早有准备,拿起手机,显示一段视频。
“我想让果果扮丑,又不能明着逼她,这是马哥策划、小乐乐拍摄、我作案的全过程。”
米筱竹好奇了。
马凡办公室,视频进行中——
姜大同愁眉苦脸求助,三个男人一台戏。
“马哥,教训啊!逼急了,果果真找个这海飞那海飞的,我就瞎了,我还跟筱竹姐打包票了,保证果果做新秘一定扮丑。”
齐乐坏笑:“你还是对你老婆不放心。”
“苦逼啊,谁心里苦谁知道,你个单身狗。”
马凡从桌上拿起牙签叼到嘴上,手指作枪状顶住太阳穴。
“周润发老了,电影里的小马哥挂了,我一个山寨版的更算个球,真有把贝雷塔92f在手,我也不敢自残、威胁别人。”
“马哥,你绝对纯爷们。”
“不敢当不敢当。”
“真的真的。”
“骗我骗我。”
姜大同捉急:“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啊是我说的,刚才我只是把筱竹姐的原话复述给你,怪我多嘴,我以为你想知道她情况呢,你要不想知道就算了,我给你道歉行不行,你赶紧给我出主意。”
唯恐天下不乱的齐乐,手机镜头对准马凡。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和竹姐之间,军阀混战,杀人放火,害大同妻离家散,生灵涂炭。”
“放肆!”马凡拍案而起,“我怎么那么想抽你呢,别以为你长得丑我就不敢打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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