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衣服后,那个女人就消失了?”
看沈尧讲到这里停下来,沈希开口发问。
他只是看着趴在桌上的秦微,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怎么会,她并没有消失,甚至还想杀死我们。”
那件舞蹈衣被黑色的长发包裹住,而后被卷了上去。
那女人的神色里似乎透着浓烈的伤感,下一秒却像是暴怒一般,恶狠狠地将衣服撕碎。
零散的布料碎片从他们的头顶飘落下来。
秦微侧身躲过,握着手里的刀不敢懈怠。
女人尖叫一声,整个嘴巴都长大了。
那张嘴巴里,满是黑漆漆的污渍,一时间竟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几人捂着嘴朝后退去,可身后被长长的头发挡住,已经没有落脚之地。
眼看悬在天花板上的那只手拍下来,几人顾不得思考什么,都朝着角落飞奔而去。
斩断阻挡在眼前的黑发,角落的空隙勉强可以落脚。
只是......
一味的躲避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杀了她!”
秦微冷声。
她抬手拽住一把头发,攥在手心里饶了一圈,抬脚踹在墙壁上。
用力一蹬,直接朝着上面跃去。
果然,天花板不存在之后,上面的边缘墙壁是可以站下一个人的。
只是这样的距离离女人实在是太近了,她的脸都近在咫尺。
沈尧看了一眼秦微:“你小心些!”
“知道了!”
身边的头发里已经冒出刀尖来朝着她进攻,她哪里敢放松。
几个侧身躲过,秦微翻身朝着女人退后的脸攻去。
那只被女人抬起来的手这一次想去拍秦微。
但是那只手笨拙,总是比秦微的动作慢上一分。
她冲到那张脸前面的时候,皮肉里露出的一点眼睛惊恐般地瞪着她。
狭隘的那条缝里,照印出秦微的模样。
她垂眸,抬手狠狠地刺了进去。
似乎有什么液体占在了她的手背上,带着一点热气,黏糊糊的。
秦微拔出刀收手,耳边都是女人尖锐的喊声。
她单手捂住耳朵,垂下右手蹲在了墙上。
手背上是白色的粘液,还有一些残留朝后粘连着。
她偏头看去,粘连的地方正是女人的眼睛。
“滚!”
她强忍着恶心摆了摆手,刀子换到左手,再一次朝着女人的脸划去。
女人捂着脸朝后退去,那张脸离得远了些。
秦微只感觉周身的空气都变得通畅起来,她看了一眼刚刚爬上墙的沈尧,再次转头去看那个女人。
她的另一只手从底下升了起来,手背都是溃烂的。
“唉,我这是造什么孽!”
秦微有些无奈,手背上黏糊糊的感觉似乎都甩不掉了。
沈尧朝着她这边靠来。
刀柄后那些柔软的头发被他绕了一圈攥在手里,这样将刀握的更紧了。
“要对着脖子。”
“嗯,直接上去应该也没事。”
既然是幻象,只要他们没有死,回到现实还是在钢琴房里。
两人对视,默默地退开了一些。
女人就跟疯魔一般,直接朝着两人张嘴咬来,看样子像是要把他们给吃了。
秦微蹬腿朝着左边飞跃而去,一个翻身,再次起身时朝着女人侧面的肩膀飞扑而去。
沈尧站在墙头上,不停地躲避着女人的攻击。
他始终站在女人的视线以内,这样才方便秦微跳过去。
她拽住女人支棱起来的头发,终于是站在了女人的肩膀上。
只是这会儿又犯了难,怎么找血管一击毙命啊!
这样庞大的人想要一次性割开她的喉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啊!
她看向沈尧,墙头上的男人还在奋力地躲着身后头发飞来的刀。
他看了一眼秦微,在秦微蹲下身刺入刀尖的一瞬,也朝着女人扑了过去。
陈辰此时已然是傻愣在了原地。
从他的视角里,只能看见秦微和沈尧纷纷扑下了墙,再也看不见别的。
他靠着墙上,一时间心脏的跳动变得极快。
女人吃痛朝后退去,秦微这才看清,除了眼前还能看到一部分的钢琴房,其余都是一片漆黑。
他们就好像被关进了虚空。
沈尧扯着头发爬上女人的肩膀,好不容易才站稳,却见女人的一只眼睛正斜视着他。
他噎了一下,转移视线。
这鬼东西倒也不用这样看着他,让人觉得有些难受。
秦微拔出刀,只见上面仍然是白色的粘液,还带着一点点腐臭的味道。
“你这是死了多久?”
叹了口气,秦微拽住头发站起来。
既要躲女人头发的攻击,又要躲她那只挥舞而来的手。
秦微的刀几次捅进女人的脖子都不见效果,倒是她上蹿下跳,累的直喘气。
众人听到这,一时都沉默了。
接下来的,倒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毕竟,三个人现在都已经平安地坐在了教室,就证明女人已经被杀死了。
“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好像叫周唯一。”
沈尧顿了顿,有些犹豫地看向秦微。
趴在桌上的人还是点了点头。
他这才肯定:“那个人叫周唯一。”
“也叫这个名字?”
沈希愣住。
她刚刚讲的那个处罚里,那个人就叫周唯一啊!
“真是巧啊。”顾朝夕忍不住感叹了一下。
怎么就那么巧,钢琴房里线索指向的人,刚好是沈希发现的被处罚的那个人。
而他们所找到的线索里,和钢琴房最紧密相接的人,明明应该是周建仁才对。
“或许,我们现在还要搞搞清楚,周建仁和周唯一有没有什么关系。”
“你们是如何知道,钢琴房的人是周唯一的?”
裴宴摸了摸下巴,朝着沈尧看过去。
他抬手朝着秦微的方向指了一下,垂着手靠在椅背上。
“那件衣服,被血迹沾染的位置,微微发现了被拆掉的绣上去的名字。”
衣领后面的位置,有一些细密的针孔。
原本秦微第一眼看去的时候,还以为是被虐待时留下的。
但是她的手摸到那些针孔的时候,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分明是这个人一开始用线缝上了自己的名字,只不过后面名字被人拆了下来,所以只留下一些针孔。
她把那些针孔尝试连线后,便得出了周唯一这个名字。
于是顾朝夕也很快叙述了一下他们这边的发现,几人听完,教室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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