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蜡烛,快吹蜡烛。”胥阑珊催促。
文姬没有照做,她用一只手包裹住蜡烛,微微用力,手心里的的火苗从手指的缝隙挣扎了几下,就闪烁着消失了。
“蜡烛灭了。”文姬说。
满头黑线的胥阑珊:“。。。。。。”我是让你用嘴吹灭不是用手掐毁啊!
“好了,现在该切蛋糕了。”胥阑珊将一把精致的匕首递给文姬,手中比划着精美的蛋糕,“从这里到这里,切下去,我呢,要唱祝愿满满的生日歌了。”
文姬拿着水果刀,锃亮的刀面照出了她感动的脸,她照做了。
文姬觉得自己今天有点糊涂了。老实说,她从来不是一个为了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而浪费时间的人。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太无趣了,枯燥的让她麻木,不过现在这个感觉还蛮不错的。
文姬看着精美的蛋糕被她一刀一刀的分裂成好几份,耳边传来胥阑珊动听的歌声。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幸福祝你健康
祝你前途光明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幸福祝你健康
有个温暖家庭
。。。。。。。”
很轻快的调子,扫去了她心中的忧伤。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嘴微微上翘。
一曲完毕,文姬真心实意的夸赞:“很好听。”
“是吧。”胥阑珊随手拿起桌上的酒杯,笑着说道,“我以前过生日的时候,我朋友也会为我准备蛋糕,唱生日歌,祝福我又长大了一岁。”
那个时候,真的很幸福。
“朋友啊。”文姬也端起酒杯,明亮的眸底卷过暗流。说起来,她还没有交心的朋友呢。
“其实啊,朋友不需要很多的,一两个就……咦,酒怎么没了?”胥阑珊有些奇怪酒杯是空的,搬起酒坛准备再倒一点,可是,酒坛怎么这么轻!
胥阑珊伸长脖子看向酒坛里干干净净还闪着亮光的坛底变了脸色。哪个欠收拾的,竟敢潜进屋子里偷酒!而且,她和文姬都没发觉!
文姬放下同样空了的酒杯,有些疑惑,刚刚她明明只喝了一杯。文姬的美眸突然凌厉地看向房顶,准确地说是在看靠窗房顶的横梁上屈着一只腿靠在墙壁上的人,准确来说是一只小小的人。
“小偷。”她冷冷吐出两个字。
“哎呀,小姑娘这样说也太严重了,怎么说我也是付过酒钱的”横梁上的人一个翻身正坐起来,明明是一个孩童模样,却端着一副老人的姿态,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这时胥阑珊眼尖的发现蛋糕旁几粒小小的嫩绿色药丸,这应该就是他所谓的酒钱了。因屋内比较昏暗,不细心点还真发现不了。
破了几个洞的灰衣服邋遢的穿在这个小孩子的身上,长长的黑发遮住了他的面容,显得有些骇人,双眼神采奕奕,好像蒙上了一层神奇的色彩叫人看不透;他拿着一个酒葫芦,往嘴里灌了几口,对着下面环胸站立的文姬说道:“你这酒太好喝了,我就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什么酒钱,一坛子忘忧酿都没了。”文姬一个闪身坐到男人身旁,一手抢过了他手上的酒葫芦,愤懑不平:“忘忧酿可是我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取回来的,你居然把它偷光了!”
倒提着酒葫芦,却没有一滴酒流下,文姬柳眉一竖:“还给喝光了!”
小孩无视黑了脸的文姬,伸手夺过了自己的酒葫芦,砸吧砸吧嘴:“说真的,这酒还真好喝,你们还有吗?”
“没有!有也不给你喝!我都没喝够呢。”
“我闻过了,这忘忧酿后劲很大,你扛不住。”不知何时坐到对面横梁上的胥阑珊开了口,将手中的蛋糕递给文姬,“你还是吃这个吧。”刚才她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文姬摇摇头:“就这点酒?姑娘你也太小瞧我了,想当初,夏谦……”声音猛的顿住,文姬看着面前的胥阑珊,撇撇嘴,拿起蛋糕来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反正我是很厉害的。倒是你,你现在不能沾酒。”
想她还不没有进无月宫的时候,夏家是自家邻居,夏谦是个个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见家中无人照顾,便将她接到了自己家。自己刚刚住进夏家那几天常常失眠,即使难得睡着也是噩梦连连,尖叫着从睡梦中醒来。当时夏谦的房间就在自己的隔壁,估计总被搅了好梦,忍无可忍之下就抱着一大堆酒罐丢到她的床上,环着胸,睥睨着愣愣坐在被窝里的她,不耐烦道:“总做噩梦的话就喝酒,醉了就能一夜无梦睡到天明,别动不动就大吵大闹扰我美梦,你不睡我还睡呢!”
当时自己正因为梦中的可怕情景又愤怒又无计可施,心情烦得可以缠成一堆乱毛线,而夏谦又说出这样近似于挑衅的混账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于是,她爆发了。
起身,出拳,踢腿,过肩摔。
夏谦以极不华丽的姿势趴在地上,顶着一只熊猫眼挂着青肿的脸上满是惊愕,爆了一句“靠”,随即就像打了鸡血似的跳了起来和朝她扑过去。
等夏谦的父母亲闻声将他们劝开,两人全身已经狼狈不堪。夏谦喘着粗气紧紧盯着同样缓气的她,突然畅快大笑着:“我记住你了。”
此后,夏谦几乎每天都要来烦她,死乞白赖拽着自己踏出阴暗的房间,见到了与自己绝缘整整十天的白云蓝天鲜花绿水。晚上她也没有时间坐在窗边歪着脑袋细数夜空下点点明星,拼命抗拒着让她恐惧的潮水般的困意,因为夏谦这个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总是会抱着一怀酒罐,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豪迈的和自己来了一次又一次的不醉不归。虽然次次都是酩酊大醉的睡在她房间的地板上。
也是从那时候起,她在一次又一次的要强下养出了一个千杯不醉的好胃。
将最后一口蛋糕咽下肚,文姬笑眯眯的开口:“我和你商量个事?”
小男孩晃晃脑袋,道:“你还真是奇怪,正常人发现自家屋里有个不请自来的人总要质问一番,你们两个倒是另类。”
说着眼神不直觉就飘到了胥阑珊身上。胥阑珊也在打量着这个看上去就不简单的小孩子,奇怪的是对方看向她时竟是一副亲切的样子,好像多年未见的好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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