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啊啊啊啊

    “不行！”
    秦驰慌张打断于蔚然的话, “不行，于蔚然，别这样, 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行不行？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你是不是嫌我对你不够好？我改行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 是我错了......我改行不行，你别这样......”
    于蔚然抿着嘴唇，倔强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
    秦驰不能理解，为什么事情就到了这种地步，他不过是想要于蔚然待在他身边。
    “秦驰, 先不提你都错在了哪里, 但就你喜欢我这个......我就没办法回应你。”
    于蔚然直视秦驰，“我甚至都不敢相信你喜欢我, 喜欢我就是把那个碟片推我身上, 然后看着其他人都非议我吗？我求你帮忙解释，你直接拒绝了我, 我想要和希希他们交朋友，你限制我, 威胁我，这是你的喜欢？”
    “我......”
    秦驰摇着头，语气非常急迫：“你听我解释，于蔚然, 碟片那件事, 我承认是我做错了，可我是情非得已，我跟你解释过了, 而且我说过要补偿你，还有你让我帮忙解释，我......我是存了私心，那天你说你是直男，我很难受，所以我才拒绝了你，是我错了，是我太小心眼了，对不起，至于你和傅瑞希他们......”
    “只要你同意和我在一起，我可以保证不吃醋，对，我之所以限制你，不想让你离傅瑞希太近，那都是因为我在吃醋，我嫉妒傅瑞希......”秦驰抓紧于蔚然的肩膀，几乎把于蔚然捏痛了，“如果你愿意跟我在一起，让我安心，那我就不会再那样了，我保证，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于蔚然，你和我在一起吧，好吗？”
    于蔚然不可置信的看着秦驰，连连摇头，“不好，我不愿意，秦驰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你太自私了，你简直不可理喻！别说我不喜欢男人，就算我喜欢男人，我这辈子也不会喜欢你！我还不如喜欢希希......”
    “你敢！”
    秦驰被于蔚然这番话刺激到双眼通红，他感觉自己彻底失去了于蔚然，哪怕现在双手抓着于蔚然，也好像握不到他一样，他急切着想要证明什么，双手揽抱住于蔚然，想要确认于蔚然仍旧在他怀里。
    他抱着于蔚然往自己怀里按，嘴唇急不可耐的吻上于蔚然，双手抱的越发紧实......
    “秦驰你疯了！！！”
    于蔚然猝不及防被吻到，眼睛倏然瞪大，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秦驰，一股恶心瞬间从心底涌了上来。
    “放开我！”
    于蔚然使劲儿后仰着腰，双手十分抗拒的推着秦驰，想要挣脱开秦驰的怀抱。
    但他的抗拒却加剧了秦驰的桎梏。
    秦驰像是怕他跑了之后，就再也抓不到他一样，不依不饶的追了上去，“于蔚然，我真的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你放开我！”于蔚然使劲儿推着秦驰，“你让我恶心！”
    他从未有过这么愤怒的时候，哪怕被秦驰污蔑是gay，也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恶心秦驰。
    秦驰浑身一震，看清于蔚然脸上不似作伪的恶心和愤恨，感觉浑身都被人用棍棒敲了一顿，心神俱裂。
    “那就让你恶心个彻底吧......”
    秦驰绝望的抱紧于蔚然，他已经没有退路可走，被于蔚然嫌恶的眼神看着，更是憋了一股劲儿，不想就这样低头认输，他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一向只有他钳制于蔚然的份儿，从来没有于蔚然反抗他的份儿！
    从来没有！他不允许！
    两人纠缠着，谁也不让谁，但秦驰比于蔚然要高大许多，哪怕于蔚然拼命往后仰，拼命想要逃离，也抵挡不了秦驰的力道，甚至被秦驰顺着他的姿势压了下来，双腿磕碰到床沿，下一秒，秦驰将他按在了床上。
    “不要！”
    于蔚然这下是彻底慌了，他高声喊着，期望隔壁的校医能够听见，“秦驰你疯了是不是？！这里是校医室！”
    “你就当我疯了吧。”
    秦驰像是陷入绝境等死的人，此时已经没有丝毫理智可言，他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让于蔚然不离开他，只本能的想要去占有于蔚然，一如他那可怕的独占欲，到现在更是极限爆发，要让于蔚然彻底属于他才行！
    于蔚然这才发现秦驰已经丝毫没了理智，不管怎么讲，他都不可能听了。
    惊慌失措中，于蔚然脑子里也想不到任何东西，他双手胡乱划拉，突然撞到了床头柜，下意识顺着床头柜往上，像是摸到了托盘一样的东西，于蔚然一边推着秦驰，一边在里面翻找......
    事情发生到现在，也只不过是十几秒的时间，却仿佛漫长得过了好久。
    于蔚然抓到一样东西，猛地向秦驰挥了过去！
    秦驰低哼一声，身体顿时一滞。
    跨栏背心本就单薄，丝毫没有阻挡可言
    于蔚然抓到的那样东西，顺着秦驰的胸口划了过去，直接穿透了皮肉......
    几乎就在一瞬间，鲜红的血液就顺着秦驰的胸膛流了下来。
    “啊！”
    于蔚然惊叫一声，这才发现自己抓到的是一把剪刀，刀尖冲着秦驰，将秦驰的胸膛开了一道大伤口。
    刚才挥出去的力道完全没经过计算，全是凭借本能，于蔚然怎么说也是个男生，力气并不小......
    “秦驰......”于蔚然哆哆嗦嗦的看着秦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秦驰前襟已经满是鲜血。
    伤口狰狞，皮肉外翻，显然秦驰伤得并不轻。
    “于......于蔚然......”秦驰虚捂着胸口，疼的浑身颤抖，“别，别怕，叫救护车......”
    说完，他的身体直接软了下去，因为刚才过于激烈的情绪，再加上胸膛的伤口比较深，秦驰只觉得头晕目眩，但伤口的疼痛却让他清醒了......他刚才到底都做了什么啊，他竟然想要强迫于蔚然？！他还是人吗？！
    这样想着，秦驰还有心情苦笑，恐怕在于蔚然眼里，他早就不算是人了。
    他果然从来都不懂怎么对于蔚然，在这件事上总是做错，还变本加厉，一步错，步步错，错得离谱！
    “砰砰——”
    “同学？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呢？发生了什么事？！同学？！”
    校医的声音像是突然响起一样，猛然间钻进于蔚然的耳朵，让他瞬间回过神来。
    于蔚然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开，打开门，双手紧紧地抓住校医的胳膊，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同学，你......”校医的视线在于蔚然身上转了一圈，直觉不对，她皱着眉往里看，瞬间大惊失色，“怎么回事？！天啊，怎么会弄成这样？！”
    来不及和于蔚然说些什么，校医猛地推开于蔚然，快速跑进了室内。
    于蔚然刚才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开门了，此时被校医推开，腿软地几乎站立不住，他瘫坐在地上，下意识想找个人依赖，脑袋嗡嗡作响，于蔚然此时只能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傅瑞希。
    他根本没办法思考，完全是凭本能行事，双手颤抖着拿出手机，给傅瑞希拨去了电话。
    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于蔚然根本没有任何印象和记忆，他只知道自己回过神的时候，眼前就出现了傅瑞希的身影，对方脑门都是汗，一直在叫着他的名字。
    “希希，我......”于蔚然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嘴唇苍白干燥：“怎么办，我伤了秦驰......”
    他家里要怎么办，把秦驰伤成这样，秦家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家的......
    于蔚然双手紧紧抓着傅瑞希，眼里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祈求。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向谁祈求，他唯有抓住眼前的救命稻草......对于蔚然而言，傅瑞希就是救他的那个人，能给他支撑和力量。
    “不行，伤口虽然包扎上了，但不太能止住血，这位同学还是要送去医院！他伤口需要缝合！”
    傅瑞希还来不及说话，就被焦急地校医给打断了。
    他刚才接到于蔚然的电话，单听于蔚然的语气就很不对劲，等于蔚然说把秦驰伤了，就立即跑了过来，因为没谁比他更清楚，于蔚然伤了秦驰，将面临的是什么，此时于蔚然苍白恐惧着一张脸，哪怕没能将话说明白，他也能理解对方的意思，再看于蔚然衣衫不整的样子，傅瑞希只觉得一阵恼火。
    秦驰害人害己！为什么要这么对于蔚然！
    有那么一瞬间，傅瑞希真想让秦驰自生自灭。
    可现在，他们却不得不将秦驰送去医院，不然等待于蔚然的，将会是更残酷的对待。
    “希希，我有车。”
    谢尘然竟然也跟了过来，此时他什么也没问，只是帮傅瑞希将于蔚然扶了起来，“我帮你们送秦驰去医院。”
    直接开车去，总比叫救护车过来要及时。
    “谢谢哥。”
    从操场跑到医务室并不远，半分钟时间就到，校医刚简单处理好伤口，却没办法止住血，可见秦驰伤得并不轻，傅瑞希抿唇，来不及对谢尘然多说感谢的话，连忙上前，想背上秦驰往外赶。
    校医是女人，支撑不了秦驰的重量，于蔚然已经惶然无措，站稳都是问题。
    “我来。”
    谢尘然拉住傅瑞希的胳膊，以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傅瑞希扯到了自己身后，然后在校医的帮助下，把秦驰搀扶了起来，此时秦驰的意识已然有些恍惚，他们必须要尽快将秦驰送去医院。
    “哥......”
    “你带着于蔚然跟我走。”谢尘然看了看傅瑞希的脸色，眉头微蹙，“别怕，有我在。”
    他的希希在难受。
    谢尘然本以为他会因为希希重视别人而吃醋，但现在看到希希难受，他却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只希望他的希希能开开心心，最好永远都开心没有烦恼才好。
    ............
    路上，秦驰就陷入了半昏迷状态，看得出来，他似乎一直有话想对于蔚然说，但却没有力气开口。
    秦驰挣扎着想要伸手去握于蔚然，但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怎么可能有力气伸手过去。
    他只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于蔚然，妄图引起于蔚然的注意，想要告诉于蔚然，不要怕，他不怪他。
    都是他咎由自取。
    可是于蔚然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他。
    秦驰只感觉浑身发冷，渐渐地，意识越来越迷糊，直到陷入了完全昏迷状态。
    医院很快就到了，秦驰被送去了急诊室，傅瑞希带着于蔚然在外面等待，此时于蔚然已经打电话通知了秦家，也通知了他父亲，他没办法逃避这件事，既然秦家注定要知道，那他父亲肯定也会知道。
    傅瑞希拍拍于蔚然肩膀，轻声道：“没事。”
    于蔚然抬起头，朝傅瑞希艰难的扯了扯嘴角，但实在笑不出来，他又把头低了下去。
    “喝口水吧。”
    眼前被递过来两个纸杯，谢尘然朝于蔚然抬了抬下巴，示意傅瑞希递给于蔚然。
    现在于蔚然只听得进傅瑞希的话，由傅瑞希安抚他最管用。
    “谢谢哥。”
    傅瑞希抿了抿嘴唇，他才发现谢尘然的西装蹭上了不少血迹，而且衣着凌乱，全然没了之前的从容俊雅。
    这么看着，脑袋上突然被揉了一把，一抬眼，就看见了谢尘然温和的笑容。
    “不要跟我说谢谢，这样让我觉得你一直在跟我客气。”
    像是被谢尘然的笑容刺花了眼，傅瑞希胡乱嗯了两下，然后赶忙将水递给于蔚然，自己也咕咚喝了好几口，这才缓过劲儿来，他很感谢谢尘然能在这里，毕竟有人能够依靠的感觉，真的很美妙。
    秦驰的伤口是被剪刀划上的，那把剪刀的开合已经有些松，两个尖不能完整的合在一起，所以在划向秦驰胸膛的时候，给秦驰造成了较为严重的伤害，伤口裂开得有些大，但好在没伤及内脏，缝合上就好了。
    没过多久，手术室的灯就灭了，打了麻药的秦驰被推出来，仍旧昏迷着。
    在秦驰被送去单间病房的时候，于蔚然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地面，从未往秦驰那边飘过去一眼。
    他的确后悔伤了秦驰，但他更恨秦驰那样对他。
    如果不是为了他家里，不是因为担心秦家发难，于蔚然根本不会送秦驰来医院。
    凭什么在秦驰那样对他之后，他还要把秦驰送来医院，他还要眼巴巴的等着秦家人过来！
    暗自握紧双手，于蔚然只觉得头脑发昏，胸口也不由得发闷发胀。
    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沉默地等待。
    ............
    秦家母亲和于蔚然的父母几乎同时到来。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儿子，秦母眼睛顿时红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儿子会受伤？！你干了什么？”
    她把目光转向了于蔚然，一声声的逼问脱口而出。
    “我......”于蔚然抬眸看向父母，有些说不出话来。
    “然然，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弄伤秦驰？”
    于蔚然的父亲是个长相温和的中年男人，此时他皱着眉，仿佛很不解，自家儿子一向温顺，在电话里乍一听儿子说伤了秦驰的时候，于父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他儿子不是那种会动手打架的人，更别说把人伤到住院的程度，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值得儿子把秦驰伤成这样？
    于父只觉得担心，因为儿子现在的状态，看起来也实在不怎么好。
    身边于母低咳了几声，略显柔弱的脸上也挂上了担忧的神色。
    知子莫若父，不管是于父还是于母，都了解自己的儿子，此时他们除了担心于蔚然，也有对秦家的歉意。
    “秦太太，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儿子......”
    “误会什么？”秦母指着于蔚然，声音难掩愤怒：“我儿子都躺病床上了，你儿子还好好站在这里！误会什么啊误会！于征国，我们家对你们不错吧，老秦给你福利待遇那么好，让你一家衣食无忧，结果你儿子就是这么对我儿子的？究竟什么仇什么怨，你儿子要把我儿子伤成这样啊？！他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于征国面露尴尬，“秦太太，我给您道歉行吗，我......”
    “不用你！”秦母断然拒绝，她看向一直沉默的于蔚然，顿时气更不打一处来：“这是你儿子的错，要让你儿子来承担！于征国，我告诉你，如果你儿子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你们一家都别想好过！”
    于征国立即急迫道：“秦太太......”
    “爸！”于蔚然哑着嗓子打断于父，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是我的错，我跟秦太太道歉......”
    “不许道歉！”傅瑞希开口制止于蔚然，“小鱼儿，你不许道歉！这根本不是你的错，是秦驰咎由自取！”
    于蔚然眼眶瞬间就红了，他颤抖着嘴唇，“可是我......”
    他怎么敢不道歉，如果不道歉，看秦太太的意思，这件事绝对没办法就这么算了，父亲露出那样窘迫的神色，母亲也有些惶然，这都是因为他，而且叫他怎么开口为自己辩解，他开得了口吗，他怕父亲更加难堪......
    被秦驰那样对待，再加上伤了秦驰，以及秦母的愤怒，于蔚然好不容易涨起来的勇气，又开始缩了回去。
    这一连串发生的事，给他的冲击太大了，让他脑子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想尽快帮父亲平息秦家的怒火......一如既往地，于蔚然将所有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生怕因为自己给家庭带来更多负担。
    秦母看着突然为于蔚然说话的傅瑞希，听他说自己儿子咎由自取，顿时火冒三丈。
    “你是哪家的？有没有礼貌，这儿轮得到你说话吗？！”
    “他是谢家的，有问题吗？”谢尘然揽住傅瑞希的肩膀，沉下脸看着秦母，“麻烦说话客气点儿！”
    秦母顿时一怔，她如何不认得谢尘然，不管是寿宴上高调出场，直接推翻谢成，掌控了谢家，还是近段时间在商场上无往不利，多次打击凌家和季家，谢尘然的名头都出现过太多次，让她想不记得谢尘然都不行。
    眼前这个少年竟然是谢家的？可她为什么没听说过？
    虽然满头雾水，但秦母还算没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明智的保持了沉默。
    但这不代表她认可傅瑞希说的话。
    秦母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这位小同学，你为什么说我儿子是咎由自取？我儿子学习好，人也好，从不惹事生非，他能干什么坏事？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他能干什么坏事？”傅瑞希冷笑一声，“你知不知道秦驰他......”
    “希希！先别......”于蔚然突然叫了一声，双手紧握成拳头，惊慌失措的看向傅瑞希，又看向他的父母。
    他还不确定现在要不要说，如果说了，恐怕事情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于蔚然甚至还忍不住想，秦驰到底没有对他做了什么，如果他不开口的话，那是不是就可以让这件事过去，或者他好好跟秦太太道歉，让秦太太不要再追究，父亲也不会面临任何风险......
    傅瑞希瞬间停止了发言，他虽然不想沉默，但这件事，他不能强硬开口，最起码不能在于蔚然排斥的情况下，替于蔚然开口，但他还是想说：“小鱼儿，你看看你爸妈，他们在担心你，不要什么都自己扛着，行吗？”
    于蔚然下意识看向自己的父母，却又立即逃避开了两人的视线。
    看到儿子这样无助又惶恐的状态，于父心下一凛，不等于蔚然开口，马上走过去拉住傅瑞希的手。
    “小同学，请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行不行？”
    “爸......”
    “你别说话！”于征国回头严厉的看了眼儿子。
    于母走上前，拉住了于蔚然的手，轻轻拍了拍。
    于蔚然低头看着母亲担忧的面容，再也说不出半句阻止的话来。
    傅瑞希看了于蔚然一眼，见他不再表态，已然一副被于父打蔫儿的样子，终于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他指着于蔚然到现在还凌乱的衣服......包括秦驰对于蔚然做的那些污蔑和压迫，都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小鱼儿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们，他怕自己不听秦驰的话，秦驰就让秦家解雇了您，所以一直忍受着一切，您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去学校打听打听，这些事都在学校传开了，直到现在，小鱼儿还在被污蔑着......”
    “不！这不可能！”
    于征国还没说话，秦母先惊叫出声，“我儿子不可能是gay，他不可能是同性恋！”
    但此时，于蔚然已经被于母掀开了衣领，那雪白单薄的脖颈上，赫然有一口牙印，还是刚印上去的。
    这是铁证！比衣衫凌乱更显而易见的证据！
    “然然，为什么不告诉爸爸妈妈啊，你为什么要自己忍着......”
    于母已经捂着嘴哭了起来，甚至频频咳嗽，对眼前这一幕感到不可置信，又感到伤心难过。
    于蔚然扁着嘴，身体在极力压制下，不由得轻颤起来。
    听完傅瑞希的话，于父胸膛不断起伏，他双目圆睁，带着怒火走向于蔚然，猛地给了于蔚然一巴掌！
    “啪——”
    清脆的一声响，瞬间打蒙了于蔚然，也让在场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于蔚然不可置信的捂着脸，看向自己的父亲。
    于母直接扑了上去，“你干嘛打他啊！你为什么要打他啊？！”
    “为什么？！”于征国瞬间红了眼睛，他看向自己的儿子：“于蔚然，我生你下来，不是让你来受委屈的！”
    于母瞬间倒在于父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你这个蠢小子！脑袋不开窍的玩意儿，爸这个工作能有多金贵？比得上你金贵吗？！”
    于父怒吼着，却在看到儿子哭出来之后，又不由得放低放软声音，“这个工作不要也罢，咱们一家人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儿子，你记住，别为了爸妈再受这样的委屈，你这是在挖爸妈的心啊，你以为这样做，我们就会开心吗？啊？别说是这份工作，爸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舍得你受这样的委屈啊。”
    于蔚然再也抑制不住，顿时崩溃地大哭出声，“爸妈——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做错了......”
    傅瑞希眼眶发酸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想到爷爷奶奶也不曾怨过他一句，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他真的好感恩，爷爷奶奶也是如此，宁愿自己受苦受累，也不愿意他承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他还有什么不能释然的，如果爷爷奶奶知道的话，恐怕还会笑话他，就这么点儿事情都过不去。
    “希希......”
    看到傅瑞希掉泪，这一瞬间，谢尘然眼底就泛起了密密匝匝的疼惜，心脏也开始揪痛，他伸手将傅瑞希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傅瑞希的后背......他的希希有最柔软的一颗心，他定然要保护好这颗心，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