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事件调查

    “走，去保安室调监控。”陈凡沉声道。
    进了保安室，赵冲把监控全部调出来，仓库内的监控在8点10分左右已经停止工作，看样子被烧毁了。
    好在前面传输到云端的数据还在。
    “往前拖两个小时看看！”陈凡吩咐道。
    赵冲把各处的监控往前拖了一个小时，只见有两个保安正在认真地检查、清点库存。
    在人走之后四十分钟左右，屏幕突然黑了下来，出现一丝丝白色雪花。
    陈凡指着屏幕道：“这是什么情况？”
    “视频传输信号被干扰了。”赵冲皱着眉头。
    大约五分钟后，视频恢复正常，仓库内一切如常。再十分钟后，仓库内突然燃起了火焰。
    正在这时，张鹏飞传来消息，说仓库这边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
    陈凡、纪明雪、赵冲立刻离开保安室。
    仓库门口，里面还冒着少许浓烟。
    张鹏飞给消防队长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陈凡！凡总！陈凡，这是金江区消防支队的肖队长。”
    消防队长闻言，上前跟陈凡握了握手：“凡总你好！”
    “肖队长，这次多亏你们及时赶到。”陈凡发自内心地感激道。
    “保护人民财产是我们的责任。”肖队长正色道，随后惋惜摇头，“里面的火我们虽然灭了，但是仓库的货烧得差不多了，你们可要有心理准备！”
    纪明雪的心猛地揪了一下，这批货物是发往长纱的，是四月初的时候章天莱谈的1000万单子，这是最后一批，价值在200万左右。
    她开口道：“肖队长，灭火的时候可发现什么异常，依你们经验判断，是什么导致起火的？”
    肖队长摇了摇头：“起火的原因肯定是多方面的，需要经过细致的调查才能得出确切的结论。”
    纪明雪探头向仓库里面看了一眼，试探性地问道：“那我们现在能进去看一下吗？”她想看看200万的货物能挽回多少损失。
    肖队长摆手拒绝：“不行，现在火势暂时被控制下来，还有第二波爆发的可能，先让我们消防队员排查一下，而且丝织品焚烧会产生二氧化硫，吸入对身体不好，你们还是再等等吧！”
    陈凡道：“我知道医院出一次救护车要800块，你们出一次火警收费多少？”
    肖队长笑着道：“我们火警是完全免费的，这些都有财政补贴的，守护人民的财产我们义不容辞。”
    陈凡把钥匙递给赵冲道：“去我办公室下边抽屉里拿两条烟。”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现场排查完毕。
    纪明雪和陈凡捂着鼻子走了进去。
    赵冲在外边疏散人群：“火势已经扑灭了，大家回去休息吧，保安部的留下来，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
    走进仓库，里面满墙都是各种警示标语，禁止烟火、禁止手机等等。
    地面漆黑一片，纺织品本来就是易燃物质，他们在仓库里转了半天，竟然连一箱成品衣物都没有看见。
    200万，白白损失了。
    损失的不仅是货物，还有工人的心血。
    因为自动化车间还没有建成，很多衣服都是工人一件一件封口的。
    屋内弥漫着纺织品烧焦掺杂着二氧化硫的味道，呼吸起来很难受。
    赵冲打着手电，拿过两个口罩。
    “凡总、明总，口罩戴一下吧！”
    “谢谢。”两人结果口罩带上，呼吸顿时顺畅多了。
    仓库满地狼藉，由于刚刚救火时消防队员喷射了很多液态物质，地面粘稠度很高。
    纪明雪穿着高跟鞋，忽然脚下一滑，往后栽倒。
    陈凡眼疾手快，一把抱住纪明雪，将她扶正。
    纪明雪看了脚下一眼，后怕道：“陈凡，谢谢你。”
    她简直不敢想象，要是摔在地上，这些黑乎乎的粘稠物质粘在身上，她还怎么见人。
    “你还是先出去吧，检查的事情交给我好了。”
    纪明雪道：“那你当心一点，我在外面等你。”
    陈凡点点头，示意赵冲把纪明雪送出去。
    陈凡打着手电，在废墟般的仓库里寻找着蛛丝马迹，仓库四周的墙壁烧的漆黑一片，原本的金属货架都被烧得不成样子了。
    赵冲折返回来。
    陈凡问：“最近几天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进到公司里面？”
    赵冲摇摇头：“应该没有，所有人客人来访都是做过登记的。”
    现在有两个突破线索，雪花屏和访客名单。雪花屏太巧了，为何就在发生火灾前突然信号传输出了问题？现在陈凡推断出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是产品的发生的自燃现象。
    第二种就是内鬼。
    陈凡比较倾向于后者，虽然赵冲坚持说兄弟们都是信的过的，不可能有内鬼，但陈凡觉得人心隔肚皮，今天还是好兄弟，明天可能就为了利益背后捅你两刀。
    陈凡思前想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仓库着火对谁最有好处，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对谁都没有好处。就算是竞争对手，也不会用这么低劣的方式。
    他跟赵冲出了仓库，张鹏飞和纪明雪正在指挥工人清理现场。
    “虫子，你让今天值班的两个兄弟去我办公室一趟。”
    陈凡回到办公室，里面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两个穿着保安服的兄弟走了进来。
    “凡总，凡总……”
    “嗯，不用客气，先坐吧！”
    保安坐下来，显得有些拘谨，同时心中也有些忐忑，毕竟仓库是在他们手里起火，就算陈凡开除他们，他们也没什么可以抱怨的。
    陈凡安抚道：“不用紧张，随便聊聊，我不会随意开除任何一个员工。”
    “嗯，凡总，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凡总，刚刚的事情我都已经讲过了，绝没有半点隐瞒。”
    陈凡看他们不像撒谎的样子，忽然想道：“你们的钥匙从来不离身吗？有没有谁找过你们，把钥匙拿走的？”
    三秒钟后，其中一个保安一拍大腿：“凡总，我想起来了，顺子，顺子拿走过我的钥匙，前天的时候，他说他指甲有点长了，问我借指甲钳，我就把钥匙串直接扔给他了……”
    “顺子！”陈凡皱了皱眉：“顺子在公司吗？”
    保安道：“顺子不住公司宿舍，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
    保安拨去了顺子的电话。
    “喂，顺子吗？”
    “嗯！”对面传来一阵懒洋洋的声音，伴随着一声舒服的喘息声。
    “有事吗？”
    “凡总找你有点事，你能抽空来公司一趟吗？”
    “我已经休息了，要不明天吧，我先挂了。”
    “嘟嘟”的长音响起，保安抬头看着陈凡。
    陈凡道：“你们先去帮忙清理仓库吧！”
    陈凡找到赵冲：“你知道顺子家在哪里吧？”
    赵冲道：“知道，你找顺子干嘛？”
    陈凡把刚刚推测告诉赵冲，赵冲深深地皱起眉头：“那小子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
    两人一起来到顺子家小区楼下，上了楼敲开屋门。
    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母亲，她有些驼背，看两人的眼神有些戒备：“你们找谁？”
    陈凡道：“顺子在家吗？我们找他有点事情。”
    老母亲立刻摇头：“顺子不在家，你们去别处找找吧！”
    陈凡眯了眯眼睛，顺子刚刚在电话里说已经休息了，现在又不在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两人的说法有点自相矛盾。
    陈凡继续道：“阿姨你好，我是凡飞雪的董事长，这是我们公司保安队队长，我们想进屋看一看可以吗？”
    老母亲打量了陈凡一眼，不敢相信道：“你是凡飞雪的董事长？怎么可能这么年轻！”
    很明显，陈凡的模样实在太年轻了，一点都不像一个董事长该有的样子，而赵冲脸上有蝎子纹身，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说他俩是黑社会，老母亲倒还有点相信，说他们是公司的董事长，她是一百个不相信。
    陈凡似乎看出了老母亲的顾虑，从兜里掏出五张百元大钞。
    “这是五百块钱，你带我们进去参观一下，这五百元就是你的。”陈凡递过百元大钞，“当然，你不要的话我们现在就走。”
    老母亲立刻点头：“可以可以。”
    五百块啊，可以买二十斤猪肉呢！
    不要白不要。
    她接过五百块钱，把门全部拉开。
    “里边请，不用换鞋。”
    走进屋子，里面装修很普通，淳朴的家庭气息。
    客厅的电视机开着，桌子上放着一碗面条，旁边还有酱油、陈醋、辣味酱……看上去刚刚吃了一半的样子。陈凡暗忖：看来这个阿姨确实没有说谎，顺子不在家。
    阿姨打开顺子房间道：“你们看，这就是顺子房间，有点乱，这小子平时不爱收拾，还不准我进他的房间。”
    陈凡探头一看，一股浓浓的汗扑面而来。墙壁上贴满了女明星的照片，在正前方，是一张董雪儿的1比1的全身照，清纯可爱，带着少女的青春气息。在床头柜旁边还扔着几团卫生纸。
    陈凡点了点头：“阿姨，既然顺子不在家，我们就走了。”
    看样子只能等明天顺子回公司再做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