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亚瑟的回忆：虚伪的世界

    （本篇为亚瑟的回忆，为阅读方便，以第三人称进行叙述。）
    于是，大清早的，艾尔奇亚家又划过……不·，第一次划过一声尖叫。
    “你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实中，亚瑟挤眉弄眼地朝白桦说道。
    白桦理解地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再次回到艾尔奇亚与亚瑟的阿拉斯加巴别塔圣器之旅——
    “冷啊……”亚瑟一边在呼啸的寒风中颤抖，一边往自己身上不断的加寒冷防护系的魔法：“明明有加持，但还是这么冷……”
    “是吗。”艾尔奇亚淡淡地拉了拉了自己身上的大衣衣角：“这片区域里的雪花似乎都有魔力加持，应该是专门针对防御加护的。”
    “这这这……这样吗？”亚瑟的上下牙咔哒咔哒得响，连隔着十几米的艾尔奇亚都可以透过风雪隐约听见。
    “哎……”他叹息一声，转头走了回来。一把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盖在亚瑟身上。然后迎着亚瑟惊讶的目光，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挂在她的脖子上。
    “你不冷吗？”亚瑟用围巾裹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让那还残留着艾尔奇亚体温的布料充分的温暖着自己几近冻僵的脸。围巾上传来成熟男子特有的馨香，让她在风雪中颤抖的身体有了一些隐隐的依靠。
    艾尔奇亚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于是亚瑟便尽情地享受起这份残留的温暖，这种舒适感——就好像是艾尔奇亚本人搂着她一般。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亚瑟被这种妄想中的画面吓了一跳。忙将眼神与对方错开，生怕艾尔奇亚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等她再抬头时，却看见艾尔奇亚倚在距离自己十几米开外的一堆石头上，眯着眼睛，似乎在看那堆石头上的什么东西——当她走近后才发现，那些石头上刻着如妖精般闪烁着的模糊文字。
    “????（解除）”艾尔奇亚对着石头上的符文轻轻念了一句什么，那闪烁的光便立即熄灭了。那块石头便又如普通的古物一般死气沉沉。
    “你刚才使用的是古咒文吗？”亚瑟问道。
    “莫翁迪亚低温防护稳定中。”外部脑突然传来的提示音吓了她一跳——这意味着低温防护的加持再次开始工作了，雪片中针对护罩的魔法似乎消失了。
    “差不多吧。”艾尔奇亚坐在石头上，他的周身包裹着一层淡淡的红色——那是来自高位魔法加持的光。
    “那块石头就是破坏低温防护的东西吗？”亚瑟好奇地抚摸着它：“是古文明的东西？”
    “巴别塔文明的东西。”艾尔奇亚沉吟着：“奇怪，我感觉这个东西很熟悉，就像是我本就知道解除这块石头上的魔法会发生什么……不，应该是感觉好像这块石头上的东西就是我刻下的一样。”
    “怎么可能。”亚瑟摆着手笑道：“那你得有上千岁了。”
    “我不知道……”艾尔奇亚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迷茫：“但我感觉自己非常不想去寻找巴别塔圣器，可是另一股隐约的本能却让我去寻找。”
    “还有你这样的吗……”亚瑟表示不能理解：“其他人可都是想要巴别塔圣器想要的……等一下，说起来你拥有巴别塔圣器的吧？”
    “嗯，有两个。”艾尔奇亚点了点头：“我背后的颅骨是一个，颅骨里面还有一个。”
    “你上次和巨树决斗时使用了么？”亚瑟突然想起了当时艾尔奇亚戴着的头冠。
    “那个是隐者之冠。”艾尔奇亚从颅骨中掏出了那只像是枯萎荆棘编织成的头冠：“作用是将魔法效果强烈放大。”
    “原来如此。”亚瑟的表情逐渐狰狞：“我差不多理解你为什么不是很想去获取了……获取这两件圣器的时候情况很危险吗？”
    “我想这个不是原因。”艾尔奇亚捂着自己的胸口：“应该是……更加深层次，更加接近本能的恐惧感在阻止我。以及接近使命感的东西在支持我去获取它们。”
    亚瑟沉默地看着艾尔奇亚那几乎要将自己的衣领抓碎般握紧的手，不知该如何接话。
    艾尔奇亚坐在石头上，像是那块石头的一部分般沉寂着。他的表情逐渐淡去了，又成为了那个亚瑟九岁时见到的巫王。
    “走吧。”他站起身来：“来都来了，后悔也没用了。”
    亚瑟抬起头，看见他的脸隐没在黑暗中，嘴角似乎在勾起一丝比那黑暗更加黑暗的笑容。
    根据塞壬提供的地图与他们自己强大的侦测魔法，两人很快便找到了那个地宫的所在。
    “貌似没有照明。”亚瑟探头望了望那个地宫几近坍塌的入口说道。说完自己都觉得蠢——上千年的遗迹，有照明才有鬼了。
    艾尔奇亚阴沉着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亚瑟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加上了物理防护，手中开始用魔力凝聚出一把散发着美丽光辉的长剑。
    “原来如此，所以不用法杖吗。”被艾尔奇亚当即识破：“九阶现代魔法：<theswlory>（光辉之剑）”
    “其实一般也是不用这个的。”亚瑟尴尬地一笑：“不过这里太黑了，所以我才会用这种斩杀不死者专用的光明魔法。”
    “先说一下。”艾尔奇亚瞥了一眼那把长剑：“光太强，会引来不好的东西。还有在地宫这种狭窄的地方用长剑是找死。”
    “那我换一个……呃……”亚瑟将外部脑的魔法菜单打开来浏览了一圈：“我似乎没有这种魔法……”
    “把你外部脑的魔法菜单调出来传到我的外部脑。”艾尔奇亚叹息了一声。
    “你要传输魔法给我吗？”亚瑟做出一个将东西丢向艾尔奇亚的动作，那菜单便传输了过去：“我这边外部脑可是没什么内存了。”
    “不是。”艾尔奇亚似乎开始了审视亚瑟的菜单——只不过亚瑟看不见而已：“我帮你做一些修改。”
    “修改？”亚瑟没有听懂：“你要修改术式？我库里的术式起码都有三千行的咒文啊，你要怎么快速的找到关键词和魔法圆与图腾角度去修改？就算是最熟悉自己术式的我，修改一个低阶术式也要大概三小时……”
    “好了。”艾尔奇亚将自己面前的什么东西抛掷向亚瑟：“这种事情干多了就差不多知道在哪了。”
    亚瑟的外部脑在她的视网膜中显示出提示：“发现有文件与原文件不符，是否进行替换？”
    亚瑟越过半透明的提示，惊异地看着艾尔奇亚。
    “就是你那个<theswlory>。”艾尔奇亚空手做了一个挥剑的动作：“释放一下试试。”
    亚瑟想了想，在设置中选择了“最简关键词吟唱。”——虽然关键词吟唱早已替代了古老的长咒文格式，但却要自己花时间在魔法中找出关键词并进行设定。这个时间不会比修改咒文的时间短，但不知为何，她觉得艾尔奇亚应该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一个小小的3d窗口漂浮在她视野的右上方，提词器在上面显示出了不到两行的精简咒文。
    “光华耀世，黑暗之间。不死，不屈而永不毁灭。锋芒有血，其名为恶。”
    一个相比之前更加简单娇小的法阵在她的手掌中旋转着出现，一把闪烁着低调光华——或者更像是手电筒的光——的白色匕首出现在她的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