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市老城区,有一家开了30多年的老面馆,叫做“老张面馆”,位置很偏僻,周边的居民偶尔懒得做饭的时候会来吃一碗面凑合一顿。
由于还不到午饭时间,店里还没有食客,老板娘刘金凤坐在吧台后面无聊的刷着小视频。
“欢迎光临!”帘子被掀开了,挂在门上的感应玩偶机械的发出声音。
一名身穿灰袍的中年男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坐在靠窗的位置。
“一碗猪油汤面,一碟拌三丝!”
刘金凤诧异的抬头,这年头,来面馆点猪油汤面的客人可不多了。但是看到是一个颇为仙风道骨的中年人,还是没说什么,以为是一位居家的道士。
“好嘞!您稍等。老张,猪油汤面,拌三丝……”刘金凤朝后厨喊道。
不一会儿,刘金凤端来了一碗面条,淡酱的色面汤清澈见底,汤上浮着大大小小金色的油花和翠绿色碎蒜花,中年男子用筷子夹起几根面条放进嘴里慢慢的吃着。简简单单的一碗猪油清汤面,他吃的很认真,仿佛这不是一碗面条,而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男子喝了一口面汤,眉间不经意的一皱,继续认真吃着面。
老板张德旺从后厨走出来走到吧台,使劲的盯着灰袍中年人看,刘金凤悄声的说:“可有日子没人点清汤面了,可惜了咱们的招牌面酸菜……”
没等她说完,张德旺诧异的看着中年人,观察了好久,忽然激动地走到男人面前。
“请问客人您是姓姜吗?”张德旺犹豫的问道。
中年男人正是姜稷,他慢慢的吞下最后一根面条,端起碗来将面汤喝光,抽了张纸擦干净嘴巴才抬起头看了看张德旺。
“是德旺吧?和你爹长的真像。”姜稷并没有否认。
“您是姜叔?这十几年您可一点也没有变老!”张德旺紧张的在围裙上擦着手,“和我小时候记忆中的一点也没有变!”
“我刚才还在纳闷是谁点的猪油汤面呢!早知道是您,我就认认真真的给您调汤了,我可记得,您吃的面汤里面要放一点点白糖的。”
姜稷淡淡的笑了,“难得你还记得,那年你才十五六吧?现在都成家了。”
二十年前,姜稷在游历之时无意间在西山老城区一个猪肉摊上发现一条即将结丹的嗜血蜈蚣,为了等待蜈蚣结丹并杀虫取丹,姜稷在西山市小住了两年,当时最喜欢的就是在“老张面馆”吃一碗猪油清汤面然后和老板老张喝茶下棋。当时张德旺刚刚辍学,在面馆里给老张帮忙。
“你父亲可还健在?”姜稷问道。
“我爹前年走了”,张德旺说道。
姜稷黯然,当年姜稷就发现老张头因为年轻时的过度操劳,生命力已经透支大半,虽然在喝茶时姜稷暗暗在茶水里添加了部分延年益寿的药材,但也只能帮老张延寿十来年。
“抱歉。”
“对了姜叔,有人托我爹转交了一件东西给你”,张德旺一拍额头,“你稍等。”
面馆的后厨也是卧室,张德旺夫妻就在后厨的角落里架了一张小床,日子过的也是紧紧巴巴的。
掀开床板,张德旺从床下面掏出一个黄花梨的小匣子,看着有些年头了,整个木匣浑然一体,没有一点缝隙,六面全都雕刻着精美的牡丹花装饰,完全就是一个精美的木雕艺术品。老张临终前曾交代张德旺,不要打这个木匣的主意,守好面馆,等着姜稷来取。
一年多过去了,再也没有见到姜稷,张德旺也琢磨过怎么打开这个木匣,看看有没有姜稷的其他线索,可整个木匣就像是一整块木头雕刻的一样,除了每面雕刻着12朵形状各异的牡丹花,没有任何的缝隙,根本找不到打开的地方。
张德旺也曾去过大雁塔的文玩市场找过精通机关术的能工巧匠,看看是否能够打开,可那些老师傅虽然打不开,却一个个都像疯了一样想要购买这个木匣,甚至于有个古玩店老板出到1百万要买也被拒绝了。
姜稷看着张德旺双手捧着的木匣,双目微微一沉,这个木匣,应该是在那个孽子的手上,莫非?
姜稷闭上双眸,使用秘法去感应姜知远的位置,这感应十分的微弱,又有些许陌生。
姜稷,略一思索,便不再去想,伸手接过木匣,用食指在六面不同的花瓣上划过,瞬时,在张德旺惊诧的目光中,木匣子响起一阵“吱吱咔咔”的机扩声音,随即“哒”的一声轻响,木匣变成了一朵硕大的牡丹花,慢慢盛开。
花蕊的中间放着一个厚厚的信封。
姜稷并没有立刻打开信封,随手放入怀中。
张德旺指着木牡丹,有点不敢相信的说道:“叔、叔…这个盒子…变成了花?”
姜稷淡然一笑,“墨门的小把戏罢了,很简单的机关术。”
姜稷又将几个花瓣按了下去,牡丹花又变成了木匣子。“这个匣子的机关就在这每一面的牡丹花上面,每一个时辰都对应不同的花瓣,只要在相应的时辰拨动相对应的花瓣,匣子就会打开。”
姜稷随手将匣子扔给张德旺,“我和你爹相识一场,也算是一段因果,这个叫机关盒,是墨门当代传人公输无云所做,你留着等有需要的时候拿去换点黄白之物吧。”
张德旺大惊:“姜叔,这个盒子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姜稷淡淡一笑,看了一眼眼睛快放出光来的老板娘刘金凤,“你可以不要,但也要为婆娘和孩子多想一下,守着你爹的老手艺,这没问题,但是生活还是必须要有的。”
老板娘刘金凤赶紧拉一下张德旺,“姜叔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张德旺看向姜稷,姜稷笑了,“此物于我无用,你拿去变卖,可以改善一下生活。”
张德旺大喜:“谢姜叔。”
说不心动是假的,光看这个机关盒的材质和做工就知道价格不菲,之前还不知道怎么打开的时候就能出到一百万,现在再有了这些巧夺天工的机关之术,换套房子改善生活那是绰绰有余的。
张德旺拿着机关盒,爱不释手,但是不管他怎么摆弄,盒子还是没有变化,哪怕他刚才已经看姜稷操作了一次。
“有个小技巧,需要按照不同的时辰来找不同的位置”,姜稷说道“我先教你一段‘五鼠遁’的口诀,结合口诀来寻找相应的花瓣。”
姜稷朗声颂道“甲己还加甲;乙庚丙做初;丙辛从戊起;丁壬庚子居;戊癸何方觅,壬子是真途…”
张德旺按照口诀找到花瓣,用手划过,果然,机关盒又变成了牡丹花。
姜稷大笑起身,走出小面馆,“因果已了…小张,好好过好小日子吧…”
姜稷到走了,这次也许他不会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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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口,一辆奥迪a8静静的在等待,刘国栋静静的站在车旁等候,看到姜稷走开,赶忙拉开车门,“老师。”
姜稷没有回应,坐在a8宽敞的后座,打开从机关盒里拿出的信封。
抽出信封里的东西,最上面是一张纸。
“父亲:请原谅我当年的不辞而别,我知道,无论我在哪里,您都可以轻易的找到我,但是这次,希望您不要找我……”
“为了增强国防力量,提升华夏在国际社会上的地位,国家有一项特殊的科研项目找到了我,我非常想去,但是又想到相恋多年的丽娜,我没有马上答应……”
“当年您不允许我同丽娜交往,我一直以为是因为丽娜的外籍身份,会盗取我的科研技术。”
“父亲,请原谅我的忤逆,一直到丽娜怀孕,洛灵的出生…我才明白了您的苦衷……”
“洛灵出生之时,随着她的第一声啼哭,整个医院瞬间停了电,外面的星光也变得朦胧,我忽然感觉眼前发黑本来我以为是因为备产忙碌所致,但是待电力回复之后,我还是感觉浑身虚弱。我按照您教的周天易术,以此推算自己的寿元发现,我的大限,竟然是凤凰垂翼、离坤之象,只剩二十年了……”
“记得小时候您总说我是颐寿,一百五十岁寿命,但是现在减掉百年……”
“这个结果您一定是知道的对吧?这是否就是您不让我结婚的原因?”
“我推测,是不是因为洛灵是我生命的延续,所以,我的寿元也流转到了洛灵的身上?”
“不管怎样,给洛灵,给我的女儿,我无怨无悔。”
“生下洛灵之后,丽娜的身体也是越来越差,在洛灵三岁那年,也离我们而去。”
“期间,华夏官方找过我许多次,但是为了能够多陪洛灵几年,我都拒绝了。为了避免有些部门会为了提前项目进度可能会对洛灵采取不好的措施,洛灵6岁那年我带她落户到了西山森林边上的一个小山村里,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很喜欢这片森林。”
“虽然我没有正式参与,但是那个课题我也独自研究了十几年,我会成功的。”
“洛灵18岁了,读大学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是时候该帮华夏攻坚项目了,我有信心在18个月之内取得成果。就是苦了洛灵……父亲,我知道,您肯定会再到张叔这里吃面,我拜托张叔将这个机关盒转交给你,希望您能喜欢洛灵,她毕竟是您的孙女。”
信件的后面是一叠相片和一张光盘,相片里,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姑娘,她时而在草地上追护着蝴蝶,时而亲密的依偎在姜知远的怀里,还有开心的拿着一百分试卷向父亲炫耀的时候,慢慢的,照片里的小姑娘也长大了,变成一个笑起来有可爱的小虎牙,扎着双马尾辫的妙龄少女。
姜稷把光盘递给刘国栋,插入光驱之中,汽车的显示屏中出现了洛灵小时候的画面,同照片一样,记载的也是姜洛灵成长的点点滴滴。
刘国栋问道:“老师,是小主吗?”
“哦?你已经知道了?”姜稷问道。
“老师对不起,上个月,我有机会参加华夏的一个高层会议,在会议材料里我发现了知远师弟的信息,知远师弟已经…同时也知道了有个女儿,我和国良还在找小主的下落。”
“本来想等会再告诉您的…”刘国栋说道。
姜稷稍微感应了一下,指向东北方向,问道:“沿此方向前行一百六十里是何处?”
刘国栋打开导航,按照姜稷所指方向查找过去,片刻,回答道:“老师,那里是西山森林边缘的一个小村子,叫‘龙牙岭’。”
“且去此处。”
“好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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