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进化

    三皇梦境赐予了苏子亘三种神异，
    然而却都是被动技能，
    只有在特殊的时间，或者环境下，才能有所触动。
    苏子亘摸索至今，最明显的就是道韵。
    这仿佛是这个天地的根基，
    只有在某个境遇下心神感知到道韵，才能沟通到天地的道则根基，才能有所触发和领悟。
    就如同他通过道藏感悟的七十二地煞术，仿佛与生俱来的本领，但却是在近期发生的事件中，才真正学会运用。
    只能说悟性很高，天赋很强。
    但却需要时间成长。
    桃树老叟听到苏子亘的回答，心里一阵叹息。
    沉默片刻，
    “我知道你来的目的。趁现在我还能清醒一会，也跟你交代几句。”
    “出去后，劳烦你帮忙给苜蓿腾个地方，然后，把整片桃林围起来，别再让人进来了。”
    “我已经快无法控制自己了。邪性已完全侵染了我的魂体，仅有的灵智，不多了。”
    苏子亘张大嘴巴，
    打量着老叟胸前那仿佛嵌入的绯红中带着幽暗烈焰的骷髅，说道：“因为它吗？”
    老叟摇了摇头，
    “不全是，这骷髅只是我接触那个的意志显化而已，它的存在，倒是提升了我的意志，这也是我没这么快被邪性沦陷的原因。”
    说到这里，老叟一脸自嘲，“我因为它导致被邪性入侵，现在倒是得托它延长我的命数。”
    “既然它可以帮您，您能否完全控制它呢？”
    苏子亘面露思索。
    “不行，我能感觉到这骷髅的威能是比这邪性高无数倍的存在。其中的战意，我不敢深探，因为我会比被邪性侵蚀更加疯狂。到时候我也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来。”
    桃树老叟一脸唏嘘，
    苏子亘眉头一皱，沉思片刻后说道：“能否让我感受下你说的这个骷髅。”
    老叟脸色复杂，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苏子亘意识顺着桃树老叟根系的指引，来到了暗河底部，一具骷髅头颅身旁。
    骷髅只剩下头颅，却散发着暗金的光芒，其坚硬程度，苏子亘毫不怀疑不逊色已知的科技合金。
    “就是它吗？”
    “对。”
    得到明确答复，苏子亘深呼一口气。
    意识探入。
    “假的，假的。”
    “通通都是假的。”
    “天道不公，外魔欺我，我便杀出个朗朗乾坤。”
    “杀...杀...杀杀。”
    无尽的杀戮，冲天的战意，血红的癫狂。
    苏子亘瞬间双目通红。
    “吼......”
    只见他脖子上青筋粗壮，爆出一声嘶吼。
    脑海中遍布癫狂的意志。
    而在此时，丹田燧火焕发光芒，脑海先天太极图同样急需旋转，乳白泛金的精神念力在汹涌激荡。
    几个呼吸过后，癫狂的意志缓缓平复。
    苏子亘意识清醒，额间冷汗直冒，心中一阵后怕。
    “天道不公，外魔欺我。”
    苏子亘喃喃自语，“拥有这种战意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亘哥，这一具猿猴骷髅头好诡异，内在信息混乱，能量等级还很高。是我见过最高的，完全无法接触。”
    旁边，蔷薇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清脆的电子童音平静响起。
    苏子亘微微一愣，
    “蔷薇，你能感觉到这骷髅头的能量？”
    “可以哩，这骷髅头的结构属于猿猴类的，但骨骼的能量等级非常高，而且还很纯粹，能量纯粹，信息流却混乱，很是矛盾诡异。”
    蔷薇藤蔓绕了苏子亘一圈，声音却响彻在苏子亘脑海。
    此时的苏子亘，魂体已说不清是承载在桃树根系上还是蔷薇藤蔓上，
    脸色有些许茫然。
    沉思许久......
    苏子亘眼神一亮，
    “蔷薇，你能否探测到桃树这根系的能量？”
    “可以哩，桃树的虽然也有混乱的能量场，但并不复杂，很容易筛选。”
    蔷薇仿佛在嬉笑。
    “那桃树的清明灵智呢？”
    “清明灵智？是什么？”
    “就是这个！”
    苏子亘精神念力催动，脑海中的桃树老叟跃然眼前。
    蔷薇感知到能量场，藤蔓顿时伸入。
    片刻后，
    “可以哩，跟苜蓿的数据流很相像，很纯粹。”
    苏子亘眼前亮起一道希望，
    “那你能将桃树身上混乱的数据和纯粹的数据分离吗？”
    藤蔓跃动，攀爬片刻，仿佛在计算什么。
    “可以，不过最后的结果，桃树可能会嫁接到我身上，而那股混乱的数据流我能封锁起来，但不知道会形成什么样的物质。还有就是，我不知道我还能否伸缩如意。”
    苏子亘愣了愣，闻言不禁沉默起来。
    这是一道选择题，以蔷薇的自由为代价，拯救桃树的妖灵。
    “蔷薇，你见过苜蓿妖灵，有什么想法吗？”
    苏子亘沉思许久，最终还是想征求蔷薇自己的意见。
    “嗯，感觉很神奇，不过苜蓿好像也是有同类的，就如同这桃树。”
    蔷薇的电子童音依旧平静，毫无情绪波动。
    “确实，蔷薇你是特殊的，在这个世界上，估计找不到第二种与你一般的生灵了。但从生物的角度，你们却同样是植物成灵，它们未来的进化应当是妖植，但你的进化方向，却是未知。”
    “所以，我想问问你。”
    “你愿不愿意，拯救桃树，剥离它魂体中的邪性，也就是你说的混乱数据流。然后留下来，与它们一起成长，一起探索未来的道路。”
    苏子亘一脸严肃。
    “我听亘哥的哩。”
    蔷薇平静的电子童音再次响起。
    “不，这事不该我做主，这是你自己的人生，你虽因我而生，却并非我的傀儡。我们更像是朋友，家人。所以，我不会替你决定。”
    苏子亘言辞凿凿。
    蔷薇藤蔓再次活跃梭爬，片刻后，
    “那，我算算？”
    电子童音再次响起，却仿佛有了一丝不确定的情绪。
    苏子亘莞尔一笑，
    “需要多久？”
    “不久哩。”
    苏子亘闭目等待，
    这期间桃树老叟多次想与苏子亘沟通，却都被拒绝。
    片刻，
    “通过针对苜蓿和桃树身上数据流的测算，它们有完整的进化系统，只需要喜欢固定的能量就可以。这很值得参照。再结合现今我自己的情况，若是留在此处，我获得属于自己进化方式的概率高达88.88%，所以，亘哥，我愿意哩。”
    苏子亘点点头，朝着，桃树老叟说道：“桃叔，我跟苜蓿一样，叫你一声桃叔，你应该也听到了。我的朋友可以解救你，但后果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你可能会嫁接到它身上，也同样可能会自由受限制。”
    “你，愿意吗？”
    桃树老叟一声叹息，
    “后生，你倒是低看我了。原本我是不打算牺牲你朋友的，想劝你不要徒劳，增添无辜而已。”
    “但你朋友最后的言语，既然对它是帮助的，我又何尝不能接受呢？”
    “大家生活在一起而已，共同探讨，相互学习，何乐而不为？哈哈哈。”
    “好。”
    苏子亘微微一笑，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但内心却是松了一口气。
    “蔷薇，分离这混乱数据流需要多久？”
    “按照体量，五十六小时。”
    苏子亘点了点头，随即朝老叟问道：“这两千五百多的魂体，能否解救？”
    “若我能剔除邪性的侵蚀，小事而已。魂体只是被封印而已，只要封印一解除，这些桃子你带回去，周身一米处，桃子里的魂体，自会回归。即时，你们那些失魂症的人类，也就可以醒来了。”
    老叟摆了摆手。
    桃子里的魂体回归，其主人沾染了桃子的灵气，天赋提升，延年益寿，好处多多。
    但桃叔对于这点却并未与苏子亘言明。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
    于桃树而言，这本是它对这两千五百多人的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