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数据密码

    陈宏震昨晚被抓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所有希望了。
    妻子早亡，唯一一个亲人就是在深市读书的女儿，却不曾想会遭到绑架。
    当了一辈子的警察，维护了一辈子的正义，他不后悔。
    妻子死于毒贩的报复，女儿如今可能也将死于歹徒之手。
    心里苦不苦？
    自然是苦的。不然也不会晚节不保，在最后的值岗期选择帮着歹徒掩盖真相，所奢望的不就是女儿最后能平平安安吗？
    可对方是超能者啊。
    陈宏震真的很绝望，他不知道为什么世界会出现这些非人的怪物…？
    他也不知道最后女儿的结局会如何？
    但原本颓废的他，在听到苏子亘的问话时，突然感觉到自己灰暗的人生还有一束光，不曾放弃照亮自己。
    陈警官张了张嘴，脸色复杂，道：“你愿意相信我？”
    苏子亘点了点头，道：“还记得跟您见面那天吗？天色太晚，您安排了一名女警一路送我们到学校。”
    “我觉得能如此为一群学生着想的警察，对得起他身上的警徽。或许有行差踏错，但人孰能无错。您可以配合下我们，兴许能把您女儿也救出来。”
    陈宏震泪流满面，老泪纵横。
    苏子亘递了几张纸过去，随即问道：“他们有说什么时候放了你女儿吗？”
    “他们的目标是要十个异能者心脏，说在拿到第九个且确定第十个目标的时候会放了我女儿。他们想要的就是让我帮忙拖延时间，别太早被特事局盯上。”
    苏子亘若有所思，道：“有跟你女儿通过电话吗？现在是否还活着？”
    陈宏震点点头，说道：“有，挖心杀人案一直是我负责，也一直是我去跟现场。每一次我都会要求看到我女儿活着的监控视频。”
    苏子亘疑惑问道：“既然一直保有联系，那没法用人工智能黎明定位抓捕吗？”
    陈宏震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对方拥有黎明的数据密码，在黎明的信息数据系统中，相当于隐身。黎明探测不到他们的存在。”
    苏子亘脸色讶异，看了眼白姬。
    白姬一脸无奈。说道：“这是罪犯的新型技术，通过人工智能黎明的数据密码，就可以制造针对黎明的信息数据干扰器。黎明所能监测到的仅是一段混乱数据，而这种混乱数据，网络上数不胜数。无法分辨。”
    苏子亘说道：“那这数据密码应该不是一般人所有吧？”
    白姬嗤笑一声，道：“确实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但早几年前，这数据密码已经被很多势力知道了。所以到现在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很多犯罪组织犯案都随身携带着这种黎明数据干扰器。他们管这个叫“晨光”，意指跟黎明一样的光芒。”
    “无法更改这数据密码吗？”
    白姬耸耸肩，说道：“改不了，这就跟人类的基因一样，序列改不了。”
    苏子亘沉思片刻后，说道：“我们特事组有黎明的数据密码吗？”
    “有的，不过只有队长知道。”
    “我应该有办法找到你女儿的定位。你把你女儿的监控数据给我下。”
    陈宏震一脸欣喜，又充满疑惑。
    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为何眼前这个少年这么笃定。
    白姬将陈宏震上缴的手机递给苏子亘。
    苏子亘脸色一冷，看着手机上的短信，道：“昨晚又死一个了。”
    “白姬姐，信不信我。”
    白姬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说。”
    苏子亘冷静道：“我想放了陈警官，让他正常跟外界对接。他失踪应该有九个小时了。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昨晚那个杀手应该还没发现我发现了他们，这是我们的优势。”
    白姬沉默片刻，道：“先出去找队长吧。真要放了这个陈警官，也需要队长的同意。”
    两人出来，重新将案件跟冷鹰讲述清楚。
    冷鹰随即问道：“你刚说你发现了他们？你知道凶手是谁？”
    “对，虽然只是猜测，但我估计八九不离十。”
    苏子亘点了点头，随即将路上遇到的徐江霖和白夜交代了出来。同时讲述了自己的怀疑。
    “为今之计，突破口就是孙家父母了。只有孙家父母认识这两个人。这两人哪怕不是实际操刀人，也肯定是幕后黑手。”
    冷鹰听完倒是挺赞赏苏子亘，逻辑严谨，思虑也很周全，顿时支持了他的提议。也想看看苏子亘如何找到陈宏震女儿的定位。
    苏子亘的想法很简单。
    对方既然是以黎明的数据密码来隐身，那说明是针对黎明这个人工智能的。
    但现在，汕市可不止一个人工智能啊。
    他跟冷鹰要了黎明的数据密码，拿了陈宏震的手机，便往小稷下学院自家四合院跑。
    小稷下学院，苏子亘的四合院。
    “蔷薇，有这个监控视频，你能否找到定位？”
    到了院子，苏子亘直接播放手机里的监控视频。
    蔷薇的藤蔓瞬间生长过来，缠在苏子亘身上。
    “这个不能，筛选区域环境而已，黎明也可以啊。亘哥，若是由我来寻找，黎明肯定能通过我这段跟他不一样的信息流找到我。”
    了解到苏子亘拿着的手机里那段监控数据，蔷薇那电子合成的童音再次响起。
    苏子亘神秘一笑，道：“黎明不行，因为这个。黎明的数据密码。”
    蔷薇藤蔓顿时上下栓趴。
    “原来如此，对方有这数据密码，相当于在黎明面前隐身了。有这数据密码，我也可以在黎明的数据洪流里隐身。”
    苏子亘哈哈一笑，道：“那帮我找下，看这个人在哪里？”
    片刻不到，蔷薇的声音再次传来。
    “汕市龙岩山脚普陀寺后面一处废弃工厂里。”
    苏子亘闻言，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白姬。
    把查到的地址提交上去。
    白姬虽然惊讶苏子亘的效果，但为了任务，还是收敛了好奇心，说道：“队长说陈警官的女儿会安排瘦猴和顽熊带人去救援，你跟我们一起去孙家。两边必须同时进行。”
    “好。”
    三个小时后，全副武装的白姬带着苏子亘踏上了孙家所在的乡镇。
    也在这个时候，汕市龙岩山脚普陀寺后面的废弃工厂爆发了一场枪战。
    瘦猴和顽熊配合当地警察搜救，却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直接暴露。
    对方使用无人机在空中监察。
    另一边，孙家宅院里。
    徐江霖正跟着孙家老爷在书房喝茶。
    而此时他的手机里，正好播放的是无人监察到的影像。
    囚禁陈宏震女儿的地方暴露了。
    看样子，陈宏震这个女儿被救出也是早晚的事。
    心思一转，便已经猜到了大概。
    陈宏震这棋子已经不能用了，而白夜估计在昨晚暗杀中也暴露了。那个小鬼，看来不可小觑。
    看着孙家老爷泡的茶水，问道：“孙总，交易这么久，您老应该猜到我是在给谁办事了吧？”
    孙家老爷坐在对面，并未看到对方手机里的一幕。闻言，哈哈大笑，道：“徐总考教我啊，徐总年轻有为，在汕市能使唤得动徐总这样的人才的，也只有李氏了。老头子我人虽老，但这双眼睛，可还是看得清呢。”
    徐江霖缓缓叹了口气，道：“您老如果别这么慧眼如炬该多好啊。”
    孙家老爷一脸疑惑。
    此时徐江霖已经站了起来，伸手一掐，便掐住孙家老爷脖子。道：“抱歉，我暴露没关系，但李氏不能暴露。只能怪你，知道的太多了。”
    手指用力，咔嚓一声。
    孙家老爷瞪大眼睛死不瞑目，至死他都不知道原因。
    却在这时，门口一个白衫白鞋的双马尾女孩手里捧着果盘，亲眼目睹看着这一幕。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
    徐江霖目放冷光，便朝女孩走来。
    女孩将果盘朝徐江霖一丢，转身就跑。
    徐江霖追出门口，女孩已消失不见。
    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关上孙家老爷的书房门，大摇大摆离开。
    他却不知，在他离开时。房门附近一块突兀的石头，重新幻化成女孩模样，尾随其后，跟了上去。
    苏子亘与白姬赶到的时候，孙家老爷已经死了差不多半小时了。
    孙兴张着嘴巴，却仿佛哑了一般，想哭却哭不出声。
    大悲无声，这可能就是人类情绪最直观也是最痛苦的表现。
    众人沉默。
    没想到凶手这么狠厉，案件仿佛在此刻又断了线索。孙家的其他人，并不认识徐江霖跟白夜。只知道是孙家老爷的合作伙伴，进购过一大批基因实验器材。
    他们不知道的是，正因为不认识，所以才能幸免于难。否则，以徐江霖的毒辣手段，可能现在就是血洗孙家了。
    白姬拨打了瘦猴电话，询问那边情况。
    才知道原来对方用了无人机在半空监察着，赶到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
    机关算尽，如此筹谋。
    苏子亘和白姬，此时才真正感觉到棘手。
    案件到如今，仅知的只有两个名字，徐江霖，白夜。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陈宏震的女儿，被救了出来，同时也抓到了三名看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