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悠然山庄待了十多天,夜晚尽量错开时间,避免和卫逸之见面。只要有卫逸之出现的地方,她就不会出现。当然,除去了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
如今的夜晚越来越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她自己很清楚,只要她一见到卫逸之,心头的怒火就会狂烧。她完全失却了冷静,心情越来越烦躁。煎熬的痛苦,郁结难安的思绪,纠缠着她,让她完全透不过气来,她整个人仿佛被装上了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
至于云清儒要求她给出答复的事情,她一直没给答复,而云清儒也没有催促她,这让她略为安心了一点。
夜晚很清楚自己,要她完全放弃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只能尽量地做到既能达到目的,又不伤害云清儒的感情。
当然,这是十分有难度的事情,所以她才会如此烦恼。
接到庄皓玉到来的消息时,夜晚高兴得呼吸一窒,随后喜悦从心底蔓延出来,压抑的情绪仿佛顷刻间得到了宣泄。她几乎是飞奔着去见庄皓玉。
一路狂奔,夜晚大老远便看见庄皓玉负手而立,衣袂飘飘,恍若飞仙。她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微喘着气,用手抚上心脏,心脏里面有充盈的感觉,仿佛一下子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所有的郁结不安、痛苦煎熬通通消失不见了。
夜晚就这样站在原地。双眼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庄皓玉。
庄皓玉转过身。发现夜晚在不远处注视着自己,忙移步向她走去。
夜晚抿唇一笑,眼角眉梢间全是笑意“你怎么过来了?”
庄皓玉地凤眼比往日深邃了几分,他注视着她,欲言又止。
夜晚敛了笑意“怎么了?”看着他这副表情,她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安地感觉。
庄皓玉轻轻舒出一口气。“我来是问你拿解药的。”
夜晚错愕“什么?”什么解药?
庄皓玉眉头轻蹙,眉心间满是忧色,看向她的目光中更是带着点痛色“子风中毒了。如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事情过于突然,夜晚先是错愕了一阵,然后心底像是被寒风吹过一般,透出彻骨的寒意。“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不信。他在怀疑自己,他在怀疑自己!
庄皓玉闭上眼睛。艰难地道:“子风中毒了。”
夜晚只觉呼吸困难“中毒了?”如果只是普通的毒,用得着来找她吗?
庄皓玉睁开眼睛“他中的是浣纱楼独门秘毒,花舞缤纷。”
果然。
夜晚艰难地问道:“你不相信我?”
庄皓玉摇摇头“不,我相信你。我不相信你会向子风下毒,只是”
夜晚接过他的话头。“只是你不相信我地手下,你认为是她们向子风下毒。”而我就是幕后指使她们的人!她忍住眼中的泪意,默默地补充了一句。
庄皓玉沉默,抬眸看了她一眼,心中大恸。他动了动唇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夜晚紧咬下唇,身躯微微颤抖。心情更是如台风过境一般凌乱不堪。
庄皓玉紧蹙眉头“小篱。我只想问你拿解药。花舞缤纷的解药配制繁杂,一般要花费一个多月时间,等到那时,子风已经”他握紧了双手,说不下去了。
夜晚垂下眼睑,长长的眼睫毛遮住了眼中的忧伤“我身上没有解药,随后我会吩咐暗影将解药带去给子风。”
庄皓玉痛苦地看了她一眼,她误会了,她误会了!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谢谢你。”说着,他伸出手,想触摸一下她的脸颊。
夜晚一缩,躲开了他的手。
庄皓玉神色一黯,缓慢地收回了手,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迟一点再来找你。”
夜晚木然地看着庄皓玉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拼命地将眼中地泪花逼回眼眶中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秦双走了过来“小小姐,少爷有请。”
秦双向来沉稳,如今却一脸凝重,步履也有些许凌乱。夜晚收起心中的悲伤,极力控制着情绪,以平静的声音问:“秦管家,发生了什么事?”
秦双皱眉“小小姐,是表少夫人出事了。”
夜晚有一瞬间地茫然,好半晌她才想到秦双口中的表少夫人是谁“陆子雅怎么了?”
秦双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表少夫人她,身中剧毒。”
夜晚眼皮一跳,压下心中的冷笑,淡漠地问:“是花舞缤纷?”
秦双凝重地点点头。
夜晚随着秦双前往卫逸之所住的院落。夜晚一踏入房门,三双眼睛便紧紧地盯着她。云清儒轻叹一声“小晚,你去看一下子雅吧。”
夜晚抿唇,冷漠地道:“我不是大夫,我不会看病。”她转眸看向卫逸之,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纠结的眉头告诉旁人他内心正在煎熬。
夜晚无声地冷笑,随即移开了眼睛。陆子雅躺在窗边的卧榻上,她脸色苍白,眉头紧蹙,似在忍受着难言的痛楚。
云清儒面无表情“小晚,子雅中的是浣纱楼地花舞缤纷。”
“所以爹认为是我下的毒?”
云清儒蹙眉,声音不容置疑“如今并不是在探究是谁下毒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帮子雅解毒。”
夜晚冷然拒绝“我没解药。”
卫逸之走前一步,痛心疾首地道:“晚表妹,请你想一下办法,我不希望子雅受到任何伤害。”
夜晚冷笑“表哥什么时候对陆子雅如此深情了?我是说我没解药,但并没有说我手下没解药。”
卫逸之眼中的冷冽一闪而过,声音依然带着痛苦“如此,请表妹帮子雅解毒。”
服下解药后,陆子雅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人却还是昏迷不醒。
云清儒等四人坐在屋子中,皆是不发一言。
半晌,秦双走了进来,沉声汇报“傲龙山庄的人前来找表少爷。”
卫逸之站起来,准备往外走,云清儒阻止道:“吩咐你的手下过来这边吧。”
只见人影一闪,那人已踏进了屋中。他双腿一软,跪到了地下,大声地道:“庄主,大事不好了。我们在江宁木场地不少弟兄被杀,死伤无数。木场也被毁了,所有地木材都烧成了灰烬”他一口气说完,抬头间看到夜晚,身躯不自觉地颤瑟了一下。
卫逸之微微吃惊“是什么人做的?”那人偷偷地瞄了夜晚一眼,随即低下头,颤瑟着身子,不敢再次说话。
卫逸之不着痕迹地扫了夜晚一眼,随后沉吟不语。
夜晚木然地看着一切,突然她有种想笑地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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