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阳光穿过木窗,落在窗边那个水红身影上,将那一身耀眼的红衬得色彩斑斓。
陶篱竹惬意地躺在卧榻上,手中把玩着红魂玉。她已经来回反复地将这块古玉看了几十次了,还是没看出一点特别的地方,除了刻在古玉上那些奇特的花纹。从季羡渊口中得知,古玉上刻着的那些类似图腾又似文字的花纹,实质为文字,正是“红魂”这两个字。
不知这红魂玉要在什么契机下才能发挥出它那神奇的力量。
陶篱竹收起红魂玉,伸了一下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身体放松的她突然感觉到空气中有着陌生的气息。她立刻收起惬意懒散,全身戒备,冷喝一声“谁?”
偏厅卧榻前凭空闪出一名黑衣人。黑衣人掀开蒙面巾,单膝着地,恭敬道:“楼主,是属下。”
来者是暗影头目木瑕。
陶篱竹惊讶地看着木瑕,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她反而平静下来,双手随意一挥,示意木瑕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被凤若行救了之后,陶篱竹立刻飞鸽传书给木瑕,吩咐她停止救援,留在临安,静观其变。
算算日子,木瑕应该已经收到书信了,为何不按她的指使行事,反而亲自赶来?
木瑕站起来,刚毅的脸上透出些微铁青,嘴唇也有点发白“楼主,出大事了。”
陶篱竹吃了一惊,木瑕向来老成稳重,能让她如此失常,发生的事情绝不简单。
“楼主,前段时间楼中接到了凌霄宫的帖子,得知您被凌霄宫掳走。根据您之前的指使,属下打算按兵不动。但是,帖子的到来令您出走的消息被各大门主知晓,属下再也无法帮您隐瞒下去。而对于营救您一事,各门门主意见不一。”
听到木瑕这么说,陶篱竹松了一口气,纸包不住火,她早就料到她瞒着各门主外出之事会随时暴露,她随意挥了一下手,阻止木瑕继续说下去“让各门主知晓我外出并无大碍。”
木瑕急切地出言打断陶篱竹“不是的,楼主。”语调突然急速起来“冷门主失踪了!”
闻言,陶篱竹从卧榻上跳下地,急切道:“什么?说清楚点!”
木瑕深吸了一口气,有条理地道:“冷门主在追杀明剑派掌门于真的时候身负重伤,被救回来的时候已性命堪忧,静休一段时间后才略有好转。属下刚想将冷门主受伤的消息传给您之时,您被掳的消息便传来了,凌霄宫以您的性命威胁我们,要求我楼完全听伊曜支配。属下将楼主您之前交代下来的指使告知意见不一的各门门主,最后,她们都决定根据您的指使,按兵不动,寻求他法营救。冷门主得知我们这个决定后,抱伤出席,坚持要求我们先顺着凌霄宫的意思,将您营救出来。”
陶篱竹除了讶异外还是讶异,她早就应该想到:冷月痕性格倔强,以她与夜晚的感情,凡事必定以夜晚的安全为先。
陶篱竹之前交代下来的指示在紧急关头对冷月痕不起丝毫作用。
陶篱竹脸上的讶异木瑕全收在眼底,心中不禁着急了几分,她急声道:“楼主,冷门主不顾身受重伤,瞒着楼中各人独自一人前往凌霄宫,准备与伊曜谈判。属下接到楼主您的飞鸽传书时,冷门主已经不见踪影了。”
陶篱竹心中焦虑难明,她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惧怕“你们没有派出人手寻找吗?”
木瑕吞吞吐吐道:“楼主,除了魅影那边的人手可以动用外,我们暗影这边因为要执行您吩咐下来的事,没办法调动。”
闻言,陶篱竹当机立断“我交代给你们暗影做的事情先停一停。现在封锁消息,发散全部可以动用的人手去寻找冷门主。”她心中忐忑不安,冷月痕该不会是被伊曜绑走了吧?念头刚起,她立马否定了。上次与伊曜的对峙中,他应该也清楚,寻常的威胁是奈她不着的。而冷月痕身经百战,肯定有一套自我保护的方法,短时间内肯定没有问题。这么想着,她渐渐地镇定下来,开口道:“我们应该要相信冷门主,她一定没事的。”不知是安慰木瑕,还是安慰她自己。
木瑕点点头,眼中的焦虑不减。
瞧此,陶篱竹心蓦然一沉,连沉稳的木瑕也失却了应有的冷静,说明冷月痕受的伤绝对不轻。冷月痕这番过激的举动,只会令她的伤势加重。
陶篱竹深呼吸一口气,冷静地道:“你现在快点去办我吩咐的事吧!”
“是。”话音刚落,便没了身影。
凤若行踏进房门,看见的就是陶篱竹正趴在窗前,愣愣地盯着窗外看。
凤若行走到陶篱竹身旁,看着她没有焦距的眼睛,抿嘴一笑“发什么呆呢?”
陶篱竹猛然回过神来,转过头,对上了凤若行亮若辰星的眼眸。她轻轻地摇摇头“在看风景呢!”
凤若行唇边露出一抹笑意,眼中带着一丝关切“昨日没事吧?”
陶篱竹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口中所说的,她摇摇头“没事。季庄主随便问了我一些事情而已。”昨日她与秦老管家、季羡渊秉烛夜谈。最后,陶篱竹提议,不要将她是云清儒女儿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在人前跟悠然山庄的关系依然如昔。
凤若行知道她不愿多谈,便不再追问下去。他在陶篱竹附近找了张椅子,撩了一下衣摆,随意地坐下“群英会举行的时间已经确定下来了。”
陶篱竹点点头,她现在对这些什么集会完全没兴趣,脑子想得全是冷月痕和红魂玉的事。
凤若行看到陶篱竹脸上淡淡的神情,知道她不感兴趣,于是转移话题道:“凌霄宫这段时间完全沉寂下来,伊曜最近也没有任何举动。”
陶篱竹的心猛然一跳:如此说来,冷月痕没有被伊曜绑走?!浅草堂的情报能力强大,如果浣纱楼的冷门主被掳,浅草堂肯定会收到消息。现在凤若行说伊曜没有任何举动,就是代表冷月痕没事。想到这里,陶篱竹顿时安心不少。
陶篱竹看向凤若行,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真诚道:“谢谢你。”
凤若行抿嘴一笑“谢我什么?”
陶篱竹讪然一笑,胡乱地说着其他,含糊过去。
凤若行知道她的意图,很配合地陪着她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陶篱竹忽然想到一件她一直都很在意的事,伊曜的父亲究竟是谁?四大山庄庄主中,季羡渊可以排除,剩下的三个人,谁是伊曜的父亲?
听了陶篱竹的询问,凤若行低下头,手上把玩着案几上的茶杯,好半晌,才慢悠悠地道:“你有没有发现被凌霄宫掳去的都是支持傲龙山庄的?”
陶篱竹眼皮一跳“你的意思是说,伊曜的父亲是陆灏?”
凤若行放下茶杯,抬起头,看向陶篱竹,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这只是我觉得伊曜此举令人费解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呢!”
陶篱竹无奈地点点头,叹了一口气,心中的疑问依然没有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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