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没有搭理陶篱竹。
陶篱竹沉住气,重复地问了几次,仍旧得不到任何回应,心中顿时无名火起。她快步走到男子面前,生气道:“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
男子抬起头,温声道:“姑娘私进‘锦园’,实为扰人之举。在下向来不喜见客,冒犯了姑娘,还请见谅。”
闻言,陶篱竹的脸蛋瞬间绯红若霞,她自知理亏,暗自懊恼了半刻,低声道歉。
男子依然温声道:“姑娘不必如此,像姑娘这般误入迷阵之事时有发生。”
陶篱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道:“我可是特意走进来的,才不是什么误入呢!”暗自腹诽了一阵,飘忽的目光慢慢地聚在男子的脸上。
待她注意到男子的面容时,顿时惊叹不已。并不是因为男子的容貌惊为天人。相反,他的容貌并不算突出,仅算清秀而已。但,他清秀的面容却遮掩不住那与生俱来清雅恬淡,温润如玉的气质。
在见识过庄皓玉的高贵慵懒、楚冰澈的阳光帅气、凤若行的安闲沉静、卫逸之的温文尔雅、凤燕遥的高傲冷酷,陆子风的萧索孤寂后,陶篱竹已对各色美男已产生了审美疲劳。她面前的该名男子,但凡见过他之人都会瞬间被他超然脱俗的气质所吸引,让人极为容易地忽视了他的容貌。正因为如此,反应过来后造成的震撼力极强。
在陶篱竹还在惊叹之时,季羡渊沉静的心也有了微小的波动。这名女子的眉眼、神韵,是他所熟悉的。特别是那双黑玉般的眼瞳,莹亮灵动。如此的刻骨,如此的熟悉。仿佛,他思念之人正站在他面前。但是,这有可能吗?
季羡渊在心中苦笑,那人,已远离凡尘。
渐渐回过神的陶篱竹发现季羡渊正凝望着她,虽然他看的是她,但目光飘忽迷离,很明显是透过她来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她当下迷惑“你怎么了?”
只是轻轻一句,季羡渊便已回过神,他摇了摇头,停顿半刻后才温声道:“‘锦园’内设迷阵,误入者容易迷失于其中,稍有不察,生命堪忧。”
陶篱竹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刚才她在迷阵中行走了这么长时间,并没有发现任何危险的地方。
季羡渊没有忽视掉陶篱竹脸上的不以为然,继续温声说道:“迷阵每隔两个时辰变幻一次景象,夜色越深,险象越明显。”
陶篱竹讶异“这可是传说中的奇门遁甲?”
季羡渊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
陶篱竹看见男子清秀的脸上略过一丝苦涩,心中的疑惑深了几分。
季羡渊抬头看看天色,慢慢开口道:“姑娘还是快快离开这里吧。”
陶篱竹顿时急了,这里设有迷阵,难得进来一次,怎能就这样离去?!她还没有借此寻找出自己穿越的因由呢!虽然,从现在看来这里能找到她穿越因由的可能性极低,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不会放弃的。
打定了主意,陶篱竹死命缠住季羡渊“我姓陶,名篱竹。公子的大名是?”
季羡渊微不可即地皱了皱眉,但依然有礼貌地答道:“在下季羡渊。”
这下子,陶篱竹有点被吓倒了“你,你是悠然山庄的庄主季羡渊?!”虽然隐隐约约地猜到他的身份不简单,但并没有想到他就是那位缘差一面的悠然山庄庄主。转念一想,传闻季羡渊生性淡泊,她以为这是他故作高雅,博取名声之举。今天看来,他生性淡泊不假,确实是个云淡风轻之人。
季羡渊淡淡道:“正是在下。”
陶篱竹察觉到他语气间淡淡的疏离,心中虽有顾忌,但她现在满心都是为寻找锦园禁地的奇异之处,对于季羡渊明显的疏离她选择忽视。
“季庄主,刚才的琴声是你特意弹奏的吧?目的可是为了解救我?”
季羡渊站了起来,极目远眺,好半晌才答道:“曾有人误入迷阵,从而丢了性命。”
陶篱竹一下子跟不上他跳跃性思维,好半晌才领悟了他话中的意思。她忍不住撇撇嘴,暗想,他讲话真爱绕弯子!无非是想她早点离去而已,用得着每讲一句话都绕到这方面来?!
陶篱竹心中的倔强瞬间被激起,越是想让她离去,她偏不轻易离去“这迷阵可真恐怖,为什么要设一个这么危险的迷阵呢?”
季羡渊一愣,这女子怎么了?他话中赶客的意味非常明显,她难道听不出来么?抬头凝视她,只见她灵动的裱垌磷藕闷娴墓饷3闹懈崭丈鸬牡找舛偈毕y梦抻拔拮佟k萌宋薹ㄉ?br>
只是,她的脸皮可真厚!
犹豫再三,季羡渊还是决定明确地下逐客令“姑娘,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点离去吧!”
陶篱竹心中懊恼,她又不会吃了他,用得着这么迫切地赶她走吗?虽然心中懊恼,她依然露出笑容,一脸无辜“季庄主,我不会闯迷阵,你刚才也说了,时辰越晚在迷阵中就越危险。要不我先在这里待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再离去?”说到这里,她指着不远处的小竹楼“你看,你这里刚好有住的地方。”
季羡渊深感无奈“陶姑娘,出去并不需要经过迷阵。”
闻言,陶篱竹错愕地张大嘴巴,然后备受挫折地合上嘴巴,脑海中飞速地想着应对之法。
当陶篱竹还在冥思苦想之时,传来破空之声。待她反应过来时,她身旁已站立了一人。
来者是秦管家。
秦管家朝着季羡渊行了个礼,沉声道:“庄主,已查出俘虏几大门派的是凌霄宫。而在刚才,我们收到了凌霄宫的战书。现在众人正在大厅集合,商量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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