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陶篱竹吃过早饭后就开始偷偷摸摸地收拾东西。她在衣柜里发现了一条长长的丝绫,不知怎的,她看了这条丝绫觉得很有亲切感。于是,她将丝绫也当作行李收拾进包袱里。
收拾得七七八八后,陶篱竹走到了书房,仔细地规划了一下自己将要走的路线。她计划先去江宁,看一下群芳会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想起“含恨群芳会”这五个大字,陶篱竹还心有余悸。之后,她就去姑苏的悠然山庄寻找线索。
忙了一个上午,陶篱竹将一些重要的东西记了下来,以防自己忘记。
躺在屋中卧榻上,陶篱竹陷入了沉思: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暗影。
浣纱楼有暗影和魅影,暗影负责夜晚安全。相对于魅影来讲,暗影的人数比较少,大约只有二十人左右。而魅影就是为外界所知的青衣门,负责浣纱楼各地产业的安全。暗影平常绝不现身,只有当楼主有需要之时或暗影觉得楼主有危险之时才现身。
在逛街回来的当晚,陶篱竹便见到了暗影的头领,正是暗影头领出手教训大汉的。每个暗影都蒙着脸,不让人瞧见其真面目。
在这之前,陶篱竹并不知道暗影的存在,想来自己之前的行动应该都落入了暗影的眼中。她知道暗影只听从她的命令,但她们每个人真的可靠吗?陶篱竹深深地迷惑着。
不是她多疑,只是她很清楚在这些帮派中或多或少都潜有一两个卧底。现在的她武功使起来没有以前那样灵活,而夜晚在江湖上仇家并不少,独自一人出去遇到危险时自己可能并不能应付。但,她要查的事情关乎到自己的性命,不可以随便让人知晓。这对她也是致命的威胁。
再三衡量,陶篱竹决定棋走险着。
陶篱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蒙着黑巾的暗影头领,酝酿着接下来要说的话。
良久,陶篱竹才慢慢地道:“你知道我唤你出来是何事?”
暗影头领沉声道:“属下不知,望楼主明示。”
陶篱竹笑笑,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她站了起来,看着暗影头领,问了句“我想,我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都瞒不过你吧?”
暗影头领沉默。
陶篱竹又笑了下“你不好奇我要做什么?”
暗影头领恭敬道:“属下不敢。”
陶篱竹摇摇头“不要说什么敢不敢的话,我也不想瞒你。我将要出去做一件非常隐秘的事,我不想让楼中的任何人知晓。”
暗影头领犹豫地问了句“包括冷门主?”
陶篱竹不知道为什么暗影头领会说起冷月痕,但她也无心探究,她点点头“不单是她,还有楼中的其他人。记住,是任何人。”
暗影头领点点头“是。属下知道。”
陶篱竹满意地点点头“接下来我说的事便是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说完这句后,她停了半刻,才慢慢地说下去“因为我做的这件事很隐秘,你们跟在我身边会暴露出我的身份,这对我将要做的事情有很大的影响,所以,从我离开楼中开始,你们暗影就不必跟在我身边了。”
暗影头领听完后惊讶地看着陶篱竹,但她并没有出声,只是沉默着。
陶篱竹笑笑“放心好了,自保能力我还是有的。虽说我不要你们的保护,但我还有要事吩咐你们去做。”停了半晌后,她才说下去“我要你们帮我监视楼中各门门主和各大长老的动向,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要设法告诉我。”这样的话,就算她出门在外,也不怕有人暗中扯她后腿了。
暗影头领沉默半晌后,才低低地应了声“是。”
陶篱竹看着暗影头领的身影瞬间在屋中消失后,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呼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寻找无故穿越的真相是她当前最重要的事。她不允许被人破坏掉自己的计划。
吃完午饭后,陶篱竹去沁心苑找越歌。
见了面,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再帮我弄几瓶润肤乳液吧!”
越歌继续在她的草药中埋头苦干,头也不抬“前两天不是又给了两瓶你了?”
陶篱竹撇撇嘴“那么小的一个小瓶我用一次都去一大半了。”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只不过出去外面以后,哪里还有为她独家研制的润肤乳液?
越歌点点头“过几天再给你。”
陶篱竹高兴地应了声,然后走到越歌的药架边,摆弄着那些瓶瓶罐罐。片刻,她状似无意地说:“顺便送几瓶金创药、解毒丸之类的给我吧!”
正在摆弄草药的越歌顿了顿,走到陶篱竹跟前,开口问了句:“你要离开浣纱楼?”
陶篱竹警觉地看着她“你怎么会知道?”
越歌脸上闪过一抹伤痛。
看着越歌脸上毫不掩饰的受伤表情,陶篱竹心中涌起了一丝愧疚。她看着越歌,认真的说:“对不起,越歌。我是要离开浣纱楼,我要出去做一件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事。”
越歌点点头,恢复了木然的表情。她走到药架边上,认真地挑了几瓶药,交给了陶篱竹,然后细细地说明了用处。
陶篱竹接过瓷瓶,心中涌起阵阵暖意,一下子不知道她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越歌一成不变的声音传来“你应该没让暗影跟你身边吧?这个东西你拿着,以后或者会有用得着的地方。”说完递给陶篱竹一样东西。
陶篱竹接了过来,是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一个“浅”字。
陶篱竹疑惑地看着越歌。
越歌脸上出现了不自然的神色,她低低道:“这是浅草堂的令牌。我师傅曾帮了浅草堂主人一个大忙,你拿着这个令牌,出现了任何困难都可以找他帮忙。”
陶篱竹听了忙将令牌递回给越歌“这是你师傅给你的,我怎么可以要?”
越歌摇摇头“反正我也用不上,你拿着吧。”说完后走到柜子边,在里面找了一阵,再递给陶篱竹一样东西“刚才那个是信物,这个是传递信号用的,你遇到危险一时三刻又解决不了的话就发信号吧。”
陶篱竹心口微微一涨,然后涌起了一丝酸楚。她默默的接过东西,然后紧紧地抱住了越歌,低声道:“谢谢你,谢谢你!越歌。”
过了几天,陶篱竹在暗影的掩护下,悄悄地离开了临安城,踏上了前往江宁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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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废墟中。
一个身材娇小之人侯在那里。
一只信鸽从远处飞到此人的肩膀上,她捉起信鸽,往它腿上信筒探去。
摊开纸条,扫了一眼纸上内容。
她脸上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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