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陶篱竹这个角度看下去,只见离茶坊门口几步远的街道中央有一堆人围成一个圈,圈里面有四五个人。初步鉴定外圈的人是好事者,而圈内的人才是主角。
陶篱竹看向圈内的人,背对着自己的三个男人是一伙,而面对着自己那一男一女是一伙,很好,他们正在对峙。进一步鉴定,很有可能是多角恋。
陶篱竹认真地打量面朝自己的那一男一女。
那名男子二十出头,身穿一袭紫色的锦衣华服,身材颀长;柔滑乌黑的长发用一个白玉冠整齐地束着,一双狭长的凤眼露出一丝戏谑,仿佛洞悉一切却慵懒的置身事外;饱满柔润的红唇微微翘起,露出了一抹高贵优雅、妖魅惑人的笑容。他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既高贵又慵懒的气息,宛如华美玉石,风华而又绝代。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陶篱竹的脑海中突然蹦出这句子。她忍不住吹一声了口哨:好一个勾人心魄的美男子!
她暗自垂涎了半晌,才将视线转向站在男子身边的女子。那女子容色绝美,明媚妖娆,身材苗条,身着青色的罗衣长裙。手拿着一把佩剑,看模样是江湖中人。
男子气度华贵,慵懒似诗,女子眉目如画,妖媚无双。两人站在一起宛如巧夺天工的画卷。
“你这妖女,重伤我兄弟,快快纳命来!”三人中的一人冷喝出声。
陶篱竹微笑地撑着头,原来不是多角恋,是寻仇!嗯,有好戏看了。话说回来,这里的妖女倒是挺多的。
“哼!你那兄弟调戏我在前,我还未兴师问罪呢,你们倒找上门来了!”女子冷然说道。
“你这妖女倒是会强词夺理,你们雁行派好歹也是名门正派,竟出了个像你这样心狠手辣地妖女,真是有辱门楣!”
“我派是如何行事轮不到你管,你们铁掌帮的败类也不少!”
那三人听了女子的话纷纷拔出利剑,女子也手按佩剑,一时间剑弩拔张。
陶篱竹兴致勃勃地瞧着,终于要开打了!
“慢着”紫衣男子出言阻止。他伸手按住将要拔剑的女子地纤手,看向对面三人,微笑道:“有话好说,此事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陶篱竹翻了一个白眼,虽然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宛若情人在耳边低语般撩人。但是,破坏别人看好戏的行为不可饶恕!
“这是我们铁掌帮和雁行派之间的私人恩怨,与外人无关,你若要强行出头,休怪刀剑无眼。”站在三人中间的那名男子咄咄逼人。
这名男子厉害,瞬间将个人恩怨上升到帮派恩怨。
闻言,紫衣男子沉声低笑,好看的嘴唇微张,露出了雪白的牙齿。那笑容就象迷夜里的昙花忽然绽放,一刹那光芒四溢,芬芳吐露。
站在周围的众人都被他突然而至的醉人笑容迷住,一时间鸦雀无声。那三名男子显然也很不争气地被他迷住了,过了一会儿,中间的那名男子才反应过来,他恼羞成怒地指着紫衣男子说:“我不管你跟这妖女是什么关系,今日你们两人休想逃脱!”
陶篱竹黑玉般的美瞳闪闪发亮,诶呀呀!生气了!越生气就越神志不清,越神志不清就越容易出错,越容易出错就代表有好戏看了!
紫衣男子收起了笑容,换上了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原来你们铁掌帮的廖帮主只会教导帮众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好人”
“闭嘴!你竟不识好歹地出言诋毁我帮帮主,今天我就要你领教一下我们铁掌帮的厉害!”依然是那名站在中间的男子,只是声音大了三分,怒气大了七分。
楼上的陶篱竹暗笑“老兄,你就放心地使出你地绝活吧!我会好好地观看地!”
男子说完就持剑对着紫衣男子冲了过去。只是,他刚动了一下,就没了动作,也不是没动作,正确来讲是持着剑指着紫衣男子,然后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陶篱竹眨眨眼,看下去,再眨眨眼,再看下去。那名男子依然是以那典型的出剑姿势,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呃?老兄你搞什么东东?行为艺术?
陶篱竹看向那紫衣男子,疑惑地摸了摸鼻子。从刚才起她就一直盯住那紫衣男子,并没发觉他有行动的迹象,那么那名男子怎么会像是被点穴一般一动不动?最令人迷惑不解的是,那名男子持剑冲出去然后停住不动的时间前后不超过三秒,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点了一个人的穴道,可见功力之深。会是那紫衣男子做的吗?
另外的两名男子见此情况一下子愣住了。他们显然也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率先反应过来的是愣在周围的群众,他们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叹地喧哗声。一时间,街道人头攒动,吵闹不已。
这时,紫衣男子出声了,依然是那满不在乎地神情外加一丝慵懒地嗓音“怎么这么冲动,我还没将话讲完呢!”
那名被点穴的男子叫嚣道:“好,好!今天你与我们铁掌帮为敌,他日必定要你为今天地所作所为而付出代价!”
这位老兄果然够彪悍,被人点穴了还能搁下狠话。只是,今天自己还处于劣势,怎言他日之优势?
紫衣男子轻笑了声“你先听我把话讲完再大呼小叫吧。你那名兄弟并不是上官姑娘打伤,而是有人看不惯他出言调戏,一时忍不住而出手。”
陶篱竹微倾着头,上官姑娘应该是那名青衣女子,而他这话的意思应该是:某一上官姑娘的粉丝看不惯自己的偶像被人调戏,所以出手教训调戏之人。
被点穴的男子闻言沉默,而另外两名男子听了忍不住出言反驳:“你凭什么要我们相信你说的话!”
紫衣男子微笑不变,风度依然“你们大可认真地验一下你们兄弟身上的剑伤,看一下是不是雁行派的天羽剑法。”
那两名男子面面相觑,他们都转过头来看着被点穴的男子。被点穴的男子一脸茫然。看样子,他们真的没留意他们兄弟身上的剑伤是何派剑法所致,而是听从了流言飞语,兴冲冲地跑来寻仇了。
其中一名男子语气弱弱地问:“那伤我们兄弟的是何人?”
紫衣男子一脸神秘的说:“这个嘛,可就要看你们有没有验出伤你兄弟的是属于何门何派的剑法了!”
听了紫衣男子的话,三人顿时没了刚才那嚣张的气焰。
紫衣男子面露微笑地对三人说:“现在可以放我们离去了吧?”
那两人对视一眼,再将视线转向被点穴的那名男子,然后其中一人微不可即地点了点头。紫衣男子笑笑地和那上官姑娘转身,准备离去。
“慢着,穴道”被点穴的男子脸色微郝地大喊。
紫衣男子闻言转过身来,微笑地看着被点穴的男子,过了几秒,施施然地说:“可以了。”说完就转过身,和那上官姑娘转身离去。
被点穴的男子听了他的话怔了一下,随即动了动手,果然可以活动了。那名男子活动了几下双手,再看向另外的两人,陶篱竹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畏惧。愣了一会儿,该名男子就同另外两人转过身,朝着与紫衣男子相反的方向走了。
陶篱竹看着哄然散场的人们,叹了一口气,还以为可以看场好戏呢!她懊恼地看着从茶坊门前走过的三人,黑玉般光华灵动的美目转了转,随即从身上翻出一块拇指般大小的碎银。
瞄准!
扔!
“啊”刚才被点穴的男子捂住后脑大声尖叫,他转过身,看了看地上的碎银,朝着隔了十多步的紫衣男子怒骂:“我们都已经放你们离去了,为何还要出手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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