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起的眉头突然微微的动了几动,却是即将醒来。终于,丁起睁开双眼,流目四顾,却未曾现高武的身影。丁起挣扎的坐起,胸口依然沉闷异常,心情郁结,却是无处泄。
怔怔的坐在那里,丁起突然流下泪来“母亲,孩儿定会给您报仇!”丁起狠狠的咬紧了牙关!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丁起抬目望去,却是高武,见高武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丁起不由问道:“武叔何事忧心?”
高武见丁起已经醒来,不由得大喜,将赵平进关之事抛到了脑后,三两步冲到丁起床前,关切的问道:“少爷感觉如何?”
丁起心中一暖,微笑道:“多谢武叔关心,某已无事!”
高武摇了摇头,扶着丁起躺好,一脸忧色的说道:“赵平方才进关来了!少爷,此事已不可为,还是等天色晚了,咱们趁夜离开壶关!”
“赵平?”丁起挑眉问道“公子白衣?”
“正是!”高武悠悠叹道“果然名不虚传!”
“盛名之下无虚士!”丁起轻轻的眯起了眼睛,自言自语般的喃喃说道。
“吕丰如何?”丁起话音突然一转,双目爆出一团精光,定定的看着高武。
高武不屑的摇摇头,说道:“被那赵平吓晕了,还未醒来。”
丁起轻轻点头“武叔且稍候,待某再去劝说一番!”
高武连忙拦住丁起“少爷,去不得!那赵平既已进关,吕丰便是想反,也是无法成功!少爷若是被他现,岂不得不偿失?”
丁起微微一笑“赵平既已进关,便更应如此!一来离间并州军方与吕氏的关系,二来制造混乱,我等也好趁机脱身!”
高武只是不肯,但丁起既已决定,却那里是高武劝得住的?丁起当下自顾自的换了衣服,也不顾高武的劝说,便往吕丰的住处而去。
吕丰悠悠醒来,眨巴眨巴眼睛,长长的吁了口气,忽然心中一紧,一个高蹦起,慌乱的嚷道:“来人,快来人!”
正在门外候命的吕成与几个丫鬟连忙涌进房中,还未曾搭话,便听吕丰急切的问道:“赵平呢?他那里去了?可是退兵了?”
吕成苦笑一声,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将军,那赵平,他已经进关了!”
“什么?”吕丰顿时大惊失色,一个高蹦起“快!快备车!不,备马!马上出关!这壶关便让给他了!”
吕成苦笑着看着惊慌失措的吕丰,劝道:“将军,还是见见他,凭借王爷的面子,想必不会过于为难将军!”
吕丰闻言,定定的看了吕成几眼,突然劈头盖脸的对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气喘吁吁的骂道:“你个狗奴才!欲陷某于绝地乎?”
吕成被他打的懵了,竟然忘了抵挡,直到被吕丰一拳打在眼眶上,这才痛呼一声,连忙抱头求饶“将军,将军息怒,您听小的说啊!”吕丰此时那里听得进去?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吕成身上,直到打的累了,这才如烂泥一般软到在床上,双目直直的盯着吕成,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牛喘,嘴里兀自喃喃的说着“这该如何是好?”
正当吕丰六神无主之时,一个丫鬟畏畏缩缩的来到吕丰面前,轻声说道:“将军,李先生求见!”
吕丰闻言,如同溺水之人捞到救命稻草一般,手忙脚乱的爬起,连声不迭的说道:“快请,快请!”
丁起微笑着看着神色萎靡、脸色苍白,仍在打着哆嗦的吕丰,笑道:“将军何需如此?这壶关上下,足有数万甲士,区区一个赵平,有何惧哉?”
吕丰此时那里还有什么主意?只是不住的长吁短叹,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丁起看着吕丰不成器的样子,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只好将目光转向吕成“吕兄意下如何?”
吕成又那里来的主意,他不过是依仗自己是吕氏族人,又极善拍马钻营,因此才混了个一官半职,那里有什么真才实学?因此,听得丁起问他,只是呆呆的看着丁起,却是说不出话来。
看着这二人的草包样,丁起心中鄙夷之极,面上却仍是满面春风,微笑着说道:“壶关天险,易守难攻,只需军需粮草供应及时,任他雄兵百万,一时之间也难以攻下!”
吕丰此时总算恢复了一些,抖抖索索的问道:“依先生只见,某该当如何?”
“据险而守!”丁起终于在心中长长的出了口气,他知道吕丰已经动心,毕竟又有谁想死呢?吕丰自己心中也很清楚,若是被赵平带回晋阳,他的下场只有一个,那便是死!毕竟他败坏的是军方数十年来,用万千将士的生命与鲜血换来的名声!
在并州,军方的名声极佳!特别是雁门守军,在并州百姓心中,就如自家子弟一般!而吕丰却倒行逆施,借军方之命,扰乱百姓,军方却那里能轻易的放过他?
想到此处,吕丰不由得大为后悔,后悔自己未曾好好的约束手下,终于闹成现在这幅样子,无法收场。
“将军无须担忧供给之事!”丁起信誓旦旦的保证着“只需将军能守三天!三天后,某必会与将军带来援军!况且王爷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定会为将军斡旋!”此时只有坚定吕丰的信心,因此丁起说的斩钉截铁,极为坚决!
吕丰听得丁起可以为自己带回援军,心中不由大为起意!却忘了问丁起那里来的援军?思前想后,丁起的办法似乎也不错!只是赵平已然进关,却是该当如何?
“那赵平”毕竟死是可怕的,闻得有保命的法子,吕丰的心中不由得活动起来,只是害怕已经入关的赵平,因此,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
“赵平不足惧!”丁起冷笑一声“他孤身进关,又能做些什么?任他再强,也无法与数万甲士想抗!将军完全不必担心!”
“哦!”吕丰点点头“先生此言似是有道理!”吕丰说道“先生稍候,容某细细思索!”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语声“禀告将军,有人求见!”
吕丰不由一愣,此时却是谁来?当下不耐烦的说道:“本将军有事,让他候着!”
“将军,在下木雷,受家父之命,特来解将军之围!将军如此对待,却是不妥吧?”吕丰话音刚落,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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